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朱凤舞一脸自信的表情,钟明营回想起了自己在朱府密道的一夜。
应当说,当他的看着朱凤舞身着一身白衫,透过薄薄的一层,是一件红色的衬里,钟明营觉得眼前一阵晃眼,这种异样的氛围,让他都忽略了自己的处境。
没错,我这是在谁的床上?然后瞬间一个让他自己害怕的想法冒了出来,难道是朱凤舞姑娘的?朱凤舞看着钟明营的样子,“嘘”了一句。
只见到朱凤舞拨弄了床侧的一处雕花的式样,钟明营余光一扫就知道肯定有机关,还来不及反应什么,整个人就瞬间身子一沉,坠入了一片漆黑之中,怀中是柔软的香气。
钟明营觉得除了之前和凌淑云,这是第一次与一个女子如此亲密的姿势,不自觉的脸红耳赤,幸好,眼前是一片漆黑,钟明营浑身动都不动,只怕多做多错,先在脑海中梳理一下,到底自己怎么和朱凤舞一起到了这里。
朱凤舞明显是极为熟悉此处的,扶着一旁的墙壁就站了起来,慢慢的向前摸索着,只听到“吱呀”一声。
钟明营抬头看到一片漆黑中射入几道光亮,再定睛,原来是一处机关,折开了三道缝隙,恰好引入了几线光源,这光亮应当就是头顶房间的烛光。
“看什么看?”朱凤舞说到,“跟着过来!”手中的团扇仍然在手上挥舞着,钟明营已经意识到了,如今自己这半梦半醒的状态,定然与朱凤舞身上散发的香气有关,因为一旦稍稍远离朱凤舞,就感觉头疼欲裂的很。
到此时,钟明营度完全不明白朱凤舞到底是为什么要把自己带到这朱宅的密道。
朱凤舞自然不仅仅是顾忌简恒,本来是想作弄一下钟明营,毕竟兄长还要些时间才能赶到,自己也不会耽搁太多时间,结果一感觉到有人跟入朱府,朱凤舞就只得提前进入密道了。
朱凤舞在寻思着,这钟家大郎到底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竟然引得兄长亲自前来。
没错,虽然钟明营在这西京斗茶会上,惹得朱凤舞颇为难堪,但是真正让朱凤舞决定留下钟明营的,并不是她自己,而是朱家大郎——朱公立!虽然朱凤舞知道自己在西京的一举一动,都有人暗中报与家中,但是如此迅速的反应,也是让自己完全吓到了。
在朱家茶坊外的红茶铺前,蒲宗明把这钟明营这红茶始祖的故事讲的天花乱坠,朱凤舞也是那时才真正确定了眼前的白净郎君,就是早已耳闻大名的钟家大郎钟明营。
之前朱家在川峡的茶行生意,都是朱公立在操持着,不过自从朱凤舞做了西京朱家茶坊的执掌以来,与嘉州冯家的生意也都由朱凤舞在主持了。
这钟明营在蜀中的行事作为,朱凤舞多多少少有了些了解,不过也并未放在心上,在她看来,这个所谓灵川道的钟家,无非是蜀中寻常一个做茶行买卖的,仗着有些钱财,就在成都茶行弄出些动静,不过这东西二京之中,可容不得这个蜀人放肆。
“蒙山红茶,真的是你创制的?”朱凤舞问道。
钟明营转了转眼睛,看着朱凤舞,回了一句:“你说的朱家在蜀中的生意,都不要了,可是真的?”
朱凤舞挑着眉毛说着:“此事千真万确!”
毕竟所谓朱家在川峡四路的生意,也就是与冯家的些许往来,在钟明营看来可谓是凌家立家之本的蜀中茶行生意,在朱家人看来,完全就不是什么值当的大买卖。
“我这也是千真万确啊!”钟明营点了点头。
朱凤舞看着钟明营的样子,眯着眼睛,说着:“我不信!”
“那我也没办法了?”钟明营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不过事实上,自己也确实没办法在这密道之中证明什么。
朱凤舞一边向前走着,一边打开各处的机关所在,钟明营并不知道这密道通往何处,但已经照亮的地方,就足够震撼他了,这可是比钟家号各处的密道都要复杂和宏伟的地方。
“没想到你们朱家竟然有这么大的密道!”钟明营说着,“你是早就知道我要到了洛阳了么?”
朱凤舞摇了摇头,此时的她,背对着钟明营,轻轻的点着了一处烛台,整个空间瞬间不再是昏暗的样子,而是明亮了起来,那一袭白衣的朱凤舞,也被这一抹烛光,霎时间点亮了。
钟明营很快躲开了朱凤舞,看向四周。
这里算得上是一处颇为开阔的房间了,朱凤舞站在那里,安静的不发一言。
“但是我对你的事情还是了解了不少的!”朱凤舞看着钟明营说着,“我知道你是如何说服冯百英的!”
钟明营皱了皱眉头:“你真的都知道了?”钟明营觉得,凌淑云作为整件事情的幕后,不可能有人真正了解才对,或者说,朱凤舞所谓的知道,最多也就是冯百英告诉她的钟家大郎吧!
“凌云是谁?”朱凤舞一脸得意的看着钟明营。这一句惊得钟明营瞬间整个人都呆住了,朱凤舞的这句话,无疑是发现了凌云的身份。
钟明营故作镇定的说到:“子城兄途中遇袭,被我钟家号的人救了,他说是利州凌家的!一路上也是相聊甚欢,这才同行至此啊!”钟明营自然早就准备了一套说辞,自然讲起来还是颇为顺畅的。
朱凤舞“哦”了一声,点了点头:“好吧!我听说你很会蹴鞠!”
钟明营不想耽误太多时间,毕竟他生怕自己说错什么,而且明日红茶百戏的事情,自己还没有准备好,急着要回去。
“你是下了毒么?”钟明营终于忍不住问道。
朱凤舞点了点头:“郎君自然可以当做我下了毒,不过也差不多!”朱凤舞有些落寞的说到,“那你们又怎么会和那个回鹘商人拨通罗在一起的呢?”
这一点也是朱凤舞颇为忌惮的,西州回鹘商会在西京人数众多,如果说钟明营与他们相较极深,那也是要当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