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突然想知道。”沈亦轩随口搪塞。
“她，很好。”沈清臣说着，不知何时脸上的灿烂已掩藏不住。
“很好是哪种好？”
“她是我很重要的人，见了她我就欢喜，她高兴我就高兴。”
“那你在小沁心里是什么，你知道吗？”沈亦轩继续追问。
“她喜欢我，却从来不肯靠近我。”沈清臣脱口而出。
沈亦轩摇摇头，“这么多年，小沁的心思你知道吗？她尽全力掩藏住自己心思的痛苦你了解吗？”
沈清臣先是愣住，随后笑了，若初晨的光芒般暖人心怀。
“我当然知道，可是她性格倔强，认定的事别人怎么说都不行，我又能怎么办？”
“我的确很清楚，但是不清楚的人是你。”
“不。”沈清臣立刻反驳。
“十六岁那年，我们的生日，双方父母提议结为姻亲，她当场拒绝，我颜面扫地，她也被世伯责怪道失了礼数，她宁愿被罚也不想给我留一点面子。三年前，我认准了她早就想出国留学的心思，这才提议，可是她却根本不屑跟我去。我们都知道她的脾性，既然她不愿意，我就算跟她低头了又能怎么样？”
沈亦轩听了却笑，眼神中却划过一丝苦涩，“清臣，你自恃是最看得懂小沁的人，但是你却忽略了一点，小沁倔是真的，但更重要的是，她可以为了在乎的人改变一切，包括她的倔强。”
“你说的这一切，并不是因为她看不上你，而是因为她以为你看不上她。她以为你每次都不好开口，所以这个恶人她来做。她只是想把你的意思替你表达出来，却没想到误会了你的意思，也让你误会了她！”
“这不是她的作风。”
“你也知道她厚脸皮，她就是怕你看轻她才会这样做。你们两个太像了，从小心高气傲，你是，小沁也一样，你只觉得她和我们不一样，可我们这些家庭里，又有什么不一样的？我们一辈子都同气连枝，她又怎么会不懂这个道理？”
沈清臣听了，只是沉默，他喝了口茶，茶杯没拿稳，反而打翻在洁白的地毯上。
沈清臣耷拉着头，看着地上翻到的被子，还有被茶水弄脏的地毯，良久，才轻轻笑道，“那也晚了……”
沈清臣又继续陷入沉默。
良久，沈清臣突然来了一句，“两害相权取其轻？”
沈亦轩站起身来要走，“总之你们的事我不管，也管不了。她连我这个哥都不认了，我还管什么？你自己想想吧。”
说罢，沈亦轩便离开，示意沈清臣不用送他。
刚才还是晴空万里，转眼间又是狂风大作，接着大雨滂沱。今年秋天的雨下得倒真是比往年厉害许多。
沈亦沁只在外面走了一圈，就浑身都淋透了，跑到楼上卧室，拿了件睡衣就跑去浴室里。
洗了个热水澡，外面雨水的凉意总算被冲走了。
可当看到那件随手拿来的睡衣，沈大小姐的心理阴影面积估计连开普勒第二定律也算不出来了。
沈亦沁把睡衣平整的伸在空中好久，都没反应过来，这是件睡衣？？
当初看蓉妈在收拾衣服，她很明确的说了只收拾两件经常穿的就好了啊，刚才她看之前穿的那件脏了，才重新拿了件，这怎么？
怪不得当时蓉妈满口同意，原来是挖了这么一个坑等着她往下跳。
红色蕾丝吊带睡衣，两件套，领口那么大，裙子应该是刚好只能盖过屁股。而且看起来size很小，应该是穿上去紧贴在身上，很显身材的那种。而且外面搭配的那件开衫，完全就是透视的纱制的，这穿了跟没穿有什么区别？
要是以前，沈亦沁真的就不穿跑出来找衣服了，可现在，卧室又不是她一个人的卧室，要是被段昱湛撞见，那多不好。
无奈，沈亦沁只好穿上，果然没猜错，睡衣紧贴在身上，能露的都露出来了，不能露的也跟露了差不多。
蓉妈，还真是把她的尺寸拿捏得很准。
为了保险起见，沈亦沁又拿了条毛巾遮在身上，轻手轻脚的从浴室出来，发现没有段昱湛，她这才扔下毛巾，开始找衣服。
哎，沈亦沁还真得庆幸她刚才拿的是这套衣服，衣柜里其他的睡衣，一件一件，布料比她身上穿的这件还要少。
沈亦沁只好先用毛巾擦擦头发，过会儿换上那件有些脏了的睡衣吧。
正对着墙擦头发，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段昱湛刚踏进来，漫不经心的道，“佣人说刚才你被雨淋了？”
看到背对着自己的女人，段昱湛一时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