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被拿走,人被关闭起来,韩林一整晚真的急疯了。
他实在想不通,海草对自己忽冷忽热,忽而正常忽而反常究竟是为什么!
他现在最在乎的是这一晚上,井薇怎么过的。
韩林一晚上断断续续的砸门,直到天亮没劲了,海草确主动开了门。
如果是半夜开,韩林会毫不犹豫地冲出去,冲回家,可是现在晚了。
他已经实现了一整晚没回家的事实,“你满意了?”
“对不起,我身不由己!”
“你有病啊,你是不是间歇性神经病,井薇自杀过,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会苟活!”
韩林自己提醒了自己,一大堆要质问海草的话都停住了,井薇会不会又去海边?
他冲出房间,冲出别墅,疯了似的往家跑。
当他看到井薇安稳的躺在三楼房间床上时,心这才落下,不过仅落了一半。
“我回来了!”韩林坐到床边。
井薇睁开眼睛,一汪清水泪决堤而出。
韩林慌手慌脚的舌头打转,“媳妇,你听我说,我是被关了,关了一宿,那个海草,我,我不是早和你打预防针了嘛,她对我有想法,我没办法,我和小片在她手下讨生活,我们……!”
“我没有不相信你!”
“那你哭啥?”
“我就是想哭!”
“媳妇,你别这样,你心里啥不痛快,你打我,抽我,骂我,都成,就是别这样让我整不明白成吗?”
“你说了不算在哪里过夜,会一天这样,两天这样,天天这样,不是吗?”
韩林呆呆的,井薇总会一句话噎死他,是啊,海草拿住了他的账户命脉,他的命就在海草情绪里,她一念之间想怎么样他一点反驳能力都没有。
他担心的是井薇不相信自己,错了,井薇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女人,她想哭,哭的不是他有了另外女人,而是另外女人拥有得了他。
那一刻韩林终于明白眼界的重要性,很早姜小片就给他打过算盘,爱情这东西,是有经济帐的,如果他务实点选择海草,现在什么麻烦都没有。
他从井薇的眼神里嗅到了同样的沉重。
就是这样一副眼神,总会提点他,男人的担当,他对这个女人欲罢不能的爱着,不就是爱着这种感觉嘛,这种让他可以有男人价值的感觉!
“媳妇,大不了咱们不做富人!”
“你不是你自己,还有你父母!”
“我爸妈都不是攀富之人!”
“没钱怎么生存,爸的胃病没钱怎么能行?”
“现在还没那么严重,你看你,啥事都先往最坏处想!”
其实每每这时候的韩林心里真的希望姜小片在跟前,小片天不怕地不怕,啥事都能兜的住的性格让他踏实,井薇完全相反,她是个悲观主义者。
小事上这样的悲观他安抚得起,大事不行,他明显感觉在海草这件事儿上,大的让他吃力!
姜小片还有过一个反问,韩林现在开始也后怕着,她问他,六年里一根筋的看着于霜,现在呢?恨之入骨!那么再过几年,能保证不会后悔当下一根筋爱着井薇这事?
他挺怕的,还不到六年,仅仅是六个月,就在现实面前有了动摇之心。
“薇,爱情是需要两个人一块敢于面对的,你别总……你知道,我其实这时候很累,需要你撑着我!”
“我去忙了!”井薇收起眼泪,径自从床上下来。
韩林看着她单薄的背影,真的感觉到了相爱和相处是两码事。
“坐回来!”他习惯性的拉她。
“你厌倦我了!”她还是冷冷的缓缓地口气,确倔强无比。
“你咋这么敏/感呢,我咋厌倦你了!”
“你的眼神不是最初了!”
“我真,媳妇,咱不是开始那阵子了,现在都有亲情了,这过日子咋能一天到晚的有新鲜感呢!”
“从阿婆走后,我就找不到生活的信心了,对一切事情,也包括你!我坚持下来,是因为你,因为你不放我,如果你厌倦了,请告诉我,我刚好不需要坚持了!”
“我真,行,咱不说这些了成不,今个咱们一块去选房子!”
韩林看着井薇一本正经的小模样,又郁闷又不忍心,咋自己遇到的女人就没一个正常的。
看房子是必须的,也是转移俩人关注点的招数。
于东在大黄牙小镇住了一宿,天亮后和民宿女主人打听后总算知道要找的典当行位置。
在小镇西头一户草房子里,那是大黄牙太姥姥住的,于东找到后,心凉半截,二大爷的,这是典当行吗?
草房子两边褪色的对联纸上写了联系电话,于东要不是看在昨晚住宿费的份上,都不想打。
大黄牙有个习惯,不乐意接陌生号码,于东怎么打都联系不上。
这时候草房子隔壁一家出来个粗辫子姑娘,提着两桶刷锅水。
“你好,请问这是一家典当行吗?”
“你找谁?”粗辫子姑娘扭身,于东眼直了,现在的农村姑娘都这么俊吗?
穿着粗布衣裳,看背影不出挑,但是脸儿那叫一个美。
红扑扑的,小嘴唇也红闰,尤其是前圆的挺耸,这对于荷尔蒙要溢出的于东简直是……
“啊,找,找这户!”
“大冷天的你穿这么少,进屋坐着吧,我去给你喊!”
“好的好的,谢谢你啊!”
于东听从进去,发现家里还有个老太太,不过耳朵背的离谱,他喊了十几遍奶奶好,老太太愣是跟死人似的。
看岁数应该是刚才那小美妞的奶奶,农村姑娘好对付,今个艳遇不浅呢。
不到五分钟粗辫子姑娘领着一个方脸男人进来,正是大黄牙。
“你是谁介绍来的?”大黄牙看于东脸生分,问。
“哦,不是,我是网上找到你的典当行!”
大黄牙哈哈笑,“你是个书呆/子吧,网上随便挂个名称的玩意你也信?”
“那你不收东西吗?”
“你手里有货?”
俩半吊子互相揣摩着对方究竟啥路子。
于东从身上掏出盒子,“我姥姥传下来的铜钱,能换多少?”
大黄牙这才拉板凳坐下,“我看你是个实在人,就不哄你了,你这些钱这么卖很容易吃亏,我给你捡吧捡吧,你看,里边能挑出两组小五帝钱!”
“这种钱很值钱吗?”于东人也坐下,不过顺便瞥了一眼粗辫子美妞。
这会她正在灶屋大锅里盛饭呢,锅里的热气冲到她脸蛋上,她不停用手扇着,鼓饱的屁/股翘动着,于东满脑子游荡。
“小兄弟我看你是个雏儿啊,也就是遇上我,和你说实的吧,这东西要是遇到要的人,卖个几千块钱是可以的,不过遇不上,就是有价无市喽!”
“你要吗?我现在需要一万块钱!”
“一万?那你找别人吧!”
大黄牙抬屁/股要走,于东赶紧留他,“大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是说,你有没有这方面的人脉,我看你听懂,这些东西你要是能帮我卖掉,我只拿一万,剩下的都不要!”
“吆喝,还剩下,剩你个大头鬼!”
大黄牙才懒得伺候这等不开窍的瓜蛋,真就要走,于东哪肯罢休。
仓促迈腿要赶上,被灶屋烧火的草杆子绊倒。
一声斯拉,裤子划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