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买那些草药的时候,心中便清楚那些草药的弊端,但当时听了他的话,便自然而然的相信他会正确的去用药,避免这些弊端的,并未怀疑其他的,只是未曾想到……
“荣老夫人的身体情况并不好,即便现在缓和了也会有些后遗症的,可你知道这耗费了 主子多少的真气吗?”
忽然想到当时为祖母诊治完了之后,他的脸色异常发白,最后还是被她扶出房间的,当时她压根儿便没有想到过这一层。
“自从两年前与太子那一战之后,他的身子便是每况愈下,却还坚持着寻找你的踪迹,荣老夫人那次……他的身子便再没有恢复的可能了。”说到这里,齐枫的语气透着一丝的轻颤。
听到这里,荣凌岚感觉到心口一阵异常的颤动,使得她险些喘不过气来,她几乎没有怀疑过这件事情的真假,似乎从齐枫口中说出来的便没有虚假的可能性,他最后说出口的那几个字深深的印在了她的脑海中,无法抹去,他的身子……再也恢复不了了吗?
“两年前与太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的身子又怎会没有恢复的可能了?”她忍不住反问道。
齐枫沉吟片刻道:“想来…你也应当知道他之前的身份了吧。”
之前的身份?难道说是……
“云锦?”
齐枫点头继续道:“是,这个名字很少有人知道,你失踪的那两年里,太子寻到过主子,当时主子身子正不适,他却不肯罢休,追问你的行踪,也因此伤到了主子,使得他的眉尾处留下了一道疤痕,直到不久前痕迹才渐渐淡化,我询问过主子是用什么药治好的,但他却并没有透漏。”
那眉尾处的疤痕……原来是这样伤的,说起来…与她也有着莫大的关系。
齐枫说了这么多,她竟有些无言以对,内心深处除了惊讶愧疚,似乎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柔软。
“主子原本是有要事的,却因为一些事情被耽误了,如今却托着羸弱不堪的身子去了那样的地方,我实在是……”
“砰砰砰。”
齐枫正说着,门外便响起了一阵清脆的敲门声,适时的打断了他的话,他蓦地停了下来,将视线转向了荣凌岚的脸上,听到敲门声,二人相视一眼,随后她警惕的开门道:“谁?”
门外的敲门声停了下来,片刻后,“荣大小姐,不知……齐将军可否在此?”听起来是一个较为陌生的声音,她转过眸子看向齐枫,只见他神色异常,眼神中似有一抹担心划过。
齐枫朝着她微微点了点头。
荣凌岚便淡然开口道:“你进来便是。”
她的声音刚落下,那人便推门走了进来,与齐枫的穿着别无二致,皆是一身的黑衣劲装,手握长剑。
见二人面对面的坐着,那男子还有片刻的怔然,随后走到了齐枫的面前行了一个拱手礼。
齐枫直言便道:“归羽?出了何事?你怎的突然过来了?”
归羽看了一眼坐在一旁不曾言语的荣凌岚,似有犹豫。
齐枫本也是个急性子的人,再者见到被自己安排在主子身边的人突然回来了,自然是有些急迫的,未曾犹豫便直言道:“但说无妨。”
听到他这么说,归羽才大着胆子道:“齐将军,出事了。”
他刚说到这,齐枫的神色便是立即严肃起来,一双眸子紧紧盯着眼前之人。
“福州水患,近几日变天,我们过去没多久就下了大暴雨,水势涨的十分厉害,几近冲毁了百姓们的农田以及堤坝,主子亲自考察,结果……当时未曾注意,被流石砸伤了腿,无法行走了。”
“什么?”齐枫还未来得及反应,荣凌岚便率先起身并且问出了口,语气震惊无比。
归羽对于荣凌岚的态度感到有些意外,怔然了片刻便听齐枫问:“伤势如何了?明明才刚去没多久,怎的就出事了?我不是让你好好护在主子身边么,你是怎么办事的?”
归羽半晌未曾言语,神色无比自责。
片刻后,他声音放低道:“我们也曾劝阻主子了,可他…执意要亲自过去勘察,说是……下人办事他不放心。”
“也只有将军您在他身边他才能放心了,您这边…到底在忙什么?”停顿半刻之后,归羽想了想还是问道。
齐枫下意识的将视线转向了她的身上,正巧她也抬眸,二人视线相撞,方才她已经了然了,齐枫留下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受了他的吩咐,留在这里保护自己,却没想到他因此受了伤,内心深处便是越发的愧疚了。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只管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即可。”齐枫将眼神移开,接话道。
闻言,归羽也没再多过问,点头应声。
“主子他…腿受伤了还坚持去当地勘察,将军,主子的性子你应当也是清楚的,他决定的事…我们也不能干涉,所以我便快马加鞭的过来,看看将军你有没有什么主意,再这样下去,我担心他的身子会受不住。”
听着他的话,齐枫的眉头皱的越发紧了,似乎在犹豫该如何答他的话。
“你回去吧。”正当他犹豫的时候,荣凌岚开口道。
二人同时将视线转向了她的身上,归羽看着她的眼神中似有猜测和怀疑。
注意到了归羽眼神中的异样,她没有再多言,而是起身预备出门。
“荣大小姐!”刚起身,齐枫便适时的喊道。
荣凌岚停下脚步看向他。
“你…你去何处?”齐枫想了想问道。
荣凌岚直接道:“齐将军尽管忙自己的事情即可,眼下你不是还有更重要的事吗?”说着也不等他答复便直接出了房间。
“将军,这……她是什么意思?”归羽不明所以道。
齐枫摇了摇头神色不明。
荣凌岚出了门,望着夜空中稀疏的星辰,不自觉的便联想到了他处,今日…她算是得知了一直以来都不曾知道的事,一时间心绪复杂异常,原来不知不觉间,他已经为她做了那么多的事,可他内心又是怎么想的?也未曾听他透漏过半个字,忽然之间…想要见到那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