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回 死之剑界
方竹2020-09-28 11:176,586

  石屑与木屑四下狂飞,但剑齐天却仍是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模样,只等木屑与石屑落尽,才冷冷说了一句:“桌子是不会还手的。”

  段痕反手抽起地上的星杰横在剑齐天脖颈旁边,道:“那你会还手吗?”

  剑齐天却还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如果你以为这样就能杀死我,尽管动手好了。”

  段痕哼了一声,将星杰还入鞘中,道:“告诉我,你是怎么坐上这宗主之位的。”

  剑齐天道:“天下唯强者居之,我是强者,自然就可以成为这里的王。”

  段痕道:“好,既然你说强者居之,那么现在就有我来挑战你,胜者便是这里的王。”

  剑齐天却道:“我不接受你的挑战。”

  段痕道:“为什么!”

  剑齐天道:“我明明知道你比我强,和你比我一定会输,我为什么还要和你比?”

  段痕怒道:“你!”但一个你字出口,却再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剑齐天笑了一声,吩咐下人将这里打扫干净,然后又摆了一张水曲柳木的书案在这里,一切都那么井然有序,好像这一切在之前就已经安排好了一般。

  段痕对这个人显然已经没了办法,终于叹了口气,问道:“雪禅子和墨灵童呢?”

  剑齐天道:“你说那一黑一白两个怪物啊,他们现在应该在后面的柴房吧。”

  柴房,原本剑之宗内仅次于剑无双的高手现在居然沦落到跻身柴房之中,段痕只是想想都替他二人感到惋惜和不平。但如果不是他二人心甘情愿,又有谁能勉强他们做他们不愿意做的事情呢?

  当段痕来到柴房的时候,他们一个正在劈柴,一个正在烧火。看到段痕的那一瞬,他们的眼中闪过很多东西,但只是一瞬,一瞬之后一切都归于平静,他们又继续手里的工作,好像没有看到段痕一样。

  “是谁让你们做这些的?”段痕上前问道。

  墨灵童回答:“宗主。”

  段痕道:“宗主?你说剑齐天?”

  雪禅子道:“嗯。”

  段痕道:“他什么时候成了宗主?”

  墨灵童道:“在你离开这里之后。”

  段痕道:“他是怎么当上的宗主?”

  墨灵童道:“用剑。”

  雪禅子道:“战胜了这里的所有人。”

  段痕道:“包括你们。”

  墨灵童道:“嗯。”

  雪禅子道:“是。”

  段痕道:“能看出他的剑法吗?”

  雪禅子摇头。

  墨灵童道:“不能。”

  段痕道:“那他究竟用了几招打败你二人。”

  雪禅子道:“一招。”

  墨灵童补充道:“一招击败我二人。”

  段痕不由得去向,能在一招之间将他们二人打败,而且是用剑,普天之下除了他知道的几个叫得出名字的高手之外,他却当真不知道还有一位名叫剑齐天的高手。

  段痕道:“你们在这里烧火劈柴,就是你们输给他的代价?”

  雪禅子道:“没错。”

  段痕叹息一声,道:“输了多久?”

  雪禅子道:“一年。”

  段痕微微点头,他知道这二人素来注重承诺,答应一年便是一年,一个时辰也不会差。段痕又问:“还有多久?”

  墨灵童道:“七个月又十四天。”

  雪禅子补充道:“再多四个时辰又一炷香。”

  段痕除了苦笑,还能做什么?

  段痕又回到那大厅之中,剑齐天依旧安坐在书案之后,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只不过这时剑紫嫣也已经来到这大殿之中,见到段痕就如见到仇人一般分外眼红,怒道:“大哥,就是他,毁了我的发簪,替我教训他!”

  剑齐天微笑一声,道:“好妹妹,难道你看不出来我也不是他的对手,你让为兄的教训他,是不是打算看为兄的笑话啊?”

  段痕身形又是一晃,来到剑齐天面前,道:“你怕别人看你的笑话,难道不怕旁人被笑话?”

  剑齐天道:“旁人的事与我何干,又与你何干?”

  段痕道:“原本的确没有关系,但刚才我想起了一件事,所以这一切就都和我有关系了。”

  剑齐天道:“你的事我不想知道,如果你没有别的事,剑之宗的大门在北边。”又对门外高声唤道:“来人。”门被从外面拉开,果然有一个人走了进来,只是这人只有一条左臂,右边的衣袖却是空荡荡的。

  段痕忽然想起一个人来,问道:“你是妙情?”

  那独臂之人点了点头,道:“正是,你是段痕。”

  段痕点头,面上终于露出微笑。他虽然在剑之宗的时间不算短,但认识的人却不多,妙情却正是其中一个,而且是他最不能忘记的一个,因为妙情的那一条手臂就是为了他而断的。那时是他第一次来到剑之宗,而且是被乌虺挟持而来,一次乌虺施手暗算段痕却误伤妙情,妙情知道乌虺的剑上有毒而且是无可解的奇毒,当机立断便砍下了自己一条手臂,以此保命。而他却也因此而被剑无双惩罚面壁三月,原因却是:学艺未成,却要多管闲事。

  “你还好吗?”段痕的视线不由得落到妙情的右臂之上。

  妙情道:“没事,很好。”

  段痕道:“我也曾来过剑之宗几次,却为何一直没有见到你?”

  妙情道:“面壁之后我便下山去了,近几日才回来。”

  段痕道:“哦,难怪了。”

  剑齐天却在一旁道:“我叫你来是送客人走的,不是让你和客人叙旧的。是不是想再面壁三个月?”

  妙情立刻道:“是。”便对段痕道:“我们下山吧。”

  段痕却道:“我还没说要走。”

  妙情道:“别要让我难做。”

  段痕瞥了一眼剑齐天,道:“你难做是因为他是宗主,我现在就废了他这个宗主!”

  段痕随即飞身上前,妙情想要出手阻止去还是晚了半拍,他显然不知道这几年段痕究竟经历了什么,究竟已经强到了何种地步,看他的表情,居然真的在为段痕而感到担心。

  段痕并未出剑,一双剑指却尤胜过任何一柄神兵利器,剑锋扫过,剑齐天左耳鬓发已被剑气斩落,再一分便能将他的头颅一分两半。

  剑紫嫣见剑齐天有事,一对短剑已朝段痕后背袭来,但见段痕身形一闪,一股力量带过,这原本刺向段痕后心的短剑此刻竟刺向了剑齐天的胸膛,若不是剑紫嫣及时收手,只怕此时的剑齐天已经是个死人了。

  剑紫嫣惊魂尤为定下,剑齐天却气定神闲,摆了摆手,道:“你最好还是别插手,不然不但会伤了我,也会伤了你自己。”又对段痕道:“我知道你的本事,知道你一个人就能将我这剑之宗平了,但我想问你个问题,你认为我凭什么在知道这一切之后还敢在你面前如此猖狂,你难道一点也不好奇嘛?”

  段痕道:“我不需要好奇,答案会在他需要出现的时候出现。”

  剑齐天道:“那你认为,什么时候是答案需要出现的时候。”

  段痕道:“现在。”

  剑齐天微微一笑,却听到大殿之外有人在鼓掌叫好,那掌声就好像蛇腹摩擦沙地的声音,叫好声更是如毒蛇吐信一般的阴寒。能够如此像蛇的人,在段痕的记忆中只有一个——乌虺!

  只是在段痕的记忆中乌虺该是一副半龙半蛇的样子,但此时从大殿之外走进来的却是一个俊逸的后生,一头白发配上一袭白衣,使得他看上去就如从雪中走来的孤独浪子,一双漆黑的瞳孔配上深蓝色的眉毛,更为他平添了几分神秘的魅力。试问这世上,有哪一个女子不会为这样的男人所倾倒?

  见这人走来,剑紫嫣一下子迎了上去,抱住他一条胳膊,娇声道:“虺哥哥,就是他弄坏了你送我的发簪,帮我杀了他。”

  段痕的目光落到他身上,道:“想不到几日不见,你居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乌虺道:“不过你放心,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都会让你记得我的。因为我要亲手杀了你,对了,还要多谢你,我知道了南宫涵的住处,解决了你,我就去杀他。”只见他将一锭金子丢到段痕面前,段痕当然认得这锭金子是他给那个传话人的。看来那人无福消受自己的金子,还白白搭上了一条命。

  段痕冷笑了一声,道:“为何你始终改不了这狂妄的毛病,与我交手数次,你可曾赢过一招半式?”

  乌虺道:“以往我的确没有赢过,但这并不代表我这次会输。”

  段痕道:“出手吧。”

  乌虺正欲说话,旁边却有人插话:“他是我的,我早就发过誓,这一生一定要亲自手刃了他,也好为我这断臂讨一个说法!”

  乌虺瞥了一眼妙情,道:“我想起来,曾今你替他挡过我一剑,然后砍下了自己一条手臂,果然好勇气。想不到这么多年,你然还活着。”

  妙情道:“阁下不死,我怎敢先死。”

  乌虺笑道:“只是,就算你把命留到今天,注定也要死在我前面。”

  妙情道:“如果你还以为我是那时候的我,你就错了。”

  乌虺道:“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只是不管你是什么时候的你,都一样要死在我手里。”

  妙情却已不打算再和他争口舌之快,左手抽出配在右边的长剑,剑锋如水一般流动不止。

  乌虺却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信手一挥,三片蛇蛇鳞如流星一般射出,星光还未等消散却又爆开,碎成如牛毛般细幼的飞针。飞针如雨,即便有伞站在雨中也难免不被溅湿。但是妙情的左手剑看上去显然要比雨伞更加好用,剑锋流转之间却将如雨般的的飞针尽数击落,一根不剩。

  乌虺显然有些吃惊:“想不到你不但剑法有了提高,眼力也变的不错,居然能够看清我的飞针。”

  妙情道:“你知道我为何面壁三月之后便下山了吗?就是为了找到对付你的方法,这几年来我勤修苦练,为的就是今天。”

  妙情的话并不好像,乌虺却笑得大声极了:“难道你以为挡下我的飞针就又资格和我一较高下了吗?你还差得远呢。”

  妙情道:“那你就拿出你的实力让我看看,我和你究竟差的有多远。”

  乌虺道:“既然你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了。”

  妙情齐剑当胸,道:“死的,还不知是谁。”

  段痕自方才便一直在旁掠阵,他看得出妙情的剑法的确神奇,而且他手中的也的确是一把好剑,但如果方才的出手就已是他的实力,那么他根本不足以与乌虺对垒,因为段痕了解乌虺的实力,而且他所了解的还不是此时乌虺的实力。

  他不由得替妙情捏了把汗,碎步走到妙情耳边,低声道:“你不是他的对手,还是退下吧。”

  妙情却高声道:“既然剑已经出鞘,若没有一个人倒下,如何能让剑回鞘。而且你也不要太小看我,那样我会伤心的。”

  妙情的话已经说到这里,段痕除了说一句保重之外,还能说什么呢?

  乌虺自剑紫嫣手中借过一柄短剑,但短剑在他手中却似比三尺青峰还要长出那么几寸。

  妙情看着那一把剑,开口说道:“其实我用来对付你的剑招只有一招,如果这一招我还是不能打败你,那么注定我这一生都无法打败你,那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乌虺道:“既然你自己知道这些,我劝你还是省点力气,直接去死吧。”

  妙情道:“别急,听我把话说完。我要说的是,这一招我将拼上我的性命,你给我

  看——好——了。”

  剑,忽然化成了一汪水,水顺着大地的脉络向外流淌、延伸,而握在妙情手里的剑,就是水的源头。段痕不知道妙情这一剑究竟有何独到之处,但他却能感觉到这一招竟是那样的熟悉,熟悉的连这一招的名字都已经呼之欲出!

  “剑无界!”段痕不由得大感诧异,这一招明明只有经历生死才能领悟,如何妙情也能将这一招试出来?“不对。”段痕似乎看出了些许问题:“这一招虽然很像剑无界,但却用的似是而非,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段痕已经不再关心这一场决斗的胜败,因为妙情这一招果真是剑无界的话,那么无论乌虺强到何种地步,他在这一招之下都必败无疑。段痕真正所关系的,是妙情的这一招,究竟是不是剑无界。

  水一般的剑光围绕着乌虺织成一道不透风的剑网,在这剑网之中,乌虺竟也不知自己该从何处破招。他如何想象得出时间会有这么一招,招式尚未发动,招势已然先声夺人,赢了三分气势!

  陡然,光芒散尽!

  乌虺只见到一点光芒自头顶消散,而后便是无尽的黑暗将自己笼罩其中,黑暗中他仿佛看到有一股强大无匹的力量朝自己压来,他唯有举手相抗,但那力量居然强的令人咋舌,乌虺手中的短剑还有那一条握剑的手臂竟然被这力量生生压成了灰烬!

  “原来是这样!”段痕终于看明白妙情这一招之中的玄妙:“这一招的确是剑无界不错,但却不是经历生死而领悟的剑无界,而是在死亡的前一刻将剑无界的招意牵引而出。只有死亡可以通往剑无界的境界,我可以在机缘巧合之下死而复生,彻底掌握这一招,但妙情却不能,他这一生注定只能使用一次这样的绝招,用他的生命交换。只是这么做,值得吗?”

  这一招终于落下帷幕,乌虺依旧站在原地,正是他的右臂还有他几乎半边的身子都已经化作灰烬,而他那极强的愈合能力在这里居然派不上用场,伤口没有流血,但却也没有丝毫愈合的迹象。而与他这半边身子陪葬的,还有剑之宗这半边大厅。

  剑无界是何等强大的一招,段痕使用这一招可以不伤其他是因为他已将这一招完全掌握,但妙情,他却不能。

  重新落回地面之时,他不由得叹息:“偏了一点,只毁了你的手臂,不然我要你整个身子都化为灰烬。但这样,也算为自己报了仇了……”最后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他的人却已朝后倒去,摔在低声的声音如同闷雷,但段痕却始终没有上前搀扶。

  因为搀扶已是多余,因为他已经死了。

  他用生命换来的代价,就是乌虺的那一条手臂。

  乌虺却好像还不能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凝视着自己的伤口足有一盏茶的功夫,他才终于大叫一声,昏倒在地。

  段痕并没有理会他,而是转过身看向身后的剑齐天。

  “如果他就是你所要依靠的,那么现在他已经帮不了你了。”看着剑齐天一脸惊慌的表情,段痕真的很想大笑几声。

  忽的,他感觉身后一阵阴风袭来,转身看去却竟然是乌虺那半边身子朝自己飞来,段痕闪身躲避,那半边身子正射中剑齐天正心,虽被射中,但乌虺的身体并未穿胸而过,却是如刺入水中一般,淹没在剑齐天的身体里。

  下一刻,剑齐天已成为了另一个乌虺。

  “你是乌虺?”段痕问道。

  乌虺回答:“没错。”

  段痕道:“想不到你居然能用这样的办法让自己复生。”

  乌虺道:“为了让自己比你的命长,我的办法还有很多。”

  段痕点头道:“我相信你说的。”

  乌虺道:“而且现在我还得到了他的力量,和他一切有关战斗的记忆。”

  段痕依旧点头,道:“嗯,我相信。”

  乌虺道:“所以我不会输给你。”

  这一次段痕却摇头了:“方才他伤你的那一招名叫剑无界,但是他用的不对。现在我该让你看看,这一招真正的样子。”

  他的剑也开始动了起来,虽然与妙情的动作大相径庭,但这一招的感觉却一模一样……

  在段痕的这一招之下,有谁还能够得到生还的机会?

  段痕转过身已经不去想这个问题,他现在要想的是如何尽快的赶往南宫涵那里,如果现在都还没有含锋的消息,只怕南宫涵已经急得火上房了。想到南宫涵火急火燎的样子,段痕不禁笑了一声,笑完之后便朝着南宫涵家的方向飞驰而去。

  也许是走得太匆忙吧,他还有很多事没有交代,而且他也没有看到,在他的身后有一个女子正在注视着他。

  “魔道十全。”第十四暗摆弄着手中那一截佛骨舍利,却也有些疑惑:“魔道十全共需十件奇宝方能启动,难道这佛骨也是其中一宝?”

  “没错。”有一个人的声音幽幽传来,第十四暗立刻听出来,这说话的人,乃是段痕的父亲,黑暗的化身。

  第十四暗立刻将设立收入囊中,道:“你我都知道魔道十全的厉害,难道你以为我会将这宝物拱手让给你吗?”

  那人道:“我只是来告诉你,现在你一共有两个选择,一是成为我的手下,二是成为我的奴隶。”

  第十四暗道:“这有区别吗?”

  那人道:“就算没有区别,你也没有别的路可以选了,不是吗?”

  第十四暗却道:“未必,也许我还有第三条路可选。”

  那人好奇道:“是什么?”

  第十四暗道:“杀了你,然后取代你。”

  那人居然同意他的话,道:“没错,这是个不错的建议。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杀我啊?”

  第十四暗却问道:“这要看你什么时候想死了。”

  那人道:“那就现在吧。”

  第十四暗道:“好!”

  他竟当真出手了,而且出手的方式竟是那样诡异莫测,一个个闪耀着黑色光芒的奇异符号自他双掌之中旋转而出,在空中排列成行,这符号乍看上去与文字颇为相似,但再看之时却有点那么似是而非。

  每一个符号都有拳头大小,最后这符号所排列而成的篇幅竟足足有十丈宽窄,算起来这诡异符号横竖加起来至少千万个。第十四暗如此大费周章的招式,究竟有何妙处?

  只见那千万个奇异符号在半空径自盘桓,最终却是以另一种形态组个排列,这形态看上去像是一扇门,但更像是一块令牌。

  没错!

  正是一块令牌!

  ——免战牌!

  那自远古时期便立在留榭香居那里的免战牌。只是这文字排列的出的免战牌虚实莫测,那人连朝这符号猛轰数掌却仍不能损其分毫。只见这免战牌正中沿着那符号纹路竟出现一道裂痕,也许不是裂痕,而是两扇门之间的缝隙。

  没错,就是缝隙!

  免战牌分作两半,朝两边缓缓拉开,虽然透过那缝隙仍能看到对面情景,但这扇门给人的感觉却更像是开启了另外一个世界,因为透过这门,已有阵阵寒气袭来!

  只听得“呜嚎”一声,大门之后竟传来野兽怒号之声,紧接着便是奔腾之声,豁然一声,自那大门之中竟有四道身影同时狂奔而出,只是这四道身影看上去煞是怪异,其中一道身影与业龙至少有九分相似,但其余三道身影却根本是连形容都无法形容。

  第十四暗道:“怎样,是不是没有想到,免战牌的另一面竟会以这种方式打开?”

  那人道:“的确,而且第十四暗,虽然你也不过是自我的身体里分离出的一个思想,但一直以来我却只肯将你视作我的对手。你果然没有令我失望,不但打开了免战牌的背面,也居然有了能够操纵这四只魔兽的实力。”

  第十四暗道:“能够被你视作对手,我真的十分荣幸。但如果想让我做你的对手,至少要先证明一下你是否够资格。”

  那人问道:“那究竟要怎样才算够资格呢?”

  第十四暗道:“很简单,先料理了这四是魔兽让我看看。”

继续阅读:第一百五十一回 决战天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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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心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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