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水娘都觉得毫无人道的事,这些人真的比鬼和邪物还要狠毒残忍!
我看着学校上方那些依旧浓烈的黑气,恨的都说不出话来。
“可恨,这帮人就连死了都不放过忠国人!还想重新复活?简直做梦!”陆小玄说的很是悲愤,她的眼睛只听得到,可还看不到水娘这样道行的鬼郡。
水娘冷瞧了她一眼,摇摆着团扇走到我身前来,“看这黑气,那鬼妖很有可能还会重蹈回来,不过,本宫慈悲为怀可以赏你几道鬼符,你贴在学校四方命脉上,那鬼妖就进不来了,但可能会去别的地方,你得有个心理准备。”
她说着就摊开鲜嫩的手掌,上面轻浮着四张青符纸,上面萦绕的黑气竟比学校上方的还要黑,隐约间还透着淡紫色的皇家贵气,可谓出手阔绰了。
“谢谢你。”我意外的看着水娘,双手接了过来。
她却不以为意的冷哼,“不需要,本宫都是看在乐辰面子,不然你以为我会搭理你么?”
她傲慢的转过身去,又飞到轿撵里,抬轿子的侍女从纸扎全都变成了实躯,身后也都飘着了紫气贵气,转瞬就抬水娘不见了。
我没耽搁,直接拉着陆小玄,去找了教导主任,把水娘给的鬼符贴在学校正四角的建筑物上,瞬间就消散了学校上方的黑气。
我也远远的在东区宿舍前,看到了那个小女生,她不在破衣烂衫,穿的很干净,旁边站着的其他女生也和她一样,身上没了血疮,就那样冲我笑着告别。
我不知道这是幻想还是真的得到了自由的鬼魂,但对我都算是种心里藉慰。
我以微笑回敬后,就拿着教导主任给的进贡,找理由跟陆小玄走了。
小女生给我的本子,我回去放到了皮箱暗格里,因为这样的东西,没有执笔人在场,可能发出去也不足以能证明什么,不如留在心里,铭记。
可能心情因素,导致我隔天就病倒在床上起不来了,苏青风以为我是招了什么邪,手掌泛起红光在我额头扫过去,发现只是心火引起的发烧。
他像是劝我似的,说了句‘有些事当时都无法更改,现在想那么多也没用,不如好好替他们活着’就去厨房煮了碗面和姜汤给我。
等我吃完,他给我盖上被子,做旁边让我发汗,看我还是难受,就脱下了上衣袍子,露出结实肌理分明的上身。
我以为他又想犯浑,连生病都不放过我,紧着拉被子往后躲他,刚想抬脚把他踹下去,他却从后面,胸膛紧贴着我后背,抱着我躺下来。
“我是雪山血狐,身上自带阴凉之气,能缓解你烧热的痛苦。”他贴在我耳边轻语,薄唇随着话语触碰在我耳廓上,泛起的痒,如同电流,直从头上穿进我心底。
自己错怪他了,我脸红的抿紧唇,把头埋下去,身后那阴凉之气真的让我好受许多,不自觉的就更朝苏青风怀里靠去。
这样睡了不知多久,隐约感觉我睡着时,苏青风起来,却都是在旁边照顾我,用热毛巾给我擦汗,怕我梦呓太难受,将我抱在腿上安慰。
他本是山里最不好惹的狐主,现在却成了最体贴,能安心照顾我的人……
我彻底好了已经是一周后,苏青风让我去洗澡换件衣服,就带我去逛街。
就像普通情侣那样,他握着我手,薄唇勾着浅笑的指着四处店面那些商品,问我喜不喜欢,然后仔细挑选些衣服和饰品,让我去试穿给他看。
我苦孩子出身,看到价签嫌贵,他还说不差钱,鼓动我去买,那模样痞气的跟多有钱的阔少似的。
当然,他那一现出真身,就招来无数花痴目光,足以迷倒万千少女的魅惑皮囊,要是真有钱,绝对秒杀那些富家阔少。
单是从他出来,路人就跟遇到明星似的,议论声就没断过,那些大爷大妈都驻足观望,为自家闺女琢磨似的,直咂舌称赞。
苏青风自然很是得意享受这些惊羡的眸光和议论,转身又挑了两件秋季裙子给我,等我换好出来,他觉得合适,就结账带我去对面的眼镜店去。
苏青风拿了个茶色墨镜,笑着戴在我眼睛上。
这让莫名的我想起了阿十,也顺手挑了个青色墨镜遮住了他那双魅惑精锐的狐眸上,陪着他今天穿的这身黑色休闲装,显得又酷又帅。
我忍不住抿嘴笑出来,苏青风好像也很满意的搂着我肩膀,贴着我脸,一起照镜子,如果不说他是狐狸,我们这样真的像极了在秀恩爱的热恋情侣。
“不行,你选的墨镜很适合我,我选的好像把你显丑了。”
苏青风摇摇头,破天荒的自我否定,随手就把墨镜从我耳边摘下来,视线落在我盘起的头发上,瞬间凝滞了还盛着笑意的狐眸。
“怎么了你?”我侧头问他。
苏青风滚动了下喉咙,看着我,“这个是什么?”
那琉璃花发簪被他抽掉,我长发顺势披散了下来,我诧异的摸了下头,看着苏青风,也没瞒他,“这个是阿十买给我的,我看盘发挺好用的,就拿来用了。”
想了想,我又勾起笑的侧头看着他,“怎么,你不会吃醋了吧。”
“切!我苏青风才不会计较一个连见都没见过的无名小辈!”苏青风特傲气的昂起头,说的很无所谓,可那琉璃花簪子却被他紧攥着没有给我的意思,明显故意在撑着面子。
我笑着也没戳破他,挽上他手臂,就去了对面首饰店。
都没用我说,苏青风就买了个很粗的金项链和金手镯给我戴上,瞅着又土又粗矿,像暴发户似的。
他却偏要我带着,转头就把琉璃花簪子收起来了,真是把狐狸的小气无声中发挥到了极致。
可有人给买就是好事,我很心安理得的笑纳了,苏青风也很满意自己品味似的,看着我满身的金子直点头。
出商场后我觉得肚子疼,就让苏青风在路边等着,我去找卫生间。
大概走了两条街才找到卫生间,我解决完出来,抬头却在对面街上看到了我舅舅。
他面色苍白,泛着像死人的青灰色,双颊都凹陷下去了,显得颧骨尤为的突兀,就在人行道的红绿灯下面,微弓着背,原本很健硕的身体也变得瘦弱不堪,印堂整个都黑掉了。
而且……
他身上还趴着个红衣女鬼!
细看下,那白如纸的狰狞鬼脸,竟是之前在咖啡厅就看到附着在舅舅身上的那个女厉鬼,后来她还来家里找过我一次!
这都过去多久了,没想到她竟然还在舅舅身上,都没走!
甚至,那肆意飞舞的红色衣裳,比之前的更加鲜艳,长发也如同受了滋养,变得更加猖狂具有灵气,不用说也看得出她没少吸舅舅的精气。
她通红的指甲满是怨恨的扣在舅舅脖子上,看着过往的车,显然是想让舅舅被车撞死。
我本来不想管这事,毕竟但凡遭这样厉鬼怨恨的,之前都没干啥好事,恶人自有恶人磨。
可想到我妈之前说过,她就这么一个弟弟,不管舅舅怎样,我长大都得好好对他。
左右抉择下,我还是无奈的躲开过往车辆,跑到舅舅身边去,“舅舅,这么巧看到你了,看你脸色很差,怎么生病了么?”
我的出现立马引起了那女厉鬼的注意,她本就对我有觊觎,这下更是勾起嘴角,笑的猖狂诡异,鲜血也从她口中流淌出来,映着那张狰狞的白脸,就是大白天也让人寒颤。
我极力克制着恐惧不看她,可舅舅看到我却满眼嘲讽的瞪着我,“该说老子倒霉又遇到了你!还说我脸色差生病,你怎么不说你自己跟你。妈一样,早点横死山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