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巷子中走着,两旁有些房屋已经坍塌。
长了不少杂草,白惊月随便一扒开,入目便是被魔兽啃得干干净净的人骨。
白惊月看着叹了口气,“想不到人界如今竟是这番光景。”
青阙看了一眼四周,“这地方似乎有什么。”
几只老鼠咯吱咯吱地从草丛中跑出来,硕大如猪。
老鼠见人就咬,闻见白惊月和青阙的味道香,一下子扑了过来。
白惊月一脚踢飞了一只,其余的老鼠见白惊月不好惹,转而又朝青阙攻去。
青阙嫌这玩意恶心,看着大老鼠朝自己跑来了,头皮发麻恶心得直想吐。
他一把抱了白惊月飞起来,熟练地从指尖扔出几团火去,不过瞬间已将老鼠烧了个精光。
直到连灰也不剩他才又抱着白惊月落了地。
生怕白惊月的白靴子踩到什么脏东西,青阙任白惊月挣扎也不放他下去。
“惊月,你先回七十二重天吧,我去杀了这些魔兽。”
白惊月爽快地应道:“好。”
青阙托起他,白惊月直接从青阙怀中飞了出去。
他没有回七十二重天,而是去了蓝女所住之地。
蓝女见白惊月来了,下意识看了看白惊月身后,“青阙呢?”
白惊月道:“他在哪与你何干?”
蓝女抱着手,一点不怕死,“自然有关,他从前可抛弃了我。”
白惊月:“他是我的人,何时抛弃了你?”
蓝女皱了皱眉,“那是几百年前的事了,你想知道吗?”
白惊月极少吃醋,却被蓝女一句话激得忘了自己来此是为何事。
白惊月:“要说就说!别卖关子!”
她看着白惊月这幅醋意满满样子,突然就不想说了,“你自己问他去。”
话音才落,白惊月一指已抵在她的脑后。
他闭上眼,蓝女的记忆涌进自己脑海里。
魔界日子待久了难免会觉得无聊,老女便偷偷溜溜去轮回道,转世为人。
她转世为一国公主,带着记忆加之法力高强,总在皇宫兴风作浪。
皇帝想着兴许只有找一位凶狠之人,才能镇得住这位公主。
因此将朝中众臣选了个遍,选上了青阙转世投胎的小将军。
青阙却在大殿之上,众目睽睽之下以自己有断袖之癖为由拒绝了这亲事。
蓝女并不喜欢那个小将军,又因为被他拒绝,好胜心强,一气之下将青阙转世的小将军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她在魔界时男宠与美妾无数,但凡她看上的就没有得不到的,偏偏青阙让她栽了跟头。
后来她越想越亏,觉得自己若不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收为男宠,就没了面子,因此开始了威逼利诱,死缠烂打。
知道青阙是为白惊月入轮回时,她又想着非得拆散他们不可。
不为别的,全因棒打鸳鸯这种缺德事挺让人身心舒爽。
白惊月睁开眼,蹙了蹙眉头,道:“难怪人说祸害遗千年。”
蓝女反驳道:“你更是个祸害。”
白惊月道:“在我的地方你若再横,别怪我不留人。”
蓝女笑着嘲讽道:“堂堂天帝竟如此小家子气。”
白惊月没心思同她再对骂下去,直接问道:“有没有什么能让人昏睡的法子,时间越久越好。”
“什么?”蓝女道:“你要让谁昏睡?”
白惊月道:“跟你有什么关系?”
“不会是你要对青阙……想不到堂堂天帝竟要做出这种事来,当真是禽兽不如。”蓝女啧啧了两声,从袖中掏出一个红色的瓶子。
她将那瓶子递给白惊月,“拿着。”
白惊月接过看了一眼,“这药对他有用吗?”
蓝女拍着胸脯道:“这个你大可放心,老娘的药保管有用,定能让你十分满意,回味无穷。”
白惊月问道:“这药能让他昏睡多久?他不是寻常人,普通药物对他没用。”
蓝女眼神中一丝狡黠的光闪过,“异常持久。”
白惊月总感觉怪怪的,却又不知怪在哪里,“我怎么觉得你不正经?”
蓝女一副纯良的样子,她摊了摊手道:“分明是你不正经,这世上你再也找不到比我更正经的人。”
两百多年过去,白惊月早已记不得蓝女从前干的那些坏事,只记得她是魔界圣巫,奇奇怪怪的术法多了去。
他收了药瓶,道:“多谢。”
随后转身就走。
蓝女看着他的离去的背影,嘴角扬起,“白惊月,你就等着哭吧。”
忍了许久她终于憋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边拍桌子边笑,“哈哈哈哈哈!”
白惊月似乎听到笑声,折回来却只看见蓝女一本正经,手中拿着一本书。
她问道:“你还有什么事吗?”
白惊月没发现她拿着的那本书是倒着的,尴尬地笑了笑后,转身就走。
边走边揉自己的耳朵,“真是年纪大了,竟还产生了幻觉。”
还没走远他又突然听到蓝女爆发的笑声,他眉头皱了皱,“兴许是这些日子太过劳累。”
白惊月回到七十二重天才发现青阙已经先到了一步。
青阙以为白惊月去了太衡殿,正要去寻,便看到白惊月来了。
见他脸色不太好,白惊月问道:“怎么了?”
青阙叹了口气,道:“我将人界横行肆虐的魔兽杀完后,本想以结界阵保护住人界,可人界周围似乎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控制着,我竟无法结出结界来。”
“我来时也试过了,那力量很熟悉,是夙愿的,他究竟想干什么?”白惊月一拳砸在柱子上。
柱子被他那一拳给砸断了。
青阙生怕他被砸中,一把拉过白惊月。
白惊月没反应过来,扑进了青阙怀里去,脸贴着他的胸膛。
温暖得让白惊月舍不得,他索性抱住青阙的腰,将脸埋在青阙的怀中,
青阙抓起他的手仔细看了看,确认没伤到后,才又放回了自己腰上。
青阙想起追意还在海底,便道:“咱们去将追意接回来吧。”
“不必。”白惊月道:“我派了传令小神下去告知沧海,让追意在海底住几年。”
说完他的脸蹭了蹭青阙,蹭得青阙浑身蹿起火来。
白惊月抬起头来,看着青阙这副模样,拉起他的手向月牙山走去。
他倒了两杯酒,趁青阙不注意将那瓶药倒进杯中,无色无味的药一遇酒迅速融进酒中。
白惊月端起那杯酒递给青阙,“青哥,喝了它吧。”
青阙不喜饮酒,也知道白惊月在他的那杯酒中下了药,但白惊月给的,就算是下了剧毒,他不会推脱,更舍不得推脱。
他喝完才放下杯子,便已经觉得浑身血都在逆流,燥热难耐。
青阙扶着额头,努力保持镇定,生怕自己对白惊月粗暴地做出什么来。
白惊月见他眼神迷离,心道:“才喝下去就这样了吗?这药效真够猛的。”
见青阙闭着眸子,不知是不是睡着了,白惊月又凑近他耳边试探着问道:“青哥?你怎么样了?”
青阙不敢看他,压着火生怕自己一时忍不住,闭着眼道:“我没事。”
白惊月坏笑道:“那我抱你去床上如何?”
“你确定要抱我?不是引火上身吗?”青阙睁眼看着白惊月,着实想不通,“他为何要给我下这种药?莫非他是想要……”
越看白惊月这张脸他越难受,青阙只好又闭上眼。
“难道我就不能抱你吗?以前又不是没有抱过。”白惊月以为他困倦了,想起平日里都是青阙抱着自己,便一把将青阙抱了起来,朝卧房走去。
青阙虽比白惊月记忆中的重了许多,但白惊月抱起他来也好不费劲。
将青阙轻轻放到榻上,白惊月替他脱了靴子,随后也蹬掉自己的靴子爬了上去。
这些日子太过疲倦,他只想好好睡一觉。
白惊月睡着前总喜欢滚来滚去,这一次却被青阙一把禁锢在怀中。
青阙热得发烫,白惊月又恰好怕冷,抬头吻了吻青阙后,他便翻了个身,乖乖缩在青阙怀中,任他抱着自己。
青阙在白惊月耳边呢喃道:“我爱你。”
“你没睡着?”白惊月吓了一跳,有些做贼心虚。
青阙的鼻息吹过白惊月的耳畔,“你怎么还给我下药?”
“你都知道了?”白惊月叹了口气,抱住青阙被自己枕着的那只手,道,“放心吧,这不是毒药,好好睡一觉吧。”
“我当然知道这不是毒药。”青阙气息紊乱,“但你觉得我还睡得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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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半夜,累得不知自己身在何方的白惊月总算明白过来,他给青阙下的哪是昏睡之药?那分明就是chun药。
他一手扶着腰,无力地趴在墙上,哭笑不得,白惊月心里一万个悔不该当初,“都怪我那么轻易就信了那妖女。”
这下当真是自食苦果了。
发泄了多次,青阙那难耐的燥热感逐渐褪去。
腰腹被白惊月的尾巴扫了扫。
似乎已成惯性,每一次白惊月全身无力之时都会冒出尾巴,人虽无力那尾巴却十分地不安分,尾巴勾起的火来还得他灭。
青阙小心翼翼地将白惊月抱在怀中。
“青哥,我……”白惊月嗷呜一声化作小兽,疲惫的眼再也睁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