第五十章:拜访
剑客书生2020-09-29 04:324,043

  日子依旧是一天一天地过着,虽然身边带着一个神秘的帝鸿,久而久之地倒也习惯了。每天照例是工作、吃饭、睡觉。生活?的生活就是这样的吧?古往今来无论是帝王将相还是乡野郎中,都逃不开这样的生活模式。

  这天王宽没有睡好,这在仲秋时节是很少见的。年轻人的睡眠向来最让人羡慕,王宽也不例外。曾经有一次,这座城市在深夜发生过一场不大不小的地震,王宽所在的小区九成九的居民都醒了。更有甚者都逃到楼下,担心之后的余震会震塌楼房。而那天夜里王宽却睡得很死,对地震连半点知觉也没有。可这些天,每晚都做一些纷繁杂乱的梦,醒来后又丝毫记不清梦境里的任何片段。

  下午四时许,王宽发完了一批货物,倒在叉车的驾驶座上伸了一个懒腰。此时一股困意油然而生,王宽暗道:难得那么好的天气,不能这么睡着了,出去透透新鲜空气也比躲在这里强呀!于是立刻蹦下了叉车。

  十月中旬的阳光已不那么毒辣了,到了傍晚,在仓库门口吹吹凉风、看看斜阳就更是一件写意的事。王宽站在夕阳的余辉里,享受着这短暂而美好的片刻。

  不知怎么,此刻王宽忽然想起了武岳龙。那天把这个神秘的月易门人送去医院,距今已然一个多月了。三天前王宽刚去看过他,他恢复得很不错,只是腿上的石膏依然没有拆除。

  一阵凉风吹过,让王宽顿时放松了神经,心道:“要是此刻能有一张床,让我假寐片刻,那可是一桩美事。”正想着,肩头忽然被人拍了一下。王宽猛地一惊,回头看去。

  “师傅!您怎么来了!”王宽惊喜地道。此刻站在王宽眼前的正是他的前带教老师王三槐。欢喜之余,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我来看看你小子干活有没有偷懒。”王三槐笑道。

  “不会不会!徒儿哪里敢啊!”王宽道。

  “哼!你小子!别以为我看不出来?这几天你八成没睡好吧?你看你,黑眼圈都出来了。再不好好休息,当心被动物园的发现了,把你抓去当熊猫养。”

  王宽微微一笑,心想师傅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和自己说笑了。回想起师傅离开的两个多月来,自己倒从来没有去看过他老人家,心里着实过意不去。

  王三槐仿佛看出了王宽的心事,轻声道:“没关系,师傅在家好得很,看到你现在这么出色我也放心了。”

  “这些天我们这里虽然没有再丢过货物,但也发生了不少奇怪的事。”王宽道。

  “是啊!你我也都明白,世界上还有很多存在是人们未知的,人类能感知的事物只是世界的一小部分而已。”

  王宽点点头。王三槐又道:“我很好,不要担心。现在我该走了,孩子你要好好干,珍惜已有的一切,包括情感。那样到师傅这把年纪你才不会后悔。”

  王三槐的话显得如此深奥,王宽正想好好体会一番,眼前忽然一花,却不见了王三槐的身影。刚想喊一声师傅,却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在扭曲,霎时间天旋地转,王宽倒了下去……

  “小王!你怎么了?不舒服?”

  王宽睁开双眼,发现正是人事部的赵主任。刚才自己仿佛睡了一觉,是赵主任将自己叫醒的。

  王宽揉揉双眼,发现自己仍旧坐在叉车上。方才的影响还历历在目,难道刚才是自己的梦境?自己何以会那么容易就睡着了?又为何会梦见师傅?

  “没什么,最近没睡好。刚才王师傅来过了?”

  “王师傅?哪个王师傅?”赵主任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王宽说的是王三槐,“是老王呀!他怎么可能来呀!刚才我在这里巡视,根本没人来过。”

  “噢!这样啊?那敢情是我做了一个梦,梦见师傅的。”王宽笑道。

  “想师傅了吧?这半个月辛苦你了,‘十•一’期间你又加了三天的班。这样吧,明天开始放你三天的假,你十月二十日再来报到,你的位置我来找人暂时替一下。”赵主任道。

  “那学生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谢谢主任!”王宽感激地道。一边暗想:正好趁着三天的假期去探望一下师傅。

  “咳!你这宽儿,非要拉我来见师傅。我不是连你爸妈都见过了?难道咱们的事还要听你师傅的?”孟涵香洋怒道。

  “什么你师傅我师傅的!要说咱师傅!懂不?”王宽道。

  “是!听你的行了不?”孟涵香说道。这对情侣在大学时代便已然建立了深厚的恋爱关系,只是近年来为了攒下足够的资金,始终没有提及谈婚论嫁的事。王宽每回带女友去见长一辈的人物,总被孟涵香开玩笑似的说上一句:怎么?还要谁来把一把关?其实姑娘心里倒是美孜孜的,毕竟自己能与心爱的男生一起出门走走。

  王宽想的是另一面:他深深地喜欢着身边这位可爱的女孩,所以总是愿意带她去见见身边关系交好的朋友、长辈与亲人。这也是从网上得到的经验:“爱一个女人,就带她融入自己的世界里。”和女孩子交往没什么经验的王宽,总是闹不明白女孩究竟在想些什么,只有借助自己所熟知的一切资源来宠爱心仪的另一半。

  二人买了几斤水果、一盒蛋白粉赶去S区探望王三槐。一路上有说有笑的,不多久便坐车到了S区,并连问带猜地找到了师傅住的小区。

  师傅住在一片老公房组成的小区里,放眼望去满眼皆是灰蒙蒙的六层楼房。偶尔几幢因为屋顶、墙面渗水,物业便草草地抹上一层柏油,使得原来色调就略显压抑的墙壁更让人感到透不过气来。孟涵香仿佛还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沥青味道。

  “师傅住在29号302室,就是那边一幢。”找到了师傅的家,王宽赶紧拉着孟涵香上楼。孟涵香则轻轻拢了拢前额的头发,悄声问:“我这样能见他老人家吗?”

  “你这么漂亮,咱师傅见了一定喜欢。”

  “呸!少贫嘴!”孟涵香啐道。这时两人已然站在302室的门口。王宽举手按了一下师傅家的门铃,没人回应。又按了两下,还是没人回答。

  “难道师傅不在家?前天晚上我还打电话给师傅,说要来看他的呢!他不会出门的呀!”王宽狐疑地道。

  “难道是他没听见?”孟涵香道。

  “不会吧!师傅耳尖得很,不会那么迟钝的。”王宽这样说着,还是拍了两下门。师傅的门没开,隔壁一家住户却开了门。

  “孩子,你们找那位王大爷吧?”开门的是一位白发苍苍、慈眉善目的老大娘,话语也细声软语,让人一见就倍感亲切。

  “是!阿婆,我是他老人家的徒弟,今天来看王师傅。您知道他去那儿了吗?”王宽道。

  “哦!是这样啊!”大娘又抬眼打量了一下孟涵香。孟涵香眨了眨眼睛道:“我是他未婚妻。”说着掐了王宽一下,疼得小伙子差点叫出声来。

  “原来如此!王大爷那里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动静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大娘道,“二位要是不嫌弃我老婆子没劲的话,进来坐坐如何?”

  王宽犹豫了一下,孟涵香却抢着道:“好啊!小女子先谢过阿婆了!”

  在屋里,三个人围坐在一张明亮的玻璃茶几旁,手里各自捧着一杯咖啡。这位李阿婆住在这里已经有二十余年了,儿子在外地工作,带着老婆、孩子一起过。晚辈对她倒还孝顺,每个月总带些营养品回家探望老人家。可平时一个人过实在孤单,好在天天到小区的老年活动中心去玩,也不至于太无聊。

  “阿婆您刚才说王师傅这几天都没什么动静?”王宽问道。

  “是。我年纪虽然大了,可眼不花耳不聋,对街坊四邻的响动还是很敏锐的。王老是个爱到处闲逛的人,每日上午九点出门,十点半回家;下午三点出门,四点半到家——这几乎成了他老人家的生物钟了。

  “可自从一个星期以前,王老却足不出户地呆了好几天。直到昨天下午,他的屋子里传出一阵可怕的呼啸声,宛若一头上古时代的巨兽在嗥叫。当时我在午睡,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动吓醒了,担心王老有什么事,便起床按了几下门铃,他没有回应。我原以为是自己多心了,可今天早晨我再次敲响他家的房门,依旧不见动静。这就让我十分疑心,不知他怎么了。原本我想报警,可又担心自己太冒失。毕竟我一个老太婆,别人总会认为我老眼昏花大惊小怪。”

  李阿婆倒是一个热心人,王宽这样想着。此时孟涵香忽然道:“那距离昨晚那个古怪的声响到现在有多长时间了?”

  “昨天夜里……确切地说应该是今天凌晨三点一刻左右。”李阿婆回忆道。

  “那还不到时间。若是事法24小时以后仍不见动静,那就应该报警了。那没什么关系,毕竟人民警察就应该为人民服务、保障人民安全的嘛!”孟涵香自信满满地道。

  “姑娘真会说话。”李阿婆道。

  此时王宽站起身来,道:“承蒙李阿婆招待。既然王师傅不在,我们也不久留了。下次晚辈再来看您。”

  “哦?啊!那慢走啊!”

  “好!再见阿婆!”王宽客气地道。

  两人又一次站在王三槐家门前。此刻,一个问题始终盘踞在二人心头:王三槐家昨晚到底发生过什么?

  “你刚才好象想到什么。”孟涵香心细,已然看出一些端倪。

  “不错。我记得当初师傅离开龙城物流时,曾给过我一件东西。”王宽说道,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就是王三槐当日交给王宽的那把。

  “这……难道……”孟涵香疑惑地道。

  王宽忽然压低声音,道:“嘘!小心隔墙有耳!”说着,王宽从口中吐出一块口香糖,顺手粘住了隔壁李阿婆门上的猫眼。

  “你要恶作剧?”孟涵香吐吐舌头。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只见王宽悄悄将那把神秘的钥匙插进了王三槐家门上的钥匙孔,扭了一下,居然毫不费力地就将房门打开了。王宽心底不禁一阵欢呼。

  可这声欢呼没有持续多久,便被一种慌乱的情绪所取代,耳边隐隐有一声龙吟响起。王宽心知,这是被自己隐藏起来的桃木剑在向自己报警。武岳龙曾说过,尽管这种法术能化桃木剑于无形,可它却始终没有离开主人的身边,一到关键时刻,它还会向主人发出警告,告戒身边有怨灵的煞气存在。

  这阵龙吟只持续了两秒钟便即隐去。“没道理呀!”王宽暗道,“难道这家伙只是一个过路的?”龙吟声没再响起,王宽也没在意。眼睛逐渐开始巡视整个房间,力图寻找出师傅的踪迹以及昨晚发生的事留下的线索。

  王三槐的屋子和李阿婆的布局差不多。两室一厅的布局,两间朝南的房间,洗手间与厨房在靠北的位置,其余的位置则是饭厅。王宽先走进厨房,里边留着好几碗方便面,显然是师傅吃剩下的。而垃圾篓里还有一袋没来得及扔出去的垃圾,气味有些难闻,仿佛放了很久。

  厨房一角有个电冰箱。打开柜门,里面什么也没有,黄色的灯光照着氤氲的雾气四散弥漫。洗手间里,热水器、浴缸显然是经常用的,没有一丝尘垢。而餐桌上也收拾得干干净净,显然师傅经常打扫。

  东侧房间里,床铺十分凌乱。被子掀开了大半边,床单揉成了一团,仿佛是睡觉的人在床上做了百十来个仰卧起坐再草草起床一般。

  窗前是一张书桌,放着一只笔筒,里面摆着各式各样的圆珠笔、钢笔、铅笔。另外还有一封信。

  信封上写着四个大字——“宽儿亲启”,笔迹分明是王三槐的。

  “这是师傅留给我的信。”王宽抬眼看了孟涵香说道。

继续阅读:第五十一章:信函释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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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易门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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