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执还没回来吗?”
洛酒第五次问守卫的士兵。
那人自从那天去会议楼开完会后,就好像特别的忙,再也不叫她来他的别墅,偶尔见着面,他看见她也转身就走,活像她身上有什么病毒似的。
洛酒百思不得其解,明明那天知道她身份时都还好好儿,还答应为自己保守秘密,怎么现在竟像是在躲着她一般?
这几天来被他养叼了嘴,再去食堂吃饭简直如同嚼蜡,每天吃着同样口味的大锅饭,她慢慢也开始怀念起大魔王的好厨艺来。
也不知这人大雪天的怎么还老跑出去,她蹲在一区入口都快蹲了两个小时了,商执还没回来。
守卫的士兵不敢看她绝美的面容,眼光越过她看向前面的铁栏,站的笔直,对她摇摇头。
“洛小姐还是回去吧。”
戚哥可是交代了,不能对这位有想法,也不能跟她多说话,更不能向她提及执爷的行踪。
可这位祖宗,前两天别墅见不着人,不过就偶尔来这里问问他执爷什么时候回来,今天倒不知抽的哪门子疯,活活在这儿等了两小时!
他都快吓疯了!
这么冷的天,他们裹着厚厚的军大衣,在这守岗几个小时就能冻得手脚生疮,这祖宗在雪天里,里面穿着薄裙,外面就披着件毛斗篷,怎么劝都劝不走!
要出了什么岔子,他怕不是会被剥下一层皮!
洛酒不知小卫兵的顾虑,仙裙在身,哪儿感觉得到什么冷热,她蹲的腿麻了,看看天色还早,商执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转身朝住所走去。
算算时间,她们在这里已经待了八天时间,自第一次去二区见虞哥哥后,他嘱咐她不要再去二区找他,他们就再没见过面了。
这世上唯一一个知道她身份的人,又整日神龙不见首尾。
一屋同住的李姬茹,她倒想和她好好交个朋友,奈何每次说不了几句话那姑娘就找借口回了房间。
洛酒一个人实在无聊。
尚舒白刚从外面治完几个被冻伤的人回一区,就看见前面那道闷闷不乐的背影。
执爷这两天躲着这女人的事她也听说了不少,一区的人都在私下议论执爷为啥怕这女人,她不屑地嗤笑,怕?商执会有什么怕的?
躲着人,想来无非只是因为他玩儿腻了而已。
呵!这样也好!她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那样一朵高岭之花,就该独自傲立山顶!
她快走几步上前,喊了一声,“洛小姐。”
洛酒回头,看着来人,问她,“尚医生有事吗?”
她可还记得刚来一区的时候,自己想去二区找虞哥哥,这位尚医生暗中怂恿她,还骗她说二区治安不乱。
不乱?如果她没去二区看见那些不堪的一切,可能还真信了她的话,如果她是一个普通凡人,没有异能独自去了那里,会发生什么她都不敢想。
她只是见过的世事太少而已,并不是人傻,这位尚医生,对她好像有一种莫名的敌意。
尚舒白看着她略显防备的眼神,讽刺地笑了,“怎么?洛小姐失宠了心情不大好?还是想开些吧,别老缠着执爷不放,不然这样显得…”
她顿了顿,压低了声音,“多下贱!”
洛酒像被雷劈了一样,僵硬不动,她从未听过有人对她说这种侮辱又恶毒的话,她…下…贱?
她唇瓣愤怒的不停颤抖,想反击,又不知该骂些什么回去才好,嘴唇长长合合,好不容易憋出一句,“你才下贱!”
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尚舒白却骤然变了脸,恨恨地看着她。
“我是商执他父亲为他订下的未婚妻!你算个什么东西!玩物就该有玩物的自觉!被人用烂了丢掉了就该重新找个靠山继续出卖色相!怎么?秦队长满足不了你?还是我家执爷功夫太厉害?让你食髓知味了离不得?这么缺男人要不要我帮你多找几个啊!?”
洛酒就算听不懂她表达的很多含义,但最后那句“帮她多找几个男人”,她还是听懂了的。
顿时气的眼眶发红,怒视着她大吼,“你在胡说什么!?你这个坏女人!”
又觉得对方骂了一大堆,自己就说出这两句,吵个架都发挥不好,更是气的眼泪直掉,一心要吵赢回来。
“你…你淫词秽语!你血口喷人!你无中生有!你蛮不讲理!”
尚舒白冷眼扫着她,“你是小学生?就这点能耐?还敢出来勾引男人!执爷不想再见到你!再敢死缠烂打,我一定亲自找几个男人来伺候你!”
“你!嗝!你…唔…嗝!”洛酒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哭的语不成调,骂又骂不赢,吵又吵不过,她气地蹬脚,抹着泪珠子转身一路跑回了住所。
李姬茹看到她开门进来,哭的这幅惨状,吓得呼吸都快停了,忙不迭走过去拍拍她的背,“洛小姐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呜…嗝!有人…嗝!莫名其妙跑来…嗝,骂,骂我!”
李姬茹也看出商执对她的不同,想不通这基地竟还有人敢在老虎嘴里拔牙,她拿了张纸巾轻轻替她擦干泪湿的小脸。
“是谁骂你了?我跟你一起去骂回来,好不好?”
“不…不好,一人做事…一人当,呜…可我又骂,骂不过…呜呜呜…嗝!”
李姬茹一脸黑线,看她这样,又有点可怜,又有点好笑。
也是,才十八岁的少女,放在末世前也就刚高中毕业而已,自己以前读书时候不也这样过么,在外面跟人吵了架,回家就大哭一场,却不是因为被人骂了,而是自己被骂了,想骂回去,却没发挥好,感觉白白被人骂了一顿,心里梗着一口气,难受的吞不下去,又咽不上来。
她拿出以前妈妈哄自己的经验,对她道,“没事的,也许她现在也被你骂的回去偷偷躲着哭了呢!”
洛酒哭声小了一点,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慢慢平复下情绪,把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告诉她,然后问,“你说她为什么要这样?我又没有得罪过她。”
“她说她是商先生的未婚妻?”
洛酒点头,“嗯,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李姬茹叹了口气,看来这姑娘一点都没意识到商执对她的想法啊,虽然不知道他这两天为什么突然躲起她来,但肯定跟尚舒白没有半分关系。
商执什么人?就算在末世前,他那性子,恐怕也不会听从别人安排他的人生,更别说现在是末世,他可是盘踞B市的Z基地老大!
看他对尚舒白平时的态度,也只是把她当成一个普通手下而已,多半还是那个女人自己一头热,在商执那里碰了壁,看对方这两天躲着洛酒,这才跑来洋洋得意地宣誓主权找场子。
商执自己不戳破对洛酒的喜欢,她当然也不敢在她面前提这些,于是只宽慰她道,“应该是那尚舒白单恋商先生,可商先生又不喜欢她,所以她见你们之前总在一起吃饭,嫉妒你,今天才会这样。”
洛酒简直想不到会是这样一种理由,凡间的女人这么可怕吗?吃个饭就要被嫉妒?尚舒白喜欢商执,去找商执就好了呀,来骂自己干什么?
难怪以前在天界刷剧时,总会有什么原配暴打小三的戏码出现,可为什么不去打男人呢?是因为打不过吗?
不对!尚舒白既不是什么原配!自己也更不是那种坏人家庭的小三!那她为什么还这样对她?
洛酒想不通这些情情爱爱里的瓜葛纠缠。
李姬茹看着她难过的小脸,左手轻柔抚着她瘦弱的脊背,右手攥紧成拳,暗自做了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