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什么,你家娘子我就带走了,再过一月,我送回凌家大郎给你!”朱凤舞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不想简恒生疑,毕竟钟明营一会又会忘记这里所有的一切,自己还要安排一个合理的解释给他!
“这里有一纸笔,你自己倒是好生琢磨一番,看看如何可以让自己信服!”朱凤舞取出了早已经准备好的东西,心里对钟明营还略有期许的。
钟明营略有不解的看着朱凤舞:“这是什么意思啊?”
朱凤舞不禁摇了摇头:“我可不想,你一直派人紧紧的跟着我,好像我朱凤舞真的掳走了你们家凌娘子一般,自己写个合情合理的话,写完给我看!”朱凤舞说着坐在一旁,那模样在钟明营看来,就好像是书院的夫子,在等着新作的文章一般。
钟明营内心琢磨着,既要明正言顺的告知自己,凌云是安全的,又不能暴露自己与朱凤舞的关系,但是,怎么解释自己失忆呢!
钟明营半天都没写几个字,抬头看了看,不知道什么时候朱凤舞已经到了自己身后:“哎,这这名冠蜀中的钟家大郎,也不过如此嘛!倒是远远比不上你家娘子想的周到!”
“这是何意?”钟明营惊呼道,这才短短几个时辰,朱凤舞到底是怎样取信于凌淑云的呢?难道说朱凤舞对凌淑云也用了祝由术么?
“你不要乱想,我只是说,你家娘子刚刚可算得上临危不乱,不过心思太过细腻了,也未必是好事!”朱凤舞说着,“我回来让你家娘子给你写封信吧!我觉得,定然比你这左思右想的要靠谱的多!”
钟明营笑了笑,这倒是真的,凌淑云冰雪聪明,凡事都能照顾到,不过钟明营好奇的是,到底朱凤舞用什么说辞,稳住了凌淑云:“有一事不明,不知道凤舞姑娘可否赐教!”钟明营一脸真诚的看着朱凤舞。
“你是想问我是怎么说服你娘子的?”朱凤舞一边扇着团扇一边说,一双明眸闪着得意的光芒。
钟明营忙不迭地点点头,心中想着,为什么遇到的女子都是如此透彻,自己突然变蠢了么!?
“你有很多事情我都知道!你忘记了么?”朱凤舞说着,看着眼前的钟明营,心绪繁杂,其实自己也不知道他说的到底对也不对!不过当初自己问的几个问题,钟明营的回答实在是太过石破天惊了,而且那笃定的神态,抽丝剥茧般的破题,都堪称普天之下难得的大才!
钟明营细细回忆,说到:“你是说所谓的还有几道封印?”
“你爹爹钟霖擅长布置许多暗棋,我只需要随便找人,只说灵川道钟家家主安排的,其他一概问而不言,自然会让凌淑云相信!”朱凤舞说起来倒是轻轻松松。
钟明营沉默了,只是这一言,他就知道了,朱凤舞通过自己,对于凌淑云的了解称得上极深了,若是非要编个实实在在的理由,甚至是直说这凤舞祝由术,凌淑云都未必会信,反倒是这隐晦的透漏,再加上对于凌淑云身世的直言不讳,才会让凌淑云自己想通其中关节,误以为来人是钟家暗处安排好的。
再看向朱凤舞,钟明营的眼神充满了复杂的意味,看来这一趟东京之行,绝不简单,而且这朱凤舞到底和朱家有什么隐秘,自己到底能不能相信她呢!
最可怕的事情就在于,自己完全是被动的,在朱凤舞的股掌之间,想的太多也是没用,只见到朱凤舞扭身走了出去,是不是打招呼自己也没有注意到,再醒来时,简恒已经在屋内站着了。
“郎君,朱凤舞走了!”简恒看着有些晕乎乎的钟明营说着,“我们?”
钟明营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只记得自己被请上画舫:“你刚刚和我在一起?”
简恒很是奇怪的问道:“您不是让我们回去看着红茶辎重么?”
“我?”钟明营的脑海中一片混乱,“子诚呢?”
简恒也是一脸疑惑的说到:“刚刚朱凤舞出来的时候,说她并没有见过什么凌云!让我们去别处找吧!”
“没见过?”钟明营努力的回想着,“朱凤舞人呢?”
“已经上岸走了!要追么?”简恒立马抖擞起来,“应该还没有走远!”
钟明营心中想着凌淑云的事情,目下的形势实在是不明关节所在,到底是苏洵苏夫子,还是朱家朱凤舞?
“苏夫子醒了吗?”钟明营站起身来,虽然感觉遗忘了什么,但是整个人的状态已然是恢复了大半。
“郎君,找到了一封信!”钟家号斗营之士走了进来,“是凌家大郎的!”
“拿来我看,是在哪里找到的,为什么之前一直没有找到!”钟明营说着,赶紧接了过来,信是装在一个密封的极为严密的铁匣子之中的!
“这么大的东西,我们这么多人怎么会没有找到!”简恒看着眼前的匣子喃喃的说着。
“郎君,这是飘在河边的!”来人说到,“这里上面刻着三个字,凌子诚!应该是凌家大郎随身带着的物件,否则这急切之间从哪里能寻来这样精妙之物。”
钟明营看着手里的铁匣子,不如说是一根铁桶,仔细看起来,确实如同来人所说,整个匣子做的极为精致,上面“凌子诚”三个字也是刻的颇为讲究,力道十足,掂量一番,其中果然应该是空的,所以才能飘在河面之上,不过这随流而下,怎么能保证被我们收到的呢?
娘子啊!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就打算逃离了?难道说,即使不是我要在这开元寺塔停留,凌云也早就打算好了,这铁匣子难道是在成都就制好的么?
钟明营仔细看着铁匣子,寻找着机关所在。
简恒看了看说到:“郎君,这个铁桶应当是封死的!”
钟明营看了看简恒说到:“那怎么办,砸开?”
简恒点了点头,此时几人已经走回了屋内,简恒手中的短刺锋芒一露,已经刺穿了铁桶,略微用力翘起,整个铁桶碎成两半。
“片刻之间,这是怎么封起来的?”钟明营知道简恒定然知道此物。
简恒拆出一封锦帛,说到:“这其实并不复杂!”简恒两个手比划了一下,拿着两半铁桶往中间一撞。
钟明营瞬间就明白了,赶紧接过锦帛,字数并不多,但是足够让钟明营惊讶了,原来凌淑云在东京城附近早有安排,所谓的凌伍在东京的外室,多年之前是却有此事,而且一直就在管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