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的消息倒是挺灵通的。”荣凌岚道。
海棠赶紧噤了声，她没想到她方才说的那么小声都会被她听到，心中顿时一阵慌乱。
荣凌岚也不避讳，直接打开了若芙的嘴巴，露出了她的舌头，明明白白的显示着方才那个人说的症状。
海棠见状顿时瘫倒在了原地，萧氏的心也是沉了沉，她不由得握紧了拳头，眼神定定地看向荣凌岚，原来……她一直以来都小看了这个女儿，原本以为她只是说说而已，哪里知道……她竟会做足了准备。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荣凌岚盯着海棠道。
海棠沉默了许久不曾言语，她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若是告诉我到底是何人指使你，我有可能会饶你一命。”荣凌岚的声音不带一丝的感情，她愣愣的看着海棠，此时的她宛如是一个刚从地狱出来的修罗，眼神一片的冷寂。
当然，众人皆是不敢言语，静静的看着这一幕，看着这个冷漠如斯的女子。
荣明轩站在萧氏的身侧，眼神中不时流露出一丝的钦佩与震惊。
他原本还P让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没想到她会暗地里彻查到底。
他不由得看看身旁的母亲，满含怒气的看着他的姐姐，仿佛下一刻便要将她吞进肚子，会有如此恶劣的母女关系吗？
他的脑海里不由得想起姐姐上次说过的话，
“明轩，如果我告诉你……母亲并非是我们表面所看到的那样，你会相信吗？”
难道说……姐姐早已发现了母亲的何事？可为何母亲手底下的海棠会害了姐姐的丫鬟若芙？这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荣凌芸和荣凌玥两姐妹也是静静的站在刘氏的身后，以往咋咋呼呼的荣凌玥此刻更是半点声音也不敢再坑，眼神一瞬不瞬的看着站在厅中央面含威严的女子。
荣明钰站在杨氏的身侧，面上的表情淡淡的，但眼神中却不时露出赞赏之意。
“我没有那么多的耐心等你，若是再不吭声，我便是要屈打成招了！”荣凌岚毫不避讳的将“屈打成招”四个字说了出来。
“还是说你心里再维护着什么人，你不敢说出口？”荣凌岚冷声道。
闻言，海棠赶紧抬起了头来，“没有，奴婢没有……”
这般下意识的动作，不是维护什么人可能吗？
“母亲。”荣凌岚突然喊道。
顿时将在场的某些人吓了一个激灵。
萧氏抬眸淡淡的应了一声，“怎么了？”
“海棠是您手底下的丫鬟，对于她……您一无所知吗？”荣凌岚话里带话道。
“我…我怎会事事都清楚。”萧氏道。
“也是，若是母亲知道她杀了人，也定不会这般无动于衷吧。”荣凌岚讽刺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萧氏眼神一滞道。
“若是每个奴才都像她一样，仗着有主子的撑腰想杀人便杀人，那试问，我荣国侯府可还养的住人？”荣凌岚毫不避讳道。
“你！你不要太过分！”萧氏咬牙切齿道。
“过分？这便过分了？更过分的还没上来呢，哦对了，母亲千万不要生气，我放才说那些话不是针对母亲的，而是针对府中吃里扒外之人。”荣凌岚凌厉的眼神扫视了整整一圈，眼神所到之处皆是退避一般的将眼神埋了下去。
“来人，上家法。”荣凌岚淡淡开口道。
随后便有两个家丁搬着一条长凳，以及两根长棍走了上来。
二话不说直接将海棠的身子架到了长凳上，还未等海棠喘口气的功夫，那接二连三的棍棒便打了下去。
“用力打！等她什么时候说了什么时候再停下。”一想到若芙死的那么惨烈，她的心里便再也没有任何的怜悯之心，今日……势必是要给若芙讨回这个公道的。
海棠哭喊的声音震天震地，萧氏在一旁看着，神色十分的不忍，但是她也看出来今日她这个女儿是铁了心了。
“岚表妹，为何你没有一点怜悯之心？都这个样子了你还要海棠说什么？”荣婉若面露不忍道。
“我怜悯她？谁来怜悯若芙？若芙当时的痛苦又有谁能体会？你吗？”
“那你告诉我一连吐了三日鲜血的感受是如何的？嗓子疼的发不出声音的感觉是如何的？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舌头烂掉的感受是如何的？”
面对荣凌岚一声接着一声的质问，荣婉若再不敢吭声，其他的人大多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荣凌岚说完这番话的时候，眼眶不知何时微微的泛了红。
“大小姐！我……我说……”
许久之后，海棠强撑着说道。
随后两个家丁便停了下来，荣凌岚也是走到了海棠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道：“想好了？想好了便说吧，我听着。”
见状，萧氏也是下意识的握紧了藏在衣袖中的手指，嘴唇紧紧的抿着，面色不由得苍白起来。
“是奴婢自作主张害死若芙的，不关任何人的事。”海棠的脸上此刻已经疼的冒出了冷汗，后背的衣服也浸出了血水。
“你自作主张？你无缘无故的杀害若芙？”荣凌岚冷声道。
“不，不是……之前若芙不听奴婢的话，言语顶撞奴婢好几次，奴婢气不过才一时生了杀意的。”海棠道。
这一听便是临时编出来的谎话，如此的经不起推敲，听到海棠的话语，站在身后的萧氏也是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仅仅是因为如此，你便对她生了杀意？”荣凌岚继续问道。
海棠点了点头没有吭声。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可要想好啊。”荣凌岚缓缓开口道。
随后走到了一旁已经被吓软了腿的中年男人身旁，那男人吓得一连后退了好几步。
“你慌什么，我又不杀你。”
“之前卖给她的药还有吗？”荣凌岚冷声问道。
“有，有的，之前你们将我带来时，我担心要用到，便带来了一些……”说着赶紧翻找着自己的口袋。
众人皆是倒抽了一口凉气，似乎猜到了她要做什么。
然而老夫人端坐在正位上，眼神冷静的看着，看起来也并不打算阻止她。
“岚儿，你……你究竟要做什么？”萧氏的声音听起来有一丝的颤抖。
“做什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淡淡的声音从她薄薄的红唇中吐出来，仿佛只是吃一顿饭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