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奚渺本来趴在自己的床上,忽然一阵眩晕,迷迷糊糊之间看见一个人推开了自己的房门,径直走向了自己。
那个人蒙着面,身形却像是在哪里见过。
不等她细想,眼前便越来模糊,头一歪便倒了下去,不省人事了。
等到醒过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在一个昏暗的房间里面,四周的窗户被深色的布帘给掩住了,不知道此时是几时几刻。
而自己的双手双脚都被绳子绑住了,绑她的人并没有手下留情,绑得死死地。
嘴巴也被塞进了布团,发不出什么声音。
“你醒了。”
听见了声音,她才发现黑暗中坐着一个人,那个人慢慢走近了她,林奚渺这才看清了他的脸。
她慢慢瞪大了眼睛,想喊出声,最后却只发出了“呜呜”的声音。
是周文星!
不,不对,这个人应当是那个假的周文星。
他蹲在了林奚渺的面前,伸出手摸着她的一缕头发,有些惋惜地说道:“原本不太想对你下手的,你若是不要查下去多好。”
林奚渺皱着眉。
看见了她的眼神,“周文星”轻笑了一声,将她的头发妥帖地放回了她的肩膀上:“只能委屈你在这里待一段时间了。”
说完,他站了起来,最后说了一句:“乖一些。”便打开门走了出去。
见人出去了,她因着那人靠近而紧绷的身子才放松了一些。
林奚渺有些困惑,这个人似乎并不愿意伤害她,只是为了阻止她调查下去。
为什么?
她尝试着挣扎,可是手腕上绑的绳子实在是结实,身上的佩剑和匕首都被搜走了,一点尖锐的东西都没有。
也不知道谢承祗能不能找到这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再一次被推开了。
林奚渺抬头看过去,仍是那个“周文星”,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蹲在她面前,拿下了她口中的布团。
布团塞得久了,林奚渺觉得自己腮帮子都有些僵了,稍稍活动了一下,而“周文星”打开了食盒,舀了一勺饭递在了她的嘴边:“喏,吃点吧。”
“你到底是谁?”林奚渺有些恼怒地盯着他,“敢不敢正大光明地与我对峙?又是用迷香,又是用别人的脸,真面目都不敢露出来,算什么男人?”
“周文星”丝毫没有被她的一席话给激到,只将勺子往前递了递:“不吃些吗?我准备的可都是你喜欢吃的。”
林奚渺顿了一下,狐疑地看着他。
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喜欢吃什么的?
一股寒气慢慢地送自己后背上升了起来,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自己面前的这个人显然会易容,那他会不会易容成她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在自己身边潜伏了许久,而她却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周文星”见她没有反应,叹了一口气:“现在不吃,等会儿饿了可就没有吃的了。”
这个人既然没打算杀了她,自然也不会在饭菜中下毒,林奚渺决定不委屈自己,张嘴将饭吃了下去。
眼前的人似乎将给她喂饭当成了一种乐趣,看她吃下去,甚至露出愉悦的表情。
就这样过了好几天,外面始终没有动静,林奚渺是根据这个人给她送饭菜的次数来判断时间的。
“周文星”总是准时来给她喂饭,偶尔就坐在她旁边,不知道在做一些什么。
竟然是相安无事。
谢承祗一直都没有来,林奚渺迟钝的想,自己不见了他一定很着急。
大抵过了个几天,“周文星”再一次按时过来了,他坐在旁边,看着她的模样,将她口中的布团拿了下来,这次并不是喂饭,林奚渺也并没有看他一眼。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以为你会有什么话说。”
林奚渺奇怪地说:“哪来的话说。”
“以后不给你塞这个了。”他笑道,“我原先以为你会哭闹,还怕自己一时心软就将你放了。”
林奚渺问:“哭闹有用吗?”
他摇了摇头:“应该没有什么用。”说完,他没忍住笑了一下,“我还挺想看你哭闹的样子,要不你试试?”
都是什么毛病?
林奚渺无精打采地低声斥道:“滚蛋。”
“周文星”耸了耸肩膀,似乎有些无奈,说道:“以后不给你塞这个了。”他将布团往旁边一丢,“忘了跟你说,你的小师弟很快就要来了。”
林奚渺猛地抬头:“你什么意思?”
“他有了你的线索,可不得立即赶过来吗?”他似乎觉得特别有意思,“我是不是很善良?见他找了你这么多日都没有头绪,还好心地透露些线索给他。”
糟了。
这个人应该是想利用她把谢承祗引过来,然后对他下手。
不行!不能让他来!
可如今自己的手脚都被绑住了,她该怎么通知谢承祗?
“你在想什么?”
他蹲在了她的面前,偏着头看她。
林奚渺眨了眨眼:“脸上有点痒,你能不能帮我挠挠?”
“行啊。”他又笑了一下,没有拒绝,伸出手触碰了一下她的脸,从鬓边往下,林奚渺道:“再往下点,腮帮子那里……对。”
正当他的手划到了她的嘴边的时候,她眼神一凛,一下子咬住了“周文星”的手腕。
“嘶!”
他压根儿就没有防备林奚渺,她咬得死死地不曾松口。
林奚渺原本以为自己这样,眼前的人一定会恼羞成怒,对她动手,却没想到这个人却只是咬着牙,闷哼了一声,动也没有动。
她有些咬不下去了,慢慢地松了口。
这个人的手腕上出现了一个深深的牙痕印,还在流血,可见她下嘴毫不留情,咬得多深。
“周文星”见她松了口,挑了一下眉:“怎么,气出够了,不继续咬了?”
林奚渺越来越觉得这个人莫名其妙,她再次问道:“你到底是谁?”
这个人知道她喜欢吃什么,也并没有对她下重手,难道她们两个人之前有过交情?
会是谁呢?
眼前的人慢条斯理地拿出了一方手帕,不慌不忙地按在了方才被她咬过的地方,却对着她笑着说:“你猜啊。”
他是怎么还能对她笑得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