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故意放慢了脚步,希望简宁能追上来,然后给自己一个解释,哪怕这个解释是现场胡编乱造的,只要道理说的通,比如,有人胁迫了简宁,有人在他的酒里下了药,这种烂借口都行,只要是从简宁嘴里说出来的,安阳都会毫不犹豫地相信。
直到泪水模糊了双眼,安阳走出了酒吧,简宁始终都没有挪动一步。
安阳用袖子擦了一下眼泪,转身就往回走,可是又被保安拦住。
“我刚刚就是从里面出来的,你们没有看见吗?我知道我不是会员,但是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们也不用卡的这么死吧。”
“不好意思这位先生,您不能进入,我们也是按规矩办事,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您这样,也是为难我们。如果想要再次进入,可以再给你的朋友打一个电话,让他再下来一次。”
这怎么可能?安阳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那个男人想让自己看到的场面自己已经看到了,现在打电话过去,肯定是自取其辱。
“大哥,算我求你了行吗?就让我进去吧!我真的还有时间没有办完。”
“可是我刚才也说了,我有按规矩办事,你本来就不是会员,要不是刚才那位先生接您进去,你连站在这里的资格都没有,请不要再让我说出分过分的话,还是早点回去,现在天已经很晚了。”
安阳心里打起了退堂鼓,自己还要再坚持坚持吗?可是人家,保安也说了,自己现在这种身份根本就进不去。
“那我要成为会员的话,就可以进去了,对吗?”
“这个当然可以。”
“那要怎样才能成为?”
“我们并不是内部人员,对于这种事情,我们一概不知,很抱歉先生,这个我们帮不了你。”
安阳还是不死心,一直在酒吧门口徘徊。
忽然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简宁!
简宁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安阳,这里夜里凉,你还是早点回去吧!”
“简宁!难道你就不想给我一个解释吗?”
“不是你刚才说,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我把这句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你,事到如今,我没有什么好对你解释的了,安阳,咱们好聚好散吧。”
“放屁!去你妈的好聚好散!你是什么意思?你说我被绿了,对吗?”
“要非得纠结这个的话,可以说是我亲手给你戴了一顶绿帽子,这个说法你满意吗?”
“为什么?我们本来可以那么好。”
“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两个早就形同陌路了,这一点我想你早就意识到了。”
“陌路又如何?我们殊途同归不好吗?”
“道不同不相为谋,天下哪有这么好事?一厢情愿就得认读服输,安阳你一厢情愿,现在你输了,你得认。”
“我输什么了?”安阳苦笑,其实不用说,自己心里早就明白了,他输的彻彻底底。
简宁面无表情:“安阳,你知道的,我是圈子里的人,这个圈子并不是指同性恋这一个圈子,昨天经纪人给我打电话,如果已经被一家娱乐公司看中,很快就可以签约去拍戏了,你知道这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我熬出头了,现在模特圈子并不景气,很多人都要转行。”
“所以,就因为这个,你就和我分手,对吗?”
“并不是,”简宁摇了摇头:“其实我发现,跟你谈恋爱很无聊,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安阳茫然的摇摇头:“我从来都没有这样的感觉,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所以说才让你产生这样的想法?”
“不不不,并不是,其实和你的重逢是我安排的,我就想看看这么多年都没见的老朋友,现在过成什么样子,和你见面的那一天,我早就想好了,如果咱们两个还能继续走下去的话,就继续走,如果走不下去的话,这对于我们来说都很痛苦,所以还是早分早好。”
“而且,在圈子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我的心早就平静不下来了,很浮躁……其实我觉得用这个词也不是很准确,就是你知道,艺术嘛,总要靠一些东西来启发灵感,不然这种东西没人会买账,所以,你能明白我说的吗?”
“就像有些歌手为了赵琳跟吸毒一样吗?”
“差不多,大概就这么个意思,我可不想违法乱纪,所以说只能靠身体来寻找灵感。”
“你这些都是借口!”安阳怒不可遏。
“你并不是干这行的,等你真的干上了这一行,就知道我说的是怎么一回事了,安阳,说实话,咱们两个的阅历和身份地位都不同了,从今以后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咱们两个互不干涉,各自安好。”
简宁越说越有一种淡漠疏离的感觉,安阳听得头皮发麻:“那你真的想和我分手?”
“看我说了这么半天,像是在跟你开玩笑吗?”
“你都不问下我的意见吗?”
简宁点燃了一支烟:“这个重要吗?如果相爱的两个人有一方不爱了,那么另一方再怎么挽回也是没有用的,这个我想你比我更清楚,我听说在之前你找了一个我的替身,他和我很像,但是,沈笙是以前的我,现在的我早就和以前不一样了。”
安阳的眼泪又涌了出来,他声音有些哑,在还有些冷的春风中,显得格外凄凉:“当初和你重逢的时候,我怎么也没想到我们会走到今天这一步,而且还这么快,事情实在是太突然了。”
“虽然突然,但那确确实实发生了,安阳,你接受现实,我也接受现实。”
“那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以前有吧……不过那有什么用?现在的我……想听实话吗?”
“你说,我听着呢。”
“没有,从来都没有,或许我是表现出了对你有依赖,但那只是表演,这是作为一个演员的基本功,这个你总理解吧?”
“原来闹了半天,你是拿我练手的。”
“你可以这么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