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看他们的穿戴,挺潮流的,好像是哪个社舞团的团圆,不太像是我这满是大爷大妈小区的。
我揉了揉眼睛,问他们,“你们是哪儿来的?怎么找到我的?”
他们缓了缓情绪,旁边带着鸭舌帽的小帅哥对我说道,“我们是对面华庭小区的,之前听你上过新闻,又见你就在这小区住,这出了事我们就赶紧找上来了。仙姑,你可得救救我们啊,我们还不想死啊!”
他说的满脸急切,我却被搞糊涂了,把手上垃圾放地上,问他们,“你们说让我救你,得先告诉我发生啥事儿了啊!不然我咋帮你们啊!”
他一听,回头瞅瞅旁边穿着黑羽绒潮服的男生,有些紧张的咽了口唾沫,跟我说道,“我叫刘瑞初,他叫付昊霖,我俩都是吉林大学高三的学生。前半个月我俩跟另外两个同学,高志和宋阳,一起去长白山天池露营。”
他喘了口气,又继续说,“等晚上的时候,碰见一个浑身湿透了的女人来借宿。我们看她可怜,就同意让她烤火,住我帐篷里了。后来,回去就开始发生怪事,不是半夜听见女人唱歌,就是睡觉被吊起来摔的满身都是伤。甚至于后来,高志和宋阳都……”
他突然抿住嘴唇,眼神伤痛的顿住了话语。
我正听得仔细,不禁皱眉追问,“后来都怎么了?”
他很难受又恐惧的深吸口气,声音沉重说道,“高志被吊死在学校厕所的水池里,浑身都被血湿透了。他死没多久,宋阳就被发现淹死在了河里,身上的皮都被扒了下来。死的特别凄惨……”
他说着,眼神充满了恐惧,包括旁边那个男生,也不由的颤。抖了双手,可见那俩人死后的惨状,他们都亲眼看到了。
但他们只是留一个女人在山上借宿,没可能会死人,还死两个。
我不禁问他们,“你们的意思是那个女人有问题?是她害的高志和宋阳死的这么惨的?”
“对!没错!肯定是她!”
没等刘瑞初出声,付昊霖抢着说了话,他眼神惊慌的注视我,又颤。抖着语气说道,“前天晚上,她来找过刘瑞初,要用窗户的钢筋围栏,穿死他,他把门踹开才侥幸逃脱。可昨晚她就来找我了,我是从三楼阳台跳到二楼人家去,才没被害死。”
他说的手直哆嗦,可见他们是跟那女人正面交锋过了,而且手段这么凶残的,多半是邪物无疑了。
可邪物,多半是只报复有仇之人,很少见这种好心帮忙留宿,还反过来杀人的。
我皱起眉,看向他们俩,“你们确定就只是留宿那个女人,没做过其他的事?”
听我这么问,他俩互相看一眼,各自有些闪躲不定了下眼神。
随即刘瑞初看着我说,“当然!我们可都是正经的大学生,荒山野岭看见一个女生浑身湿透,没地方待。肯定帮忙留宿,还能干什么?”
“这就奇怪了……”我微眯起眼睛,嘀咕了一声。
付昊霖侧头看了看我,很紧张的说,“仙姑!你就先别奇怪了!赶紧救救我们俩吧!高志和宋阳已经死了,这就像是循环,很快,很快就要轮到我们俩了。”
我抬头看他们俩,已经被吓得精神高度紧张了,直接开门见山,“救你们可以,可我们出堂口办事,不做无妄之事,这进贡可不能少。”
例行办事,这规矩可不能少,甭管来的是谁,我得说清楚了。
他俩听我提钱,就赶紧问我要多少,我这两万打底,事情要是很难办,还会往上提,但多数都能成事。
他俩是学生,虽然有些为难,但也同意只要我能办称这事,多少钱都行。
有这话了,我让他们先在门口等着,转身去屋里,找苏青风说这事儿。
正好苏青风也起来了,拿着个痒痒挠,跟富家老爷子似的,坐餐桌那里边挠痒痒,边喝茶水,等着我做早饭吃。
我过去,直接把这事儿给说了。
他朝门口看了眼,那俩小帅哥,不屑的冷哼一声,靠在椅子上,“长得挺像样,但这身上煞气可是够浓的,八成没干啥好事,来找他们的东西,也不是啥擅茬子。”
“那我都答应要接了,钱也都商量好了,总不能现在轰人走吧。”我有些无语的看着他,回回儿看事前,他都把事儿说的难了。
他把痒痒挠放下,白了我一眼,“你个财迷,见着钱儿不管啥事儿都答应,也不怕邪物把你咬死!”
他嘟囔着,站起来把最后一口茶喝了,就让我去拿家伙事儿,要跟我去看事儿。
我也没墨迹,迅速穿戴好,去堂口上了看事香,就包好看事要用的香烛,和苏青风走到外面,跟那俩小帅哥,去了他们家。
他们说,那女妖物经常会出现他们家,所以今晚肯定还会来找他们。
我跟着去了他们俩住的小区二号楼,一进去就闻到像是混着泥沙腥臭的海鲜味儿,很浓烈,直往鼻子里冲,就是海鲜市场味道都没这么大。
我皱眉捂上鼻子,走近电梯里的附近住户,也嫌弃的直扇鼻子,说最近不知是怎么了,总是有这股海鲜的臭味儿,也不知是谁家冒出来的,烦死了。
那俩住户说完,他们怀里抱着的狗,就跟看到了什么似的,凶狠狠的朝刘瑞初和付昊霖,旺旺狂叫。
他们俩本来就绷着神经,这狗吓的他们俩,更是缩到了电梯角落里。
那俩住户一看,紧着呵斥自己家的狗,然后冲他们俩道了歉,直接出了电梯,等下一趟。
可那狗还是对他们俩狂吠不止,偏生苏青风站在我旁边,没挨着他们,这就有问题了。
我没作声,等电梯到了18楼,和苏青风跟他们俩走了出去,走廊最后一间房是他们的家。
“十八层,住的还是最后一间房,你们俩胆子也真是够肥的。”我捂着鼻子,那股海鲜腥臭味快熏死我了。
听我这么说,他俩立马紧张的问,“仙姑,这里有什么说道么?”
“十八层多暗指十八层地狱,所以很少有人愿意住十八层搂。而且通常走廊最后一间房,都是尽头的意思,奶极阴之地。这两种忌讳偏让你们俩都选一起去了,能好才怪了。”
我说着,就跟苏青风继续往门口走。
却老远看见,两三条小溪一样的水流,从他们家里蔓延出来,门口还都是沙滩泥土,混着不少鳞片一样的东西。
他们俩看到,比我还紧张的跑过去,俯身摸了下地上水流,很惊恐的说了句,又是海水,就赶紧转头打开了门,他们直接愣住了。
我皱眉,也快步走了过去。
却看到满屋都是海水,还有混着鲜血的沙滩泥土,对面厨房水池子里也飘满了黑色头发,地上散落着好多黑色大鳞片,映着那股浓烈海鲜腥臭味儿,显得异常诡异。
“她来过了,她又来了,上次是满屋都是血,还有人的手脚残肢,这次又是这样,我们死定了……”
刘瑞初被吓的抓住付昊霖胳膊,往后退步躲着,整个人都要绝望了。
“还没怎样呢!有什么好怕的!”我皱眉呵斥了他俩一声,转头看向苏青风,“能看出是什么玩应么?”
苏青风狐眸凝沉的俯下身来,捡起地上鳞片,在鼻尖轻嗅了下说道,“具体是什么玩应还不能断定,但这东西肯定不是鬼魅仙怪一类的,肯定是咱们之前没接触过的物种。”
“那现在该怎么办?”
苏青风饶有意味的噙起嘴角,看着门口那俩怂包,“先让他俩把屋子收拾下,在这里老实待着,咱们到对面等着,晚上有动静了,在过来动手。”
我点点头,转而看向他们俩,让他们赶紧收拾好,先别声张,晚上引那玩应出现,谁敢跑,我现在就撒手不管。
他俩虽然不愿意,但也只能硬头皮听我的,去照做,还帮我求对面邻居,让我暂时待到晚上。
他们都看不到苏青风,所以对面邻居看我是小姑娘,也同意让我进去了。
这样到了晚上十点,家家户户都休息了,我跟苏青风在门口坐着,一直仔细听着外面,都没啥动静,还以为那东西不来了。
我无聊的打了个哈欠,一阵阴风却突然从走廊吹进门里,来了个透心凉,紧接着就听到一声尖锐的惨叫,“啊!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