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南宫凛的话,她陷入了沉思,似乎在回想着方才的场面,久久未曾回神。
东宫。
翌日,南宫晔正在去烈宇房间的路上,听到了手下匆忙的声音。
“殿下,不好了!”
南宫晔的眉头微蹙,不悦道:“何事如此慌慌张张的?”
正巧墙角正要踏出一个人,见到这一幕,下意识的停下了步伐。
“殿下,刑部大牢出事了。”手下慌张道。
南宫晔并未在意,随口道:“出了何事?”
手下沉吟半刻道:“牢中死了一个人。”
南宫晔依旧没有在意道:“死一个人而已,还用特意过来跟本宫禀报么?”
那人这才硬着头皮道:“殿下,死的那个人正是……荣国侯府的小少爷,荣大小姐的弟弟荣明轩。”
这话一出,南宫晔的脸色瞬时冷了下来,他一把揪住了那人的衣领质问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那人的眼神中划过一抹恐惧,“殿下,死的那个人正是荣明轩,千真万确。”
南宫晔几乎是用了许久的时间才从这件事中回神,他缓缓放下揪着那人衣领的手,盯着他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本宫从头到尾的道来。”
那人忙开口道:“这件事还是刑部尚书亲自派亲信过来告知的,说是已经照您的意思做了,人……已经没了。”
“照本宫的意思?”南宫晔锁眉道。
那人点了点头。
南宫晔只觉得一头雾水,他并未下令,就连荣明轩何时被关入刑部大牢都不知,又怎会……
这件事情之后到底是谁在利用了他的名义?
“对了,殿下,还有一件事情。”那人忽然想到什么道。
“又有什么事?”南宫晔似乎已经没有多少的耐心了。
“荣大小姐自从昨日便不见踪影了,东宫的各个地方都寻遍了,连个人影都不曾发现,难道她……知道她弟弟的事情了吗?”
听着他的话,南宫晔的眉头锁的更深了,他整整沉默了数十秒,随后开口道:“你去将烈英给本宫叫来,本宫有重要的事情吩咐他。”
墙角的人适时的离开了这里,不知为何,就连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不到半刻功夫,烈英便过来了,南宫晔直接了当的问道:“她人呢?”
烈英疑惑道:“殿下问的是……”
“除了她还能有谁?”南宫晔略有不耐的反问道。
烈英的眸色渐深,“殿下问的是荣大小姐吧。”
南宫晔未曾吭声。
烈英继续道:“荣大小姐该是已经回府了。”
“回府?你为何不拦着她?”南宫晔的语气听起来十分的谨慎,仿佛是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
烈英疑惑道:“殿下…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南宫晔沉声道:“你这几日都在做什么?刑部发生那么大的事情你都不知道吗?”
烈英怔然半刻疑惑道:“殿下的意思是……”
南宫晔见他脸色茫然,仿佛当真不知道的样子,这才开口道:“方才手下来报说是她的弟弟死在了刑部大牢,这件事你不知道?”
烈英诧异道:“殿下,此事属下当真不知。之前有人闯入了地宫,属下去处理了,便没顾上这件事。”
南宫晔叹了口气,“罢了,此事是有人借着本宫的名义,你去帮本宫查查是谁这么大胆子!”
烈英沉吟半晌道:“殿下,荣大小姐的弟弟当真死了吗?”
南宫晔摇了摇头道:“此事本宫也是方才得知的,便是让你去查,本宫自然也希望他没死,否则与她的关系就再难缓和了。”
烈英的眼神定格在他的身上,闪过一抹深意,转瞬即逝。
“属下明白,属下知道该怎么做,殿下请放心。”
烈宇醒来之后,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略带焦急的美艳面孔,原本朦胧的睡眼蓦地睁大,惊惑的看着眼前之人,显然是一脸的难以置信,“你……王妃?你怎么在这?”
荣婉若连忙收回方才略微担心的视线,看起来尽量面色如常道:“没什么,我是代替殿下来看你的,你还好吧?”
烈宇眼帘下意识地垂了下来,看向一边,语气平静道:“多谢殿下和王妃地挂念,属下一切都好。”
见他脸色一片苍白,有气无力地样子,她的心中莫名闪过一丝异样,但细细想来似乎也没有什么话要对他说的了。
她脚步后退一步淡笑道:“那便好,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外面的人。”
烈宇微微抬眸,眼神如同蜻蜓点水一般的从她的脸上略过:“属下明白了,多谢娘娘。”态度恭敬,语气疏离。
荣婉若没再多说什么,微微点了点头,预备出门。一只脚刚踏出门口,身后便传来了烈宇的声音。
“王妃……”
闻声,荣婉若的步伐顿了顿,转过身看着他道:“怎么了,可还有事?”
烈宇眉头微蹙,并未很快开口,似乎有些纠结该如何开口。
荣婉若似乎察觉到了他的为难,返回了两步,嘴角微弯道:“你是否有什么难事不好开口,你有话直说吧,我…尽量帮助你。”
烈宇握着被子的手紧了紧,神色复杂道:“殿下他还在生气吗,王妃毕竟是女子,在这里恐怕会不和礼数吧,日后还是注意些,毕竟东宫人多口杂。”
烈宇的话刚落下,荣婉若脸上的笑容便瞬间消失了,语气有些不自然的道:“我…你方才没有听到吗?我是代替殿下来看你的,你想太多了。”
烈宇微微点了点头,嘴角的笑容看起来莫名有些苦涩,“那就好,殿下的脾气喜怒无常,属下只是担心王妃您会为难。”
荣婉若停顿半晌道:“无妨的,他不会在意那么多,在他眼里…我什么都不是,我只是一个挂了名的王妃,你不用顾忌那么多。”
烈宇这才缓缓抬眸,眼神直视着面前的女子,心底那一丝异样的感觉再一次涌现而出,随即下意识地开口道:“您不必如此悲观,您毕竟是王妃。”
不知为何,此时此刻,她居然有一瞬间希望自己不是这个挂了名的王妃,这两年来,太子何曾碰过她,她如同守了两年的活寡。
荣婉若轻轻叹了一口气,自嘲的笑了笑道:“这种感觉…你是不会懂的。”说完便直接踏出了房间,徒留烈宇一人在房中沉思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