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咎由自取,活该。”范坚强悠闲自得的坐在付尤谦身边,提着眉毛,抿嘴微笑,看到他红白交错,五官因为疼痛拧在一起的脸庞,心里别提多爽快,那种开心到飞天的感觉无以言喻!
第一次隔岸观火,真是酣畅淋漓!
“汝日后还是对本君主尊敬点,不然,就不会像今天这般简单了。”范坚强踢了踢躺在地上,龇牙咧嘴,捂着膝盖滚来滚去的人儿,“汝别装了,本君主下手不重。”
“老子踢你试试!”付尤谦狰狞着脸吼道。被范坚强打过的人都知道,他下手没轻没重的,捶在人身上就像往胸口上砸了一块砖头,疼的厉害,又不是街头卖艺,表演胸口碎大石,简直能捶死人,没断气儿的,估计八九不离十也成残废了,而付尤谦现在正如此,膝盖猝不及防被他重踢了一脚,感觉骨关节都要破碎了……
疼,真他娘的疼!
付尤谦抱膝揉了好些会儿,都还没缓过劲儿,范坚强也真能下狠手,这是把他当作铁块炼啊!
老子是血肉躯体,又不是铁石心肠,经不起摧残!
“汝闹够了没?有完没完?”范坚强看他这一副要死不活的赖德行,心里就烦躁,自己又没下狠劲儿,他还搁这装!
“腿断了,走不动了!”付尤谦不情愿的吼了一声,“伤的不是你,是老子!别闲着没事干,站着说话不腰疼!”
“嗷,是本君主对不起,行了吧?”
“行个屁,绝对不原谅。”
“汝这是作甚,本君主给汝台阶下,别不知好歹。”
“呦~您这可是折我寿命,您身份尊贵,我这种刁民可担待不起。”付尤谦酸不溜丢的说着,又揉了揉膝盖,才从地上爬起来,有些厌恶的伸手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
“啧,脏死了,又得浪费洗衣粉。”
“都是你惹得祸,我怎么摊上了你这么个累赘。”
“本君主离了你照样能过得滋润,不是只有你一人对本君主好。”范坚强气哄哄的反驳道。
呵,傻子,居然认为我对你好。
没钱,谁会巴结你!
付尤谦抬眼冷冷的望着他,眼神黯淡,神情冷漠的有些不近人情,之前心里仅存的一丝愧疚之意在范坚强打了他以后,已经全然消失了。
现在,他就是个旁观者,不管任何琐事儿,包括范坚强。
“我走了,想跟就跟上。”付尤谦摆了摆手,一瘸一拐的走了。
他没有回头,也不想回头。
范坚强识眼色儿,懂得随机应变,将付尤谦的话自动转换为‘跟紧我,别丢了’的意思,想的可乐观了,屁颠屁颠的就跟了上去,跟的紧紧的,一步一个脚印,如若不是按着付尤谦的步伐,估计早睬他脚后跟了。
拦车回家的时候,付尤谦也没阻止他,到了地方,只是一声不吭的多付了一份车费。
身后的小尾巴一直跟着他,就算是穿过那条脏乱差,臭味刺鼻的街道,小尾巴都没丢。
付尤谦走到门口,从腰间拿掉钥匙链,开了门,进去之后,门没关。
他特意留了门。
算汝还有良心。
范坚强满面春光,大踏步走了进去。
“汝这地方还是杂乱不堪啊。”
不中听的一句话,自然惹得付尤谦不高兴。
“不想住就滚蛋,我收不了你这尊大佛。”
“汝莫凶本君主,是本君主多嘴了,本君主没有嫌弃的意思,忘汝不要放在心上。”范坚强坐在沙发上,低着头,看不见神情,只能听出他语含歉意,忍让了许多。
“呵,会服软了?”付尤谦斜着眼睛看他。
范坚强没有否认,抬头可怜巴巴的望着他“汝莫生本君主的气可好?”
啧,老子才是真他娘的委屈好不?!
付尤谦眼球转了一圈,瘪嘴翻了个白眼,没理他,起身走到了床边把身上的衣服拔了个精光搭在胳膊上,又拿了一套干净的衣物,拐弯进了洗手间。
衣服脏了,得洗。
身上出汗了,得洗。
可心被抹黑了,怎么洗?!
本来折腾了大半天,已经够累的,却要在大晚上该睡觉的时候,忙里忙外,范坚强那家伙不争气,锦衣玉食惯了,啥也不会,又不能使唤他,全都得靠自己动手收拾后事儿。
我这到底是捡了个金主,还是养了个儿子!刁蛮任性,脾气暴躁,爱出手打人,还趾高气扬的,真是越来越不像话!
付尤谦都没眼看范坚强那毛头小子了,要是真有他这样一个淘气包的儿子,一定拱手送人,就算倒贴也要给送出去,败家玩意还要他干啥,受气吗!
要不是见他有两个钱,付尤谦早给他扔山沟沟里了。
卫生间里,哗啦啦的流水声,透过狭小的空间,穿透于整个屋内,范坚强坐在沙发上,静静的听着水流冲刷的噪音,反而让他的内心平静了下来。
虽然身处蜗居,但是,没有朝堂之上的忧虑和烦躁,付尤谦也不怎么讲话,他耳根子清净不少,唯一不足的就是,没有美人伴侧入眠,之前他可是成天淫魔乱舞,而如今,身边连一个人儿都娇羞美人儿都没有……
每天只能面对付尤谦这个粗糙大汉,真是有苦道不出。
最关键的,付尤谦这个刁民还总是冲撞龙颜,和本君主作对!
……
言简意赅,这日子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凑合凑合吧。
两人也是冤家路窄,估计上辈子没少相互伤害。这住在一起没几天,互殴次数可不少,谁也看不惯谁,好像打娘胎里就是死对头一样,各执己见,永远都合不到一块去。
范坚强竖耳听着流水声,好似击打着脑袋,让他一点一点的清醒过来,感受着自己的处境,不过好在他不是一无所有。
他还有镇国玉玺……
这东西,可不能丢,说不定有朝一日,他穿回去还有大用。
这也是他会回来的原因之一,毕竟大宝贝当时放在付尤谦这个小破房子里,回来是必要的,至于,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给自己弄个留身之处,当然,不排除,给付尤谦留面子,他一个君主寄身此处,可是给这地方开了光,够付尤谦与他人吹嘘得意一辈子了。
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床头吵架床尾和,都是心照不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