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说错了吧,难得母亲还记得您是我的亲生母亲,可是为何母亲事事处处都向着婉若表姐,难不成婉若表姐才是您……”
“啪!”荣凌岚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萧氏的一个巴掌给打断了。
“长姐!”见状,荣明轩下意识的唤出了口。
萧氏一只手握着荣婉若的手,另外那只手却是重重的打了她一巴掌,那一巴掌力道十足,顿时她便感觉到左边脸颊处火辣辣的烧疼。
萧氏愣愣的看着自己方才打了荣凌岚的那只手,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荣明轩的脸色也是黑了下来,他扫了一眼坐在边上看戏的二房,沉声道:“二婶和姐姐们还是快回去吧,我们家自己的事情还不劳你们费心了。”
“你……”荣凌玥正要开口,却被身旁的荣凌芸拉住了胳膊,“算了,母亲,妹妹,我们还是走吧,别给他们添乱了。”
柳氏幸灾乐祸的看了萧氏一眼,“大嫂,还是好好整顿一下你们自己的家事吧,否则……这个主母便是要挪位置了。”随后便带着两个女儿也离开了崇善堂。
此时此刻,崇善堂内便只剩下他们四人,以及各自身旁的丫鬟,丫鬟们站在一旁不敢吭声,然而若音和若芙站在一旁,若芙已被气的按耐不住,但被身旁的若音拉住了。
荣凌岚的脸上瞬间便起了几道巴掌印,荣明轩见状,原本心里对她便有愧疚,如今也不知哪里来的怒气,“母亲竟然为了表姐打了长姐,无论如何,长姐才是母亲您的亲生骨肉,您从未打过她,今日却……”
荣明轩说着已经走到了荣凌岚的身旁,看到她脸上的巴掌印,心中越发不是滋味。
对于萧氏的做法,荣婉若也有些震惊,她万万没有想到姑母为她出头竟然会做到如此地步,看着荣凌岚那张被打的出现巴掌印的脸,心中越发觉得爽快。
然而荣凌岚心中除了气愤,却并没有多少的伤心,或许是因为与萧氏原本就不亲近的原因吧,不过眼下越发让她觉得奇怪的是方才她脱口而出的那句话,被萧氏一巴掌拦截下来的那句话,难道萧氏……她猜到了她将要说出口的话?却那般着急的拦下了她,竟着急的朝她打出了巴掌,莫非……此事另有隐情?她的内心不禁有一个骇人听闻的答案呼之欲出。
萧氏缓缓地收回了手掌,听闻荣明轩所说的话,抬头凝眉道:“我是她的母亲,难道连打她一下都不行了吗?她这般出言不逊,忤逆不孝,我做为她的母亲便是连教训她一下都不行了吗?”
见荣凌岚久久未曾言语,一直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荣明轩以为她是被萧氏那一巴掌打得伤透了心,靠近两步,低低唤了两声,“长姐,长姐,你……你没事吧?”
荣凌岚收回思绪,对上荣明轩担忧的眼神,她轻轻摇了摇头,“没事,一巴掌而已。”
听她这么说,荣明轩心中越发生气了,他直接拉过了荣凌岚的手腕,气急道:“既然母亲心中只有表姐,那么我们也不必继续待在这里碍她的眼了,我们走吧。”
也不知他的力气何时变得那么大了,荣凌岚只感觉到手腕处的力道有些大,就这么被他拽了起来,拉着她走向了门口。
“轩表弟,你……你别误会,姑母只是……”见荣明轩生气要出门,荣婉若赶紧开口喊道。
“婉若表姐,你不必再说了,若不是因为你,长姐也不会……”荣明轩看着她,不禁有些失望,而站在他身侧的荣凌岚并没有错过他脸上的神情。
荣明轩没有将那句话说出来,便拉着荣凌岚出了崇善堂。
许久之后,荣婉若才缓缓开口道:“姑母,今日都是我的错,明轩说的对,姑母若不是帮我说话,岚表妹也不会那么生气了,说到底……一切都是因为我。”说着,她的眼眶里已经蓄满了泪水。
见她如此,萧氏的心里又软了软,“这不怪你,你不要自责,我原本便与她不亲近,她心里记恨我也是无可厚非的。”
“姑母,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爹……当真不在了吗?”荣婉若抬起头来,眼泪也顺势流了下来。
闻言,萧氏愣了愣神,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中,半晌后才回过神来,“说什么呢,当年你父亲病重早逝,便将你托付给了我,你又陪了我这么久,你觉得会骗你吗?”
荣婉若摇了摇头道:“我自然是相信您的,只是……我想着若是我爹还活着,我便能回到爹身边,也免得待在姑母身边,为姑母和岚表妹频添麻烦了,若不是因为我,岚表妹也不会这般误会你。”
“你这孩子,一天胡思乱想什么,我跟你岚表妹的关系也不是这一日两日了,她自小便不与我亲近,想要改善这关系,并不容易,索性就这样吧,再怎么样我都是她的母亲,她不会如何的,你不要多想了。”萧氏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掌安抚道。
然而荣婉若并没有这么轻易的相信她的话,不知为何,她总是潜意识离觉得姑母对她太好了些,好的让她渐渐产生了错觉。
荣明轩一路将她送回了兰苑,行走的速度极快,仿佛一直没有从方才的气氛中回过神来。
荣明轩拉着她坐到了兰苑的石凳上,平静过后才缓缓将手从她的手腕上松开,时不时的观察她的脸色,“姐姐,别生气了,母亲她也是无心的。”
荣凌岚没有言语,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荣明轩的脸色,他……似乎以为她很伤心?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她心里对这个弟弟大概也有些了解了,虽然经常闷闷的,很别扭,嘴上说着不好听的话,可是似乎他的心里……并非没有一点他姐姐的地位的,之前萧氏问他话,他没有明说,她自然是猜到了他的用意,他很为难,不想偏颇了任何一方。
其实站在他那边换位思考,这么多年来,一直以为萧氏和荣婉若是真心对他好的,而她这个姐姐才算是一个陌生人,要让他倒戈阵营,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不过好在他的心中并非是没有一点她这个姐姐的位置,如今只需稍稍添一把火便可挽转局面。
萧氏那般冷心冷情的人物,原本以为她仅仅只是对她一人冷漠,可是经过她这么长时间的观察发现,她对明轩似乎并没有比她好多少,不过是因为明轩在她的面前比较懂事,没怎么反驳她,一切都是顺着她的意思来,才对他好了些罢了,如今……最重要的便是揭穿萧氏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