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这事如果不尽快处理,那陈雪就会彻底被女恶鬼控制,成为不人不鬼的怪物。
这个杜十方不说,也都心知肚明的事。
我看向陈雪,把她给扶起来,她也清醒了,还问我发生什么事了呢。
转头她看到镜子里,自己满是长发猖狂,面容身形比之前还要枯瘦恐怖,脑袋上还有那女恶鬼两只鬼爪子在外面伸着,没来及收回去。
整个人顿时吓的抱头尖叫起来,直往后缩着身子,双眼惊恐得生生瞪出血来,看着已经要崩溃了。
就陈雪这样子,别说是人了,就是比鬼都要恐怖诡异上好几倍,如果换做是我,恐怕反应比她还要疯狂。
我深吸口气,哪叫接了人家的活儿呢,过去抓住她肩膀,“陈雪,你给我冷静下来,别嚎了!”
听我喊着,她抬头看向我,胡乱的抓住了我胳膊,“胡九冥,大仙姑,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变成了这样的怪物?”
“没什么,就女恶鬼跟你融为一体了,你再作闹一会儿,她都能跟你手牵手,一起过大年了。”陆小玄站过来,环抱双臂看着她,说话还是那么犀利。
陈雪被吓得一愣,转头就抓住我哭丧,“仙姑我都听你的,我不闹,你一定要救我啊!”
“没说不救你啊!”我有点被她搞的烦了,想了想又道,“你先去找件能遮住你的衣服,咱们去给你接头发的理发店问问头发的来源再说。”
陈雪一听,连滚带爬的起来,跌撞进卧室,去翻自己的衣服,那就快要死掉了的样子,最后能把衣服穿好,都算奇迹了。
随后,她捂着头上黑帽子,跟我们出去,很快就到了那个美发沙龙。
看着门面还挺大,装修设计好话,像是那种不充个几千块就不配进去消费的高档地方。
陈雪哆哆嗦嗦带我们进去,跟前台服务员谎称要再充个几万块,让她把店长给叫来。
这一忽悠,前台屁颠颠就把店长给找来了,是个穿着衬衫,有点鸭相的高瘦男人。
他看到我都没搭理,直接满脸堆笑的问陈雪这次要充几万块钱,都有啥赠送,搞得我看着好像很穷比似的。
我很不爽的扒拉了店长一下,“你不用问她了,我们不充钱。”
“那你们来干啥?找我逗乐子的么?”店长那小脸儿刷的一下就耷拉了下来,冲我瞪眼珠子。
我也没绕弯子,“刚才说要充钱这位是我朋友,她从你这儿接完头发,就接连出怪事儿。现在人也病了,所以我来问问你,你们这头发是从哪儿来的?干净么?”
“你这话什么意思?”店长小伙儿来了脾气,还有点鄙视我,“都特么啥年代了,你还搞这一套,咋地,我理发店接头发,还能犯说道啊,那你整个堂口,给我跳一阵大神呗?”
说不办卡,就这态度,我要说办卡,就这德行的,估计都得当场给我跳大神!
我冷笑,“你还真别说,我还真就是出堂口的弟马,你头发也真出问题了,不然你当我会来找你么,嗯?托尼老师!”
“你才托尼老师呢!我叫森尼!”
听出我语气里的讽刺,店长朝我狠狠瞪眼睛,“我告诉你,我这里正经干买卖儿,没有乱七八糟的东西,我那头发也是干干净净,都好道儿来的。你别再这里跟我俩胡扯!”
“那你说说吧,你这头发都从哪条道来的,我们也听听。”
没等我说话,陆小玄抱起双臂,冲他说着,那眼里的奚讽比我还重。
可店长小同志却得意的微昂起头,“我们那头发可全都是强尼老师,从苗家带来的女人好头发,那里女人都不用洗发水,天天用生姜和河水洗。外面都借不到的,便宜给你朋友接了,你们居然还来找茬,真是给脸不要脸!”
听他这么说,我都怀疑理发店是不是有什么魔咒?怎么理发师名字都是各种尼?
而且一说自家东西,那都给金子不换似的,快飞了,整的用他家东西好像多荣幸一样。
我深吸口气,刚想说苗家多巫蛊,从那儿带来的头发确定没问题?
陈雪就被激恼了,猛地揪住店长脖领子,就嗷嗷喊,“我都被你们害成这样了,你居然还说是好东西?还骂我给脸不要脸,良心呢?被狗吃了么?”
“哎哎,你撒开,这怎么说说还动手了呢!”店长使劲推耸陈雪。
陈雪反而更激动的摇晃他,要他给个说法,否则就没完。
店长别看娘们儿兮兮的,看陈雪这样,也硬气的说她总喊被他们头发给害惨了,也没见她啥样,真有问题就走法律途径,他们不怕作闹这套!
这可把陈雪给逼急了,伸手就要揍店长,我上去给她拦下来,问题所在不在店长,打死他也没用。
所以,我转头问店长,那个强尼老师在哪里,我想见他。
可店长这死娘炮却端着架子,说强尼老师这几天放假回老家了,人不在。
看那德行,分明就是故意气人呢,我有点火了,威胁他赶紧告诉我,否则我分分钟让仙家把他的店塌为平地。
苏青风和杜十方都在这里,毁了这里,不过一个术法的事儿。
可店长是凡人,根本就不信我的话,反而还嘲讽我,“咱东北,就你这种装神弄鬼的人最多。说啥看事上来神儿了,整的哆嗦乱颤的,其实还不是在那儿糊弄钱么?在我这你可吓唬不到我,赶紧滚!”
都说可不信神,但不能谤道诋毁神,他这话说的,我转头就扫苏青风一眼。
他立马会意,上去就赏了店长两耳光。
“诶我艹,谁特么打我?”店长摸上脸挥舞起手臂,正好把陈雪帽子给掀飞了出去。
把她整个面容和头顶伸着的那俩鬼爪子,全给暴露在空气中,配上她那诡异的长发,大白天都瘆死个人。
“啊!我的妈呀!怪物啊!”店长一看,就吓得尖叫,后退着跌倒在地上,都要尿裤子了。
理发店里其他人看到,也吓的喊叫着乱做了一团,估计把我们迎进来,肠子都悔青了。
陈雪却阴笑着走到店长身前,故意把头上的怪物给他看,“好好看看,这就是你们给我接头发带来的恶果,她是个女恶鬼,已经跟头发深深扎入我脑袋中。可我要你给我说法,你都不给,你说你和这个店是不是罪大恶极!”
“不是的,头发是强尼整回来的,也是他给你接的,你找,找我干啥呀!”
店长害怕的拼命挥舞手臂,“再说,你招上恶鬼,也不一定是我们头发的事,兴许你不检点,才惹上的啥脏东西。”
都吓成狗了,还在狡辩否认,我也真是服了。
我上去就把店长从地上揪起来,“那照你这么说,你们还剩不少那头发吧。正好接给你看看,看是你也跟陈雪一样了,还是我们说谎了!”
“不要不要!”店长连声反对,吓的一脑门子汗瞅着我,“这种鬼神的事儿,我可不跟你们较真了。我明天就给你把强尼老师叫回来,该咋回事儿,你们找他说去,可饶了我吧!”
“还得等明天?”陈雪一听就激恼的抓上了他肩膀。
他吓得直闭眼,“强尼回老家了,他老家在山沟子里住着,就是回来都得连夜赶,只能明天了呀!”
听他这么说,虽然不愿意,但眼下也只能这么做了。
我过去把帽子捡回来,给陈雪戴好,就跟苏青风和陆小玄他们回家去了。
好不容易熬到隔天早上,还以为那个店长都吓成那德行了,不会骗人。
可我们在去的时候,尼玛那偌大的美发沙龙,竟然关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