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里,白冷香伤心的扑到床上哭起来。
白夫人吓了一跳,赶紧走进来,关心的问:“香儿,这是怎么了?怎么出去一趟就伤心成这个样子?若是让你父亲知道你私自偷跑出去可是要被罚的。”
白冷香看也不看她,只是恼恨的说:“罚罚,就知道罚,除了这些你们还知道什么呀?你走开,不要烦我,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白夫人一愣,“这是怎么了?香儿,怎么和母亲这样讲话?”
“不和您这样说话还要怎么说?”白冷香伤心极了,恼恨的抬起头,大声喊道:“您明明知道女儿喜欢三太子,自小便喜欢,可是却硬是让三姐嫁给他,女儿知道你们是嫌弃三太子不得盛宠,三太子无能纨绔,当不上皇子,可是女儿就是喜欢他,就是愿意跟着他,都是你们的错,如果您当初在父亲面前为女儿说一声,女儿哪里用得着像现在这样伤心难过?”
“香儿,你这是什么话?”饶是白夫人再怎么疼宠这个女儿,也禁不住生了气,发了火,“父亲母亲做的事情下的决定还轮不到你来质疑,那三太子得不得盛宠与你何干?你一个闺阁女子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居然这样不成体统,整日的喜欢不喜欢的,哪来的一点教养?”白夫人恼火的站起身来,生气的说,“真是枉费父亲母亲这样疼你,半点儿都不让母亲省心。这几天你不许出房门,好好的在屋里思过,春柳,好好看着你家小姐,若是让她再出了门去,家法伺候!”
春柳在一旁答应着,白冷香伤心的扑到床上失声痛哭。
白夫人被白冷香的几句话搅的心神不宁的,心里慌乱极了,真真是被吓了一跳。看样子香儿是彻底的被三太子给迷住了,这件事可要如何是好?
快步的往书房走去,路上,却看见了匆匆忙忙的管家。
“管家,什么事?”白夫人皱着门问,心头突突直跳,总感觉有些什么事情要发生。
“夫人,”郑管家也算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此刻却这样着急,他舔舔嘴唇,语速略快的说:“三太子派人过来传话,说三小姐在司马府,让我们去将三小姐领回来。”
“什么?”白夫人瞬间白了脸,几乎要晕过去,脚步踉跄的退了两步。
身边的秋菊赶紧扶住她,担心的问:“夫人,夫人,您没事吧?可还好?”
白夫人摇摇头,拂开秋菊的手,低头喃喃的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个丫头不省心,却没想到她居然住进了司马府里,这可要如何是好?”
“秋菊,快,去看看老爷可在?”白夫人着急的吩咐,“在的话,过来禀告我,郑管家,你去将大少爷二少爷喊过来,让他们来书房。”
下人答应着,急急忙忙的下去了。
白夫人在原地捏捏手里的帕子,将帕子扭的不成形,眼里闪过恼恨的神色,心里恨恨的想若是你真的如此不成器,意儿,那就别怪母亲狠心了。
白镪和白伟被管家急匆匆的请到书房里来,很是不解。
“母亲,出了什么事情?您的脸色怎么这样不好?”白伟奇怪的问。
白镪看着白夫人苍白的脸色,默不作声。
白夫人看了看坐在太师椅上的丈夫还有两个丰神俊朗的儿子,心里缓缓哀叫一声,说:“三太子刚刚派人过来,吩咐我们去将意儿找回来。”
白伟听了,舒出一口气,说:“不过是这样一件事,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们去将意儿找回来便是,您何必担忧成这副模样?”
白夫人看看他,接着说:“三太子说了,意儿现如今找到了,就在司马府。”
此话一出,屋内便陷入了奇怪的沉默当中,白镪脸上肌肉绷紧,似乎在隐忍什么,白伟则满脸震惊,难道猜测是真的?
白钢则瞪大了眼睛,这个臭丫头,他就知道不能由着她,不过是短短几日时间,整个白府都快围着她打转了。
“老爷,您看,这件事可要如何是好?”白夫人焦急的说,手里的帕子几乎绞断了,满脸的愁容,几乎要哭出来一般。
“慌什么?”白钢沉声说,声音在书房里打着转,嗡嗡的响,“既然知道在司马府,那便去带回来便是。”
“老爷,那是司马府呀,要如何带的回来?”白夫人长长细细的柳叶眉几乎皱成了小山眉,惊慌的说,“司马府的规矩您不是不知道,他怎么会允许白府的人出现在那里?他最恨的就是白府的人!”
“母亲,您先别慌,坐下来,咱们好好的商量商量,总会想到办法的。”白伟见白夫人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上前去将白夫人搂住,按在了位子上。
“还冷静,要如何冷静?”白夫人大声的说,“今日香儿从外面哭着回来,虽说没说原因,但是那丫头死心塌地的认准了三太子,可三太子的心思却又明显的放在了意儿身上,意儿如今又和司马庄主牵扯不清,这可要如何是好?”白夫人急的不得了,低着头絮絮叨叨的说,“怎么事情就是出在了一起了,全部堆在了一处,真是急死了,怎么办呢?”
“母亲!”一直没做声的白镪沉稳的说:“您慌什么,既然已经出了事,您再着急也于事无补,静一些,让父亲好好想想,这件事究竟要如何办才好。”
白夫人被他一喊,瞬间安静了下来,这个大儿子,自小便很是沉稳,性子深沉,脾气暴躁,让人很是害怕。
不再说话,只是齐齐的陷入沉思。
屋内寂寞极了,只听得见外面狂暴的风声,吹的老树的枝桠擦擦作响,透过洁白的轻盈的窗户纸,可以瞧见外面风起云涌的暗沉天空,暗黑的云急剧的向前涌动,变化万千,大风要将铅灰色的云块撕裂一般,肆掠了整个世界。
大风雪,就要来啦。
“既然三太子说让咱们白府去将人带回来,那咱们就去带回来。”白钢的声音撕裂房间内死一般的宁静,声音沙哑苍老,“这件事情必定要顺着三太子,万不可让他拿住这件事当由头,一本参到皇上面前,到时候只怕是有嘴说不清。”
白夫人听了,又着急起来,“老爷,说的容易,那可是司马府,白府的人不允许在那里出现,您忘了那些个陈年旧事啦?现如今的司马朗可不是当初的垂髫娃娃。”
“咱们这是去将意儿带回来,与他何干?”白钢恼怒的说,“不能得罪司马朗,三太子就是好惹的?三太子的性子自来就是自由散漫惯了的,若是惹恼了他,咱们白府还有路可走吗?再说了,那意儿是咱们白府的人,咱们只是去将咱们府里的人带回来,有何不可?他司马朗再如何,还是要讲些道理才是。”
白夫人被白老爷训的说不出话来,只是白了脸,额上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她这会儿心里真是如热锅在煎一般,一边是白冷香哭的死去活来的脸,一边是金碧辉煌的白府在眼前轰然倒塌,他们一家人齐齐上了断头台。越想越是害怕,只是觉得头晕眼花,软软的瘫在椅子里,两眼发直。
白镪看了看慌乱不已的白夫人,黑黝黝的眼珠子动了动,说:“孩儿觉得父亲这个计策倒是可行,既然不能得罪三太子,也不能得罪司马庄主,那就明着来,明着上前去要人便是,司马庄主并不是不讲道理不通情面之人,只要与之细说,倒也行得通。”
白伟皱起俊朗的眉头,说:“行得通?大哥,你是忘记了咱们白府是怎么来的了是吧?司马庄主最痛恨的怕就是咱们白府,这个梁子结了几十年了,哪能够说化解就化解的?只怕是咱们到了司马府,还没说话就被司马庄主一剑了解了,这个方法行不通!”
被他反驳了,白镪也不恼,只是淡淡的说:“那你倒是说说,这个方法不行,那什么方法可行?”
白伟被他一刺,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只好恨恨的闭了嘴。
白钢看着两个儿子你来我往,半晌才说:“目前也只有这个方法了,尽管去试试,实在是不行,咱们便去回禀了三太子,说司马府不放人,到时候就不是咱们白府的事情,就让三太子和司马朗去斗去,鹤蚌相争渔翁得利,哼,老夫倒要看看,区区的一个白意儿,能掀起多大的波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