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吃点吧。”柳丝丝见她要急坏了，传了晚膳。
御膳房呈上六道精致的小菜，其中有一条清蒸鱼，她平日最喜吃鱼，现在食之无味，也没胃口，索性将清蒸鱼用水冲冲喂了小白猫。
“娘娘……”胧月不忍阻拦，“奴婢去喂吧，娘娘您用膳。”
胧月转过身就红了眼睛，带着清蒸鱼将小白猫叫到外室去喂，蹲在盘子边默默掉眼泪：“娘娘最爱的鱼都没有吃……”吸了吸鼻子，拍了小白猫一下，“你倒是吃的开心。”
“朕……”
俞承轩迟疑半响不知怎么反驳，柳丝丝是担心自己才吃不下饭，他心情复杂，闷头吃鱼。
“让本宫进去，本宫担心皇上，只想照顾皇上，你让开！”
外面传来丽妃的声音，声音毫无往日的柔弱，小白猫听的心惊。
“丽妃娘娘，皇上有皇后娘娘照顾，皇后娘娘照顾的仔细，您就放宽心吧。”小李子在外面苦着脸劝说，这丽妃又来闹着要见皇上，他骂也不能骂，只得苦哈哈的拦着。
“天色渐晚，皇后娘娘也需要休息，正好让本宫来照顾。李公公，若皇上醒来知道你拦着不让本宫见他，不知会不会怪罪呢。”丽妃缓缓跪了下来，有恃无恐，“李公公，麻烦通告一声，若见不到皇上，本宫便不起来了。”
放赖？
小李子心里苦，丽妃娘娘正得宠呢，若真得罪了日后给自己穿小鞋，难受的是自己。可若放人进去，惹皇后娘娘不快，那更难受了。
他进退两年，噗通一声跪下来：“哎哟，娘娘您可别折磨奴才了，您说您这身体本来就不好，再跪出个好歹来，不是折煞奴才吗。”
“李公公，本宫只想见皇上。”丽妃态度坚决，不见皇上绝不起来。
“丽妃。”
一道冷冷的声音响起，小李子快速转过头，面向皇后。
柳丝丝一出来，面带愠怒，眼神极冷，气势锋芒，与丽妃显然不是一个层面的。她一出来，丽妃的气势顿时矮了半截。
“李公公的话就是本宫的意思，本宫在守着皇上，丽妃是不放心本宫吗？”柳丝丝声音压的低，冷漠威严。
不放心皇后是安的什么心，难道皇后还能害了皇上不成？
“皇后娘娘，臣妾不是……”丽妃被噎的不知怎么反驳，凄凄惨惨地抹眼泪，“臣妾只想看皇上一眼，只看一眼也成，皇后何必仗势欺人。”
她弱不禁风，楚楚可怜。
“本宫不准你见，你能奈何？”柳丝丝冷冷的勾起唇角，锋芒毕露，有恃无恐。
她身后有赵家，稳坐皇后之位，就是不让丽妃见，丽妃又能怎样，又敢怎样。
“臣妾……”丽妃嘴唇动，浑身发抖，颤颤巍巍地说不出来，只顾抽泣。
柳丝丝不吃她这套，冷漠转身回了内室。
小李子站起来挪到旁边，拿丽妃当空气。
夜深了，养心殿门外只有御前侍卫严守，内有柳丝丝榻前侍奉，稳固金汤。
“娘娘，您歇息片刻吧，奴婢来守一会儿。”好在七月夜里也很炎热，柳丝丝坐在板凳上也不觉得冷。
她执拗地摇头：“不必了，你去歇着吧，本宫自己来。去吧。”
胧月犹豫片刻，在耳房找个位置坐下来，昏昏欲睡。
小白满见柳丝丝眉心紧拧，化不开的愁绪和担忧，眼皮逐渐沉重，撑着睡意打来温水，给昏迷的俞承轩擦了擦脸和手。
“不是很能吗，怎么现在不行了。”
柳丝丝借着擦拭的动作拍了拍俞承轩的脸，手在他脸上停留片刻，低垂的眼睑掩去眼里的神色，似有落寞，放下了手。
摸朕干嘛？恋恋不舍的？
小白猫将她的动作和神色看在眼里，脑海里浮现那晚冷宫里柳妃说的话，以及柳丝丝深夜月下吐露的心声。
心底有什么东西冒了出来。
“啪”的一声，又被一巴掌抽了回去。
俞承轩恼怒地炸毛，这女人……这女人竟趁着他昏迷不醒打他巴掌！！趁人之危！
“有本事就还手！”柳丝丝冷哼，将毛巾丢进水盆，神色倔强又傲慢。
你等朕醒了，看朕不罚你幽禁！
三更天，小白猫从梦中醒来，见柳丝丝撑着下巴，困的打瞌睡，却强撑睡意守着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天边泛起鱼肚白，小白猫从窗户溜了出去。
天色乍亮，胧月从梦中惊醒，快步走进内室，见柳丝丝仍撑着睡意守着，关切道：“娘娘，您一整晚没睡？奴婢先扶您回去歇息吧，若皇上醒来见您面色憔悴，也该心疼了。”
他心疼？
柳丝丝轻哼，却也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守着他，起身活动了 身体：“走吧。”
她刚转身，俞承轩的手动了一下。
片刻后，丽妃带着食盒赶来。早上换班，小李子不在，他那干儿子怎能拦住她。
丽妃走进内室，便听俞承轩咳了一声，快步走了过去：“皇上，皇上您醒了。”
她坐在龙榻上将刚转醒的俞承轩扶了起来，瞬间红了眼眶，说话带了鼻音：“皇上，您终于醒了，臣妾好担心您。”
“昨晚……”俞承轩目光扫过床榻旁边的水盆，里面还有没来得及洗出来的毛巾。
丽妃脑海里飞快闪过昨晚求见皇上的场景，心里侧生一计，面露疲惫，心酸又庆幸地含羞说道：“臣妾实在担心皇上，只想时刻守着皇上，还请皇上宽恕臣妾擅自做主来守着您。”
她说的隐，但也清晰的表达：昨晚是臣妾守了你一晚上，一晚都没睡！
嗯？
俞承轩怔愣片刻，见她在自己面前故作疲惫，关切的模样，忽然觉得陌生，扯了扯唇角，墨色的眸子逐渐冷了下来。
他还以为丽妃跟其他嫔妃不同，对自己是真心实意的，没想到她也不例外，三两句话就抢了连夜守在榻前的功劳，藉机献殷勤。
“皇、皇上？”丽妃见他脸色阴沉，心里涌上心虚，慌乱地抓着他的胳膊，“皇上，臣妾是不是不应该自作主张守着您。”
她眉眼低垂，温顺谦卑，好一个楚楚可怜的柔弱女子。
俞承轩化身为小猫的时候也见到了丽妃紧张的样子，想来也是真担心他，不过是想抢个功劳罢了。她性子柔弱，本质不坏，眼下一副娇弱恐慌的样子。
他心里怒火消了下去，语气缓和：“朕昏迷之前隐约听见刺客刺杀，在想刺客的事，并不是冲你。你照顾朕一晚上辛苦了，先回去歇息吧，等朕处理完刺客的事就去看你。”
他抬手怜惜的抚摸丽妃耳垂。
丽妃心里松了口气，还以为皇上察觉到她在说谎了呢。听他宽慰自己，面上的恐慌逐渐褪去，乖巧的地点头：“那臣妾先告退了，皇上身体虚弱，要先用了早膳再忙政务。”
她柔柔弱弱的细心叮嘱，行礼退了出去。
步伐轻慢，弱柳扶风。
“皇上昏迷两日才醒，身体正虚弱呢，早膳不要进太过营养的东西，得慢慢补回来。”
俞承轩听见丽妃跟小李子叮嘱的声音，心里对她欺君的不悦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她也是关心则乱，没什么可怪罪的。
与此同时，果亲王府。
“王爷，人马已经集结了，京城外有两万军马，城内有五千人已经接近皇宫，只需王爷一声令下便可杀进宫里。”一下属进来禀报。
果亲王性情暴露，神色阴鸷，野心勃勃：“好，各位，这次是千载难逢的机会，皇上昏迷不行，我们伪装成刺客入宫刺杀，我们杀进皇宫营救皇上，最后杀了那狗皇帝，立一道遗旨。待本王登上皇位，各位都是肱骨之臣！”
“王爷英明，皇上下面没有子嗣，传位给王爷名正言顺，届时谁人敢反驳，便杀了谁！”
一大臣眼冒精光，再往前一步就是世代功勛，荣华富贵。
当利益大到这种程度，拿性命一搏又有何不可。
“传本王命令，先杀进皇宫，本王随后就到！”果亲王一身戎装，手持佩剑，眼眶被杀意和狠戾染的猩红，还没杀就红了眼。
忽然，一名士兵的尸体从外面飞了进来，嘭的一声掉在地上。
此处都是他们的人，他们的士兵怎么能死？
大臣们大吃一惊，惊讶地起身聚成一团躲在果亲王身后。果亲王侧目看向他们，他们才站出来，故作镇定：“果亲王实在威武，臣等心悦诚服。”
“来者何人！”果亲王无心跟他们计较，眼里暴戾疯涨，抽出长剑持在手里。顷刻间，杀意从身体腾出，气氛低沉。
“是我啊，皇兄。”一道带着玩世不恭的声音传来，果亲王眉头紧皱。
七王爷散漫地走进来，拿着手帕神经兮兮的擦手，抬头见屋里这么多人，惊呼出声，“皇兄，皇上刚昏迷，你就替他主持大局，您可真棒。”
他不拿自己当外人的找个椅子坐下来，翘起二郎腿，太师躺地歪在椅子上，笑眯眯的人畜无害。
果亲王要谋反被说成了替皇上主持局面，脸僵成茄子色，手里的剑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一气之下索性来个鱼死网破：“七弟，这天下只有你跟皇上的交情能替他主持大局，换了旁人都要被认成趁火打劫了。”
“咦？”七王爷笑吟吟的，散漫的语调带着玩味，“要不是皇兄你承认你在趁火打劫，我还以为你当了邪教教主，在给教徒传达思想呢。”
“你！”果亲王冷哼，阴测测地给旁边的武将使了眼神，“你若能置身事外，等事情结束了本王仍能让你当个闲散王爷，否则……”
“报！王、王爷，京城外突现十万大军，我们的人都……投降了……”
跌跌撞撞冲进来的小士兵浑身是血，噗通跪下来，话还没说完就断了气。
“什么！”果亲震惊不已，目瞪欲裂，气血上涌，险些一口气没上来。
“怎么回事，哪来的十万大军？”
“这两天也没有收到过有大军挪动的消息，怎么突然……”
“王爷，这可怎么办，没了两万军队，就靠那五千人怎么能攻下皇城！”
几个大臣乱做一团，唯有一名武将神色自若，眉目凛然。
果亲王忽然回过神，带着杀意瞪向七王爷：“是你干的？你和皇上早就谋划好，就等着我们自投罗网！是不是你！”
七王爷歪头一笑，眼尾微挑，笑的见眼不见眼，欣慰极了：“皇兄真聪明！”忍不住为他拍手庆祝。
“你！你！”果亲王气的一口老血涌了上来，握剑的手发抖，气极之下挥剑朝他刺去：“本王先杀了你，再冲进皇宫，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本王也要进宫！”
他言之凿凿，被皇位蒙蔽了双眼。
剑还没落下，一柄冰凉的短刃从他腋下往上一划，下一瞬，一声刺破耳膜的尖叫响起，果亲王的胳膊应声而落，手里还握着长剑。
他脸上的血色瞬间抽离，疼地满头大汗，近乎晕厥。咬牙不敢置信地回头看向一直信任的武将手里握着染血的短刃，一口血喷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天要亡我，天要亡我！”
“是你自寻死路。”武将收了短刃，恭敬地朝七王爷行礼，“七王爷，皇上交代的事臣办妥了，那五千精锐绝不会对踏进皇宫半步，还望七王爷在皇上面前为那五千士兵进言。”
那五千精锐有大半是这位将军的下属，他额头的青筋都暴了起来，跪地为士兵求情。
“戚将军的心意，本王定会带到。”七王爷看够了戏，顺手拿起旁边桌上的水果，抛起来又接住，朝果亲王眨眨眼，“待会儿再来接皇兄。”
俞承轩得知果亲王有谋反心就开始筹划这一切，那十万大军早就调来京城，戚将军入敌军取得果亲王信任，果亲王自然相信皇上未调兵了。
三日后。
胧月从内务府领来冰盒，打开之后下层是冰块，上层是几样精致的水果，镇的冰凉。
“今儿个是什么日子？”宫里响起了钟声，柳丝丝听的心烦，微微蹙起细眉。
那钟声只有发生大事才会响起，今儿个敲一早晨了。
胧月偷吃两颗果子：“娘娘，果亲王和几个罪臣今日行刑，皇上让所有大臣都来围观呢。”
“杀鸡儆猴，咱们这位皇上最会做样子了。”
柳丝丝不轻不淡的是说道，眉间淡漠，只对那冰凉果子青睐地弯起眼睛。
前朝后宫皆需震慑，皇上这招杀鸡儆猴实在是用的巧妙。
“娘娘，皇上特意吩咐内务府要给咱们宫里多准备些水果，对您上心呢。”胧月见不得别人受宠，自家娘娘被冷落，见缝插针地劝说。
柳丝丝拿颗果子堵住她的嘴，随意笑笑。
“唔，娘娘……”胧月正要说话，见柳丝丝食指抵在唇上，立即噤声。
“什么声音，有人在哭吗？”
胧月放轻脚步走到外面，便见一小宫女坐在窗下掩着嘴巴小声抽泣，不悦的皱起眉：“采灵，这是娘娘门口，你哭哭啼啼成什么样子？”
“胧月姐姐，奴婢、奴婢……”
“让她进来吧。”
清冷的声音传来，胧月气呼呼的将人带进屋里。
采灵连滚带爬的跪在柳丝丝脚边，一双眼睛哭的跟兔子似得，满脸泪水，拚命磕头：“娘娘饶命，奴婢该死，冒犯了娘娘，奴婢该死。”
柳丝丝向来威严冷漠，她们新来不久的小宫女每天战战兢兢，生怕犯了错被乱棍打死拖出去。
“哭什么？”柳丝丝面色稍缓，和声问道。
“娘娘问你，你就直说。”
采月抽泣两声，不敢不从：“回娘娘，奴婢家中的哥哥在军队是个小兵，他来信说就要打仗了，这次去了战场很可能回不来，想让奴婢回家照顾父母妹妹，奴婢还未到出宫年龄，没有法子才哭的。”
“消息可准确？”
“奴婢若有半句谎言，奴婢全家不得好死。”
柳丝丝撑着桌子站起来，心里沉的发慌，眸子怔然。
前几日俞承轩因边疆有它国士兵引起骚乱，让果亲王去驻守边疆，此事竟然是真的！
俞承轩这个狗皇帝重文轻武，朝中能打仗了将军就那么两个，若起了战事，她们赵家怕要首当其冲。
“你先下去吧，本宫安排你出宫的事。”
她能对采灵的心情感同身受，便答应了送采灵出宫。
采灵走后，柳丝丝坐不住了，在院子里犹豫几次都没能出去。
他们赵家本就是武将世家，她哥哥赵辞更是大将军，出征不可避免。
“随我去内务府拿些佛香与经书。”柳丝丝不做点什么总觉不心安，既无法阻止大哥出征，便为他多多祈福。
她素来不信这些东西，但危墙之下没有无神论者，为哥哥能平安回来，她愿意相信这些。
她必要亲手去准备这些东西，胧月跟在她身后半步远。
“给丽妃娘娘宫里的香包和艾草都选最好的，苏州进贡的锦绣绸缎也先紧张丽妃娘娘，再把海州进贡的芒果给丽妃娘娘送去，都听见没有？”内务府总管站在门口指挥下人，口气嚣张。
“总管，那皇后娘娘怎么办，那些芒果上个月胧月姐姐便向内务府要了。”一小宫人为难的询问。
“哼，便跟皇后说还没到，让皇后等第二批。丽妃娘娘守了皇上一夜，皇上赏赐那些好东西，人人说丽妃娘娘要封贵妃。有点眼力见。”总管做的顺溜，这等事必没少做。
胧月跟着柳丝丝刚走进内务府，便听见这一席话，火冒三丈：“华总管，您可真会算计，丽妃娘娘要封贵妃，你便跟哈巴狗似得往上凑，不怕得罪我们正宫娘娘，您可真有胆识。”
“胧月！你……皇后娘娘，您怎么来了？奴才眼拙了。”华总管皮笑肉不笑的朝柳丝丝行礼。
“华总管惯会做人，只是别那日真眼拙了，得不偿失。”柳丝丝眉眼淡漠，清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情绪，只扫了华总管一眼，并未动怒，“罢了，胧月，先拿东西吧。”
若妨放在往日，她该争一争那芒果，但今日她心中有事，无心理会那么多了。
华总管脸色变得精彩，抽两下唇角笑不出来，恭敬地把人送走，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又不受宠，还是操心你皇后的位置吧。”
柳丝丝拿了东西便把这事抛到脑后了，胧月气呼呼地愤愤不平：“凭什么呀，明明是娘娘你守了一夜，她早上才去，便成她的功劳了，奴婢不甘心。娘娘，奴婢去跟皇上说。”
“说什么？”柳丝丝眼底划过一抹失望，深吸两口气将情绪压下去，淡漠道，“罢了，她爱这功劳就随她拿去。”
说是自己又有什么用，俞承轩那狗皇帝也不稀罕，没准还觉得恶心呢。
她何必自讨没趣。
胧月气的直跺脚，气红了眼眶。
夜幕降临，宫里多了只小白猫。
这两日受边疆闹战事，俞承轩召见了许多大臣，连夜里变成小猫都在用猫爪翻看奏折，今日有了进展，才闲下心来溜出养心殿。
大臣们推荐的最多的便是赵辞，柳丝丝身为赵辞的妹妹，这会儿该在偷偷掉眼泪吧。
想想就开心。
小白猫步伐欢快的迈进凤鸾殿，各偏房已经熄了灯，唯有正室还亮着，窗上映着一道清瘦的人影，似乎在写什么。
柳丝丝将写好的经文放在桌边，见一只小白猫跳了上来，略微诧异，用毛笔敲打它的小脑袋：“你主人都醒了，还来我这儿干什么？”
谁敢做朕的主人？
俞承轩不乐意地抬起爪子挥开毛笔，爪子刚抬起来，她就收了回去：“今儿个不能陪你玩，我有正事。”
她低头继续抄写经文，字迹不似其他女子那般秀气，反而有几分劲瘦锋芒，墨迹透过纸张，若不是纸张是极好的，便要浸到下一张纸了。
她写了片刻，不放心的抬头看他一眼，起身将软塌上的点心拿来，放在桌边：“吃吧，你主人是不是丧心病狂虐待你，你才总来我这蹭吃蹭喝。”
你才丧心病狂，朕饱着呢！
俞承轩气呼呼的，倔强地不理她。猫咪的本性趋势他忍不住朝点心偷偷看去，伸出小爪子巴拉两下，爪子。
皇后宫里小厨房做的点心一绝，比他御膳房做的还要可口。
月亮埋进云里，窗纸上一人一猫，格外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