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对韩林还忘不掉,倒是应该直说了,我可以等你,等你几年都没关系,你看看你现在,照婚纱照的时候,脸上划上了,让你缓缓,你说不用,你根本就不在乎照的怎么样,照出来一个什么样的你,刚从医院回来你说酒席不办了,我理解,肯定跟你妈弄的挺不愉快的,我还担心咋让你重新有心思想办酒席……!”
“所以,你这几天对我的体贴都是为了这个目的?”
“是,就是,我就是要暖回你的心,难道有错吗?”
“现在你做到了,我想办酒席了,哪里不对了吗?你问三问四的是什么意思?”
“我问你酒席办在什么酒店好,你看你那副表情,像是跟一个你心里认定要结婚的人要说话的表情吗?”
“我什么表情了,你都要和我结婚了,还有必要察言观色吗?”
“我那叫察言观色?要是这叫察言观色,那我给你点的第一杯酸梅汤也是这么来的!”
“我不想吵架,真的,我从家里搬出来就是受够了天天吵架!”
刘行知道于霜喜欢逃避,见她这副样子,只好不说话。
有过一次婚姻的刘行,对婚姻特别看重,他一直想改变于霜,让她对一切热情起来,别整天跟个死鱼似的,可是做不到,刘行一直以为于霜本性就这样吧,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精神那种。
但是,他发现于霜在和韩林有关的事情上,不是这副样子。
这让刘行很介意,没有哪个男人可以大度到要娶回家的女人对另外一个男人有独一无二的反应!
于霜一直自卑是个二手货,家庭也不好,前一阵子岛城都臭遍了,她坚信自己嫁不出去,带刘行回家后,每次都是疤脸疤脸的被孙丽华说,潜意识里,她已经认定了,嫁给刘行,就是两个被遗弃的人互相取暖罢了!
刘行刚才那句要是她没准备好结婚,可以等几年,于霜理解成了刘行根本不想这么早就娶她,需要观察几年再打算。
饭吃了一半,她拾掇完,开门要去店里!
以往刘行都是有时间都跟她一块过去的,见她就这么走了,赶紧要跟上,被于霜拒绝了,“不用了!”
“你这是啥意思?”
“不想结婚了,就这!”
“什么叫不想结婚了,咱们已经是登记过的合法夫妻了!”
“你决定等几年,我随时奉陪!”
没等刘行再说话,于霜咔嚓把门关上。
住的公寓是韩林的买的,开的衣服店是韩林的钱,和韩林处了六年,说忘记就能忘记那还是人吗?看来人真是要长时间相处才能定义,和刘行处的时间久了发现他根本不是最初想象的那样!
这让于霜很失望!
她步行去往衣服店的这一路,重新找回了独自生活的孤独与坚强感,这双重感觉推送着她又回到了那个念头:女人,一定要结婚吗?
小梅下乡后,宁兰在后厨干了俩人的活儿,韩林看在眼里,有些过意不去。
于是晚上收工后单独喊她想谈谈。
餐馆收工已经是十二点了,韩林给宁兰喊到一张桌子旁,“对不住啊,这几天辛苦你了!”
“谢谢韩哥这么关心我,这几天的确挺累的,你看,我手都泡成这样儿了!”
难得小梅不在,没人管她,难得韩林单独关心她,这是机会啊!
韩林讨厌的很宁兰这么低情商的,但是看见伸出来一双泡白的手也挺不是滋味的。
想起来那会的自己,“宁兰,只要你心思正,在我这里是有机会提升的!”
“韩哥,我知道了!”
“还有,女孩子吧,自重很重要,只要自重,好男人有的是!”
“韩哥,我没有不自重,别的男人想摸我,我都能扇巴掌的!”
韩林想笑,就她那号模样,哪个男人会有那个念头?
和宁兰说话真没劲,表达了意思后韩林赶紧让她回去歇着。
独自回到三楼的韩林又开始想井薇!
这种思念让他怀疑这辈子不会再对另外一个女孩如此动心着迷了!
他根本对姜小片没感觉,人家姜小片也看不上他,爱情是无法规划的!
过分的思念,堆积了多少个夜晚,燃烧着韩林,他拿着手机的手几乎开始哆嗦,拨号吗?
一旦拨出去就是,就是重新开始啊!
自己的境地可以保护周全井薇吗?
要不要听到她的声音?就一次,就一次!
终于,韩林拨了那个号,不到两秒钟就接起来了,“喂你那位啊!”
一个特泼辣的中年妇女的声音,嘴里还嚼着什么。
“井薇,我找……!”
“打错勒打错勒!”
韩林当头一棒,井薇离开岛城了?注销了旧号?
这个号已经成了别人的手机号?
当他意识到井薇这么绝情的举动意味着自己一辈子都找不到她,再也见不到她时,那种思念就像决堤的海水……
韩林狠狠扇了脸:都对井薇做了什么?猴急的表白,猴急的结婚,猴急的要了她,然后阿婆走了,还猴急的要求她为自己尽快走出阴霾,可是自己被事情弄得焦头烂额时候,又嫌弃她不如姜小片能干!
井薇走得这么不留余地,一定伤透了心!
为什么这么久才理解造成了这么严重的伤害?
不行,一定要找到她,唯一的机会就是去乌镇找她。
那是阿婆跟她住了一辈子的地方,她不可能卖掉。
韩林买了票确扑了个空,邻居说井薇从来就没回来过。
韩林打听原来装修公司的旧同事都没人知道,蔡玉也不知道。
总之能打听的范围都问了!
信息让他绝望,绝望吞噬着思念让韩林极度痛苦。
一个人太痛苦了便会做出意想不到的事情,韩林竟然主动找于霜。
“进来吧,没人,只有我!”
“生意还行吗?”韩林打量一番,没想到于霜过的还可以。
“勉强吧,你怎么有时间想起我?”
韩林坐到唯一的沙发上,双手捂着脸,来回摩/挲,越来越用力。
“你说,一个人弄丢了深爱的人,是什么滋味?是几级痛苦?”
于霜呆呆的,“你弄丢了谁?”
“井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