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金黄的烤鸡肥的流油……”在一堆篝火上,一只外焦里嫩的烤鸡正飘出诱人心魄的味道。一个年纪约摸十五岁的和尚,双眼直勾勾地看着烤鸡,时不时还舔舔嘴唇,一副饥肠辘辘的样子。
这里是弥林寺的塔里,乃是历代主持圆寂之后骨灰安置之所,在整个弥林寺里可谓是庄重和严肃的地方。没想到,他却在这里烤鸡,真想把那些高僧给气活过来吗?
这时,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匆匆而来。和尚听到之后,也不显得多害怕,回头看了一眼之后便又继续看火,生怕烤鸡被烤糊了。
等来人到了身边时,烤鸡的那个和尚回过头笑眯眯地说道:“慧通,你闻到我的烤鸡香了?要不要师叔我分一块给你啊?”
慧通年纪才七八岁,对于寺里的清规戒律背的滚瓜烂熟,也是严于律己的,不敢有丝毫违逆。他看到眼前的和尚之后吓得接连退后了几步,双手合十,急忙摇头道:“阿弥陀佛,耶罗师叔,你怎么又在这里烤鸡啊?上次你烤了一只鸭子,我费了好大功夫才把那些鸭毛和柴火收拾干净的,差点就被别人发现了。”
“慧通,你年纪小,不知道吃肉的好处。特别是这烤鸡,你看到没有?外焦里嫩,油光闪烁,那要是咬上一口啊,哎呀,简直是赛过神仙啊!”耶罗说着连忙不停地砸吧着嘴,哈喇子也流出来了。“师叔看你瘦瘦弱弱的,也需要补一补,喏,这块大的,给你!”说着,耶罗便从烤鸡上扯下一大块鸡腿,递给慧通。
慧通闻到肉香,虽然心神也受到了影响,但还是吓得急忙退后了几步,连连摇头道:“师叔,这使不得。你还是去别处吃吧,我还要打扫塔林呢,要是被师父看到了,我会受罚的。”
“我是觉得咱俩有缘才给你鸡腿的,别人我还不一定给呢。”耶罗见慧通拒绝了自己的好意,也是有些失望。他张开大嘴,狠狠地在鸡腿上撕下一大块肉,顿时一股美妙的感觉从嘴中散发开来,然后传遍全身。“哇塞!这只烤鸡,真是太棒了!”
慧通站在一边,双手合十,双目紧闭,嘴里一直念叨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没声音后,慧通左看看,右看看,然后赶紧去收拾耶罗留下的“罪证”。
“慧通!”
突然,慧通听到了如师父那般严厉的声音,还以为是他师父在叫他,顿时吓得身子狠狠一颤,急忙站直身体,答道:“是!”然后他猛地回头,却看到了一脸笑容的耶罗。
耶罗也不打招呼,手中的鸡腿一下就塞到了慧通的嘴里,然后笑道:“乖,小朋友就是要多吃肉才能长身体啊!来来,师叔这里多得是,你尽管吃啊!”
慧通第一次尝到肉的味道,虽然心里很想吃,但脑子里的的清规戒律还是跳了出来,阻挡想法的扩散。他舌头将鸡肉一顶,然后身体急忙躲到一边,竭力吐出嘴里的肉。
“呵呵!”耶罗咀嚼着鸡肉,靠在一边呵呵笑道。
“师叔,你为什么要害我破戒呢?”慧通双眼闪着泪花,带着哭腔道。
耶罗不以为然地说道:“什么破戒不破戒的啊?喝酒吃肉是为了满足身体生长所需营养成分,这是天理,我这么做只是顺应了自然法则。那些清规戒律就是不让人好好活着,遵行它干嘛?”
“我要……”
“你要吃吗?我可以给你啊!”耶罗打断慧通的话,然后笑眯眯地递上一块鸡肉。
慧通缩了缩身子,眼睛看着那冒着香气的鸡肉,心里想吃,但又害怕吃。
耶罗说道:“你放心吧,现在还早,不会有人来塔林的。再说了,我师父是主持,有我罩着你,谁敢拿你怎么样?”
慧通舔了舔嘴唇,左看看,右看看,确认真得没人之后便缠着手去接耶罗递过来的鸡肉。看了一眼耶罗之后,他张开大嘴,狠狠咬住了鸡肉,然后咀嚼起来。
耶罗看到慧通吃肉后,满意地笑了笑,说道:“慧通,吃肉一定要配酒,这样才能越吃越有。”说着,他把自己的酒壶递给慧通。
慧通接过酒壶,闻了一下,一股刺鼻的酒精味道呛得他有些不舒服。他把酒壶还给耶罗,说道:“师叔,我还是不喝了。”
“慧通,鸡肉好吃吗?”耶罗把手中的鸡骨头丢在地上,然后喝了一口酒,笑道。
慧通点了点头,小家伙吃得蛮开心的,满嘴都是油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