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就像比赛一样,你一个我一个上去送东西。
不过顾念完全是因为跟陆禹年接触时间较短,没什么经验,不知道对方到底需要什么。
索性就带着一大包送过去,陆禹年要什么拿什么。
但文星则是每次都带着不同的物品,而司铎也全然接受。
到后来的时候,文星便跟打了鸡血一样,比刚工作表现欲旺盛的顾念还要勤快。
甚至在顾念想要去给陆禹年送水的时候,故意在身后撞了他一下。
原身这白斩鸡身材,被带有力度地一撞,险些摔倒。
幸好陆禹年及时看到,往前迈了一大步,扶住了他。
顾念忙道了声谢,下意识朝文星那看去。
看到司铎接过文星递来的水杯,正微仰着头喝水。
丝毫没有收到顾念这边惊慌失措的影响。
顾念终于对司铎有了新的定义,不是现在的司铎太奇怪了,而是之前的司铎太反常了。
他回想了一下他所认识的司铎,对于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他向来是如此冷漠的。
只有对待身边亲近的人,对方才会显露出自己的一点点善意与关心。
而之前的沈逸,大概是最受司铎宠爱的人吧。
可以说是集司铎的三千宠爱于一身。
文星并没有像顾念道歉,就好像是他并没有发现自己差点将对方撞到一样。
此刻的顾念,心中不写有些愤懑,但又有些委屈。
如果他还是从前的沈逸,他一定早就冲上去理论了。
不,如果他还是沈逸,文星是绝对不敢这么冲撞他的。
但现在,他只能忍气吞声,只能将自己的委屈默默埋在心里。
这对于顾念来说,是一种新体验,但这滋味并不好受。
就像是第一次尝试着走出自己的舒适圈,很不好受,但还要继续往前走着。
于是,顾念什么都没有表示,回到了自己之前的座位上。
可可早就被王哥送回酒店了,待会儿他们直接坐剧组的车走。
现下,他们组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除了昨晚打牌熟悉起来的场务组的几个哥们,其他人对待顾念的态度,均是不冷不热的。
没有过分亲近,但也并不算冷漠。
每个人都自觉维持着这种不冷不热的同事关系。
这对顾念来说,也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过去,他从来没考虑过,别人对他是什么想法,别人与他是什么关系。
他默认为一直巴结在他身边的,天天跟着他吃喝玩乐的,都是他的好朋友。
而那些对待他不够热情,生疏的,他则认为是对方不识抬举。
此刻的顾念终于开始尝试着,感受他人身上的情绪,了解他人对自己的观感。
直到郑导演宣布即将拍摄今天的最后一场,顾念预想中司铎的受伤戏都没有出现。
他内心有些惊讶,如果司铎不是要拍受伤戏,那么今天早上自己无意中看到的伤口,都是真的?
司铎真的受过这些伤吗?而且看样子还是用鞭子打伤的。
司铎从小是个柔道高手,又跟着练过几年军体拳,可以说是身手了得。
顾念想象不到,谁会让对方受这么重的伤呢?
而且,在自己跟司铎绝交之后,对方就宣布进军娱乐圈了。
之后就开始拍戏了,是什么时候受的伤呢?
顾念有些精神恍惚地想到,直到陆禹年过来戳了戳他的脑袋,他才反应过来。
“陆哥,拍摄结束了?”顾念站起来,问道。
陆禹年摇了摇头,打了个哈欠,才说道:“剧组拍摄还没结束,我的戏份拍完了。但是,今天老王家里有事,房车开走了,所以咱们还得等等剧组的车,待会儿一块回去。”
顾念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转头朝拍摄点望去,远远地看到司铎在那站着。
看来最后一场戏是司铎的戏。
顾念想起了自己刚才的想法,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开口:“陆哥,今天司铎有没有受伤戏啊?”
“什么?”陆禹年表示自己没有听清,跟着他重复了一边,“什么戏?”
“受伤戏!”顾念扬着嗓子说。
“你说司铎吗?”陆禹年好笑地看着他,“看你之前的模样,我一直以为你是那家伙的铁杆男粉丝呢!”
“我不是他的粉丝!”顾念大声反驳道。
因为反应太过激烈,引得附近的人纷纷转头看了过来。
“我现在相信你不是司铎的粉丝了,”陆禹年笑着说,“司铎从来不拍任何露脖子以下的戏,以前拍摄所有的电视电影,都是用的替身,这次也不例外。”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今天他的御用替身都没来,怎么可能拍受伤戏?”
陆禹年的说法印证了顾念之前的猜想,所以司铎真的是在这四年中受的伤吗?
顾念忍不住试探道:“陆哥,你知道司铎为什么不拍这种戏吗?”
陆禹年思索了一阵,回忆着说:“好像是之前受过什么伤吧?应该是刚出道那会儿……我记得新闻上说好像是出车祸了?”
由着陆禹年的提醒,顾念回想起来,司铎刚出道的时候,确实是传出受了伤的消息。
似乎是刚举行完出道发布会不久,还没来得及进行任何后续行程,就出车祸了。
因为那时顾念与司铎刚断绝联系,在听闻对方受伤消息后,也并没有前去探望。
虽然心里有担心,但沈少的骄傲不允许他先低头。
其实,那时的他也不过是一个年轻小伙,一时气上心头,说了不可挽回的气话。
但又碍于自己的面子,不想主动跟对方和好。
可谁知他的气话,司铎是当真了的。
对方当真不与他联系,导致后来的顾念开始觉得司铎是不是故意要引他说出绝交的话来的。
而后又因着身边狐朋狗友们的阿谀奉承,哦不,应该是捧杀,刻意抹黑司铎的形象。
导致顾念对司铎的误会越来越深,但现在换个身份回头想想,当时的自己真是又愚蠢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