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话!你是为了我才杀人的,我怎么可能会怕跟你四处飘荡!我是担心你要是被天人抓到,会扒了你狐狸皮,弄死你!本来有个吴老道惦记你就够受了,这又来个天人,想想我都觉得头疼!”
我有些烦躁的双手抓上了头发,从一开始就是错的,我特么就不该招惹李春生这一家王八犊子,不该有这样的亲戚,不然也不会闹得这样。
“怕什么,有你这么惦记我,我就是真被扒了狐狸皮,死翘翘了,下辈子也会再来找你的。不过你要是实在舍不得,可以跟我一起死,咱俩做鬼狐夫妻,也照样双宿双飞。”
“我还化蝶呢!没个正经的!”
看苏青风满眼邪肆坏气,都这会儿了还开玩笑,我白了他一眼,想想又说道,“你也别想的太美,哪天你要真被抓住给弄丝了,我绝对会立马另寻新欢,绝不会给你守寡!”
“那我临死前,第一个就先弄死你!”苏青风张开手,要掐我脖子似的,比划了下,狐眸冷狠透着半真半假。
我摸上被李东和掐出血的脖子,向后躲开,又用手肘怼了下他,“别说这些没用的了,赶紧想想以后怎么办吧,该怎么躲天人,总得有个对策。好歹也是修了上千年的红狐,因为这烂人被弄死了,太不值了!”
“这个回去再研究,咱们得赶紧走了。”苏青风说着,就将我拽起来,搂住肩膀要往外走。
刘新兰却突然发狂的朝后面乱扑吼叫,跟看到了什么似的。
我转过头去,手上的红编绳却再次泛出一道红光,朝快要被风吹走的李春生那身皮囊,飞了过去,像是某种不舍和爱怜一样,在他身上环绕了好几周,才缓缓回落到我手腕红手绳上。
我诧异的抬手,看着红手绳,“这是,怎么会?”
“是某种残存的意识,人在做某件事和物时,都会注入心思,这种意识会一直留在那个物品上,所以刚才应该是你母亲残存在红手绳上的意识。”苏青风语气平淡的说着。
我恍然想到了之前,在大林子村抓蛇精,遭遇干尸时候,好像也是这手链冒出的红光打退了那干尸,难道是我妈残存的意识,保护了我?
我诧异又欣喜的摸上手链,抬头却见李春生那已经逐渐化成灰烟,飞散不见的干皮囊,又冷落下了脸。
我妈生前就疼李春生这个弟弟,哪怕李春生从来没拿她当过姐姐,也从没变过,就连现在残存的意识,都在帮李春生收尸,还为他伤感。
真不知,像李春生这种该下地狱的人,上辈子积了多大的德,才会有我妈这样的姐姐,这份情怕是他下辈子都还不完!
“不用想那么多了,李春生三魂七魄被我吸走了,他没有下辈子了。有的只是我留下的一魄,永远都得去地府受苦,这才是最好的惩罚!”
苏青风像是看穿我心思了,声音冷淡的说出来,这狠厉的做派也倒很符合他。
我没再说啥,转头看眼缩在角落的刘新兰,拉着苏青风就从她面前离开了,能不能有人发现她,全凭她的造化,就是死了也是报应,反正我是不会再犯傻去管她。
我跟苏青风打车往家走,我突然想到了李春生说我妈在青灵山怎样,就问苏青风到底什么意思,他却翘起二郎腿,说不知道,一个疯子的话他哪里听的懂。
见他这痞子样,我也没再多问,跟他商量着说,要他哪天带我去青灵山看下,找找我妈的线索。
这死狐狸却见机起价,狐狸眼漾着坏笑的把脸凑过来,说我亲他一下,就答应我。
我瞥了眼前面出租车司机,不好意思这么做,就想推开苏青风,可这货竟扣住我后脑,上来就咬了我嘴一口,痛的我捂住了嘴,他倒开心的靠回原位,看窗外哼起了歌。
我气恼的狠垂了下他肩膀,也没再说啥。
回到家后,家门口却堵了一堆人,拿话筒的,摄像机的,还有两个拿着锦旗的。
我仔细看了下,竟然是那天在东郊大桥上,那几个吃官饭的男人。
他们看到我,拿着红色锦旗,异常热情的冲我笑着走过来,握住我手,夸我仙姑在世,为国家市里办成了这么大的事,解决了一大难题,特此给我颁发这锦旗,祝我仙家兴旺,再造福人类。
把我夸的,再多说几句,我就能穿上红内。裤去拯救全宇宙了似的,把锦旗塞到我手里,就拉着我站好,握着我手,让那些拿着照相机的记者拍照。
我虽然有点懵,但也配合的冲镜头笑了笑。
等拍完照,这几个人就开始,跟记者大夸特夸我,什么神仙下凡,拥有堂口最牛的堂口,仙家都是上古大仙,说的都快没边儿了,跟亲眼见过了似的。
那些记者也还真信,拿着话筒就怼我嘴前面,问我下凡前是什么神仙,怎么下凡的?
我尴尬的不行,苏青风在旁边也不乐意他是出大力的仙家,功劳却都落我身上了,没人祭拜他和堂口其他仙家,脸拉的老长。
他不爽,我还不愿意被人这么追问呢,赶紧让那些记者进屋,拖鞋去跪拜堂口仙家,然后连唬带吓的让他们都走了。
那两面鲜红的大锦旗倒是被挂在门口,一边一个,这堂口名声被这么一闹,应该算是打出去了。
我有些颓累的瘫在沙发上喘口气,苏青风却像个老干部似的,背个手,明明眼里得意的紧,还在那儿挑毛病,说锦旗字没写正,连他苏青风大名也都没有。
我翻白眼躺过去,东郊大桥杜十方可是主力,人家都没说出来邀功,他在这说什么说!
歇了会儿,我起身去洗澡,茅贤子却趴在那里,吃小火锅吃坏了肚子,变不回人形动不了,还一个劲窜稀,弄猫窝哪儿都是。
我只好捂着鼻子帮他处理,也不知陆小玄跑哪儿去了,不然这活儿完全用不到我。
好不容易茅贤子不拉了,我给他为了两片止泻药,才想起苏青风杀人,还有猎鬼的事,就去找苏青风请示,能不能把杜十方请出来问事。
这事儿妈点头了,我才到堂口点蜡烛上柱香,念请神决把杜十方给请了下来。
黑色迷雾依旧气势汹涌的笼罩在那英挺的身姿后面,杜十方挥开黑色祥云长袍,气息凛然走到我身前,问我发生了什么事,语气神态还是那么的温柔。
我看眼正在旁边,大少爷似的瘫在沙发上吃肉看电视的苏青风,那样子除了享受,半点慌乱着急都看不出来。
我很无语,转头看向杜十方,说了苏青风杀人还有猎鬼的事,问他该怎么处理,还有猎鬼的人他在冥府有没有听到,苏青风对天人抓他的事不急,我可是担心的紧。
杜十方负手,若有所思的垂下眼眸,想了半刻,抬头跟我说,世间万灵人为准,多少仙家精灵修几千年都修不成人,要是犯了杀人这种大罪。鬼怪会被鬼界打入阿鼻地狱,受尽苦罪永世不得超生。仙家也会被天人追踪到底,绝不会放过!所以除了服丹药隐匿气味,四处逃离保命,无法可解。
再者,猎鬼的事,具体他得带我去冥府查看,才知细情。
本来还瘫在沙发上吃肉看电视的苏青风,一听杜十方要带我走,立马不乐意的走过来,把我搂到怀里,朝杜十方喊着,要去他自己去,别想带着我。
杜十方知道苏青风性子尖酸善妒,也没恼他的态度,反倒是拿出一个葫芦样的小瓷瓶递给他,“你身上狐仙味道和戾气太重了,我这有几道炼制的黑元丹,上面有我的气息可以掩盖你的。一粒管一个月,能帮你暂且躲避那些天人。不过你得少吃,这个很伤元身。”
苏青风看着那小瓷瓶,脸色缓和下来,但还是不忿的看着他,“你这老鬼别以为拿点药就可以忽悠我,让你把九冥带走,你别想了。”
杜十方听这话,轻声笑了,“我给你药压制,完全是出自好心。你虽然泼皮霸道,但也是世间难得的旷世红狐,不该就此被天人纠。缠绞杀。至于九冥,我须得带她前去,才能打开冥府鬼界之门,查看是何人猎鬼作乱,你无需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