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臻感觉到手腕处一阵麻意袭来,瞬间便松开了他的身子。
她握着手腕转身站到了一边,便见他正完好的站在她的面前,哪有一丝的睡意。
厉害了这小子,居然敢对她动手了。
“你是何人?想做什么?”荣明轩一脸防备的看着她问道。
秦玉臻低笑一声道:“你小子,能耐了,居然敢对我动手。”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沉默了半刻才反应过来,“将军?”
秦玉臻直截了当道:“废话不多说,快跟我走。”说着便直接上前拉住了他的手腕,准备离开。
然而荣明轩却是坚决的挣脱开了她的手腕道:“将军,你…你是在说笑么?我不能离开。”
闻言,秦玉臻皱眉道:“怎么?难道这几日你还没待够?”
“并非如此,而是……我若是离开了,便会背上一个畏罪潜逃的罪名,会连累荣国侯府的。”荣明轩为难道。
秦玉臻沉吟半晌道:“与荣国侯府的声誉相比,她们更在意的是你,你已然在牢房待了这么久,她们怎么会放心。”
“将军,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此事……我是该承担责任的,这几日我都想清楚了,既然已经做了这样的事,便不怕后果,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荣明轩语气坚定道。
秦玉臻叹了口气道:“你还是如此的莽撞,你可知道你姐姐为了你的事情,几日前从刑部回来便已经不知所踪?当时她寻了大理寺卿顾攸宁帮忙,二人在回来的路上遇袭了,二人都受了重伤。”
“什么?我姐姐她……”说到荣凌岚的事情,荣明轩忙担忧道。
“你虽犯了那样的事,但总不至死,这件事上……分明是有人故意针对你,否则你怎会被困在这里久久没能审讯?这样下去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你姐姐的行踪还不知道,难道……你要在这里一直困着不成?”秦玉臻劝说道。
“我……”
“你放心走吧,后面的事由我们安排。”他正犹豫,齐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牢房外,直接接话道。
“你又是谁?”荣明轩凌乱了。
“我是相爷的手下,今日便是专程来救你的。”齐枫道。
没给他再犹豫的时间,秦玉臻忙拽着他的手腕,二人迅速出了牢房。
“秦将军,你们先走,由我来善后,时间不多了,我担心手下拖不了多久了。”齐枫忙道。
秦玉臻点了点头,随后拉着荣明轩便迅速冲出了刑部大牢。
原本以为会比较顺利的,可是他们没想到的是,刚冲出刑部的大门便遇到了一个睡眼朦胧,应当是刚起夜回来的狱卒,正巧也迎面撞上了他们,第一反应是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紧接着便大声喊道:“快来人啊!有刺客……”
只是话刚说到一半,便被秦玉臻及时出鞘的宝剑割破了喉咙。
然而他这一声却是惊醒了不少的人,二人连忙寻着机会逃跑,却没有走多远,身后便迅速追上来了一群追兵。
秦玉臻见状,忙从腰间拿出一块手帕递到了他的手上,“快蒙住脸,不要让他们发现是你逃走了!”
荣明轩立即接过手帕,二话不说便立即拿着手帕蒙住了面容。
随后二人便立即飞身而起,以最快的速度逃跑着。
侍卫跟在了半路便被一群身穿黑色劲装,手持长剑的人拦下了,那群黑衣人皆是蒙着脸,没有给他们喘息的机会,直接拔剑而起,他们的手法极其的高强,不到片刻的功夫那些侍卫便不剩一个活口。
二人见身后没有人再跟上来才停下脚步,气息都有些不稳。
“将军,方才…我见有人来帮我们,是你的人吗?”停下后,荣明轩还不忘问道。
秦玉臻摇了摇头道:“不是,是傅丞相的人。”、
傅丞相?方才还没来得及细想,忽然想到上次他帮忙救祖母的事,此次又专程派人来救他,心中对他的印象又好了几分。
“是…姐姐找他帮忙的吗?”荣明轩道。
秦玉臻摇了摇头道:“应当不是,你姐姐自从那日过后便不见了踪迹,我也是听顾攸宁说了事情的原委,接下来是该要去寻你姐姐了。”
傅锦离与荣凌岚二人从地宫走出之后,天色也是渐渐亮了。
那条暗道通出来的地方居然是……皇宫中的一处冷宫,从这里直跨东宫,可见那地宫的规模是有多大。
在经过之前的折腾,二人几乎已是精疲力竭,好容易出来,却到了皇宫中,二人无故出现在这里,此刻又到了清晨,正是大臣上朝,下人忙碌的时候,宫中自然是人多口杂,他们想要出去,恐怕不是那么简单。
“要不我们分头走,这样……目标也不会那么显眼。”荣凌岚提议道。
然而傅锦离却是充耳未闻,依旧紧紧的拉着她的手,径自往院外走着。
荣凌岚的心里迅速闪过一抹暖流,二人刚走出去一段路,便听到一阵焦急的声音。
“七殿下!您快下来吧!别再爬了,上面很危险的,要是摔下来可怎么是好,老奴也不好跟陛下娘娘交代啊!”宫人纤细慌张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二人的步伐也是顺势停了下来。
只见十步开外,一棵老槐树上正攀着一位淡青色的身影,该是位少年,一头乌发半扎着,头顶出束着一条淡蓝色的丝带,其余一半的墨发披在背后,显得很丝滑,一身淡青色的绸缎小袍,腰间束着一条米白色的长穗绦,上面系着一条浅色的绳子,那绳子上拴着一块色泽十分鲜亮好看的和田白玉,一双黑色的靴子牢牢地踩在树杈上,胳膊盼着树枝。
那是个少年,看不清面容,他的手直直的伸向树枝前,努力的往前够着,对于下面几个宫人的喊叫声充耳不闻。
丫鬟和宫人着急的来回的转圈,可是那少年就是听不见,似乎执意往前够着什么。
荣凌岚顺着他手掌的方向看去,只见他手掌前的树杈上正卡着一个鸟窝,只是那鸟窝看起来像是马上要散架的样子。
正巧这个时候他转过了半张脸,有片刻功夫她觉得这张脸有一丝的熟悉,他想干什么?掏鸟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