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唐墨是男装打扮,但是黄臻臻还是一眼便认出了她,她不敢相信,原本在崇西城的唐墨,怎么会阴魂不散地来到了朔州城,而且会突然出现在她和韩天佑的面前。
韩天佑也是吓了一大跳,整个人心底七上八下,唐墨既然跟到这里来了,肯定便是不相信他,而且还看到他和黄臻臻在一起,简直是百口莫辩。
“绣荷,你怎么,怎么会在这里,你听我解释。”
亲眼见到韩天佑回到黄府,继续为黄启元卖命,唐墨就那样带着绝望看着他,“解释什么?事实不就是最好的说明了吗?枉我当日还不要命了把你从死亡线上抓了回来,你答应得好好的事,就这样出尔反尔了?”
看着旁边的黄臻臻,她好像一下明白了,“没错,是你从来都是在敷衍我的,对不对?你从来没想过和我一起回白石镇,回马坡村,你根本就放不下你现在拥有的一切,是不是?”
唐墨心底的怨气,连珠带炮地一股脑儿全都问了出来,原来,自己才是那个彻头彻尾的傻子,为了把韩天佑从那条错误的路上拉回来,他不惜伤害了戚云熹,并且离开了他。
可到头来,韩天佑就从来没想过真正离开黄府。
唐墨越想越生气,直接一巴掌打在了韩天佑的脸上。
“你这个骗子,我就不应该相信你。”
韩天佑有些结巴,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翻来覆去就只有一句话,“绣荷,你听我解释,你是你想象的那样的,不是的,我有我的苦衷。”
是啊,这个苦衷,他还说不出来,况且黄臻臻就在身边。
他是孟国的前朝世子,他生下来便肩负着光复孟国前朝的使命,他推卸不了。
这些所有的一切,在没成功之前,他都不能说啊,“绣荷,你要相信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家好。”
唐墨冷冷一笑,转身便要离开,被韩天佑一把给抓住了。
“我不许你走。”
黄臻臻在一旁看得妒火中烧,最近的韩天佑,对自己是那么的温柔,韩天佑只能是他的,为什么会突然冒出一个唐墨来,她不允许,而且,还见唐墨如此霸道地便扇了韩天佑一巴掌,他竟然丝毫没有还手,原本脾气就火爆,而且从小飞横跋扈惯了的黄臻臻岂能容忍得了。
她几乎没有考虑,上前一步,直接拽过唐墨来,便给了她一巴掌。
“我告诉你,韩天佑是我们黄府的人,谁要敢欺负他,我黄臻臻第一个便不答应。”
等反应过来的唐墨彻底被激怒了,自己真是狗咬吕洞宾,为什么要来管韩天佑的这些破事?见黄臻臻满脸的傲视,她也丝毫不示弱,和黄臻臻撕打了起来。
无论怎么说,绣荷毕竟还是韩啸的弟子,虽然这个弟子天赋差了一些,而且当初也不用功,不过经过唐墨这段时间跟着戚云熹在一起,偶尔讨教一些练武之法门,她进步了不少,对付黄臻臻这样一个大小姐,那是绰绰有余,两人过了十几招,眼看着黄臻臻便处于了劣势,冬菊急得跳脚。
“韩天佑,你若再不出手,就等着去死吧。”
韩天佑急得满头大汗,这两人,任是伤了谁,都是他不想看到的啊。
“我求你们了,不要再打了,好不好。”
眼看着黄臻臻就要落败,韩天佑冲了过去,挡住了唐墨的攻势,见韩天佑如此维护黄臻臻,唐墨知道,他面前的韩天佑,早就不是马坡村的那个天佑哥哥了。
心底失望至极,既然如此,自己还这样坚持干什么?说到底,他和自己并没有什么关系,至于从小长大之谊,那也是他和绣荷的,而自己,是在14岁那年才来到绣荷的身体里,对韩天佑,她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
每个人的路到底怎么走,毕竟是他自己决定的。
唐墨看了看韩天佑,又看了看满脸怒气的黄臻臻,脸上,被黄臻臻打的那一巴掌,还在火辣辣地疼,这时,她笑了笑,是的,唐墨竟然笑了,然后什么话都没有说,转身便跑了。
韩天佑刚开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唐墨的影子都快消失了,他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拔腿就要追。
“绣荷,你听我说。”
黄臻臻气急败坏,在他身后大吼,“韩天佑,今天你若走了,以后便再也不要回黄府了,我是黄家的大小姐,我说到做到。”
韩天佑奔跑的脚步不由得愣了一下,黄臻臻的脾气,他是知道的,绣荷也只是一时耍脾气,罢了罢了,等晚上回去之后,再好好和她解释吧,像自己昨天想的那样,他留在黄府,可以把月娘她们接到崇西城来,这样也很好啊,为什么非得回到白石镇那个穷乡僻壤去呢?
绣荷一向听自己的话,为此,韩天佑有了蜜汁自信,相信自己能说服绣荷。
见唐墨跑远了,黄臻臻对冬菊使了个眼色,小声说了一句,“赶快,跟上去,看清楚她到底住在哪里?”
冬菊会意,立马闪身拐进了旁边的小巷,冬菊在黄府生活了这么长的时间,对四周的地形非常熟悉,从唐墨跑的路线上看,她便知道她必当经过前面一个路口,立马跑过去守候了。
对韩天佑跑到一半停了下来,黄臻臻非常满意,看来,自己在韩天佑心底的份量,终究是比唐墨重的。
她心底的大小姐脾气不免又起来了,足足的优越感。
“这还差不多,韩天佑,你记住了,既然你在黄府,就应该为黄府尽忠效力。”这理所当然的口气,和黄臻臻从小到大的养尊处优有关,没错,在她的心目中,韩天佑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包括听她的话。
但是,听在韩天佑的耳里,这感觉就完全变了,原本对黄臻臻累积起来的好感,因为她这高高在上的姿态,再次消失殆尽。
说到底,他是孟国的前朝世子,而她黄臻臻,只是一个商人之女,只不过家里有钱罢了,若论尊贵,她黄臻臻哪里比得上他丝毫。
况且,他不允许黄臻臻这样对绣荷,不管绣荷做什么,在他的心目中,都有着至高无上的位置。
“是,大小姐,小的记住了,要没别的什么事,小的就去办老爷交代的事了,大小姐请回吧。”
黄臻臻感觉到了韩天佑的冷淡,和刚刚回到黄府之时,简直是判若两人,越想抓住的时候,便越不放手。
“韩天佑,你倒是说说,唐墨到底和你是什么关系。当真是你妹妹吗?她为什么会如此蛮不讲理。”
韩天佑往后退了一步,说得毕恭毕敬,“不瞒大小姐,绣荷和我从小在马坡村长大,在几岁之时,家中父母便给我和她定了亲事,说来,唐墨应该是我的未婚妻。”
韩天佑说得如此坦然,但是听到黄臻臻的耳里,却如晴天霹雳一般,父母之约媒妁之言,这是这个时代最为看中的东西,即使是在贫苦老百姓的家庭,也是违背不得的。
如果当日没有唐墨不告而别的逃婚,想来此时的他们,早就在马坡村结婚生子,过着平平淡淡的老百姓生活了吧?
黄臻臻气得不知道如何回答韩天佑的话。
“小的先告辞了。”
说完,韩天佑甚至没等黄臻臻答复,转身便上马跑了,留下她一人看着韩天佑的背影,她的眼神逐渐开始发狠。
“唐墨,你等着,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想带着韩天佑一起回马坡村,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