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宇从怀中逃出一包药粉,递给了她:“此为迷迭香,有迷惑人的功效,你找机会给太子殿下用了,虽说没有涂抹记忆的功效,但也能模糊他当时所看到的那一幕,只要把那一时段孩子的模样模糊了,一切便不是问题了。”
荣婉若缓缓接下那包药粉,有些诧异的开口道:“这药…当真有如此奇异的功效?”
烈宇点头道:“嗯,之前执行任务的时候,经常用这迷迭香来迷惑敌人,以此来取胜,成效倒是不低,只是…没有对殿下用过,对了,这是解药。”说着又拿出一个药包递给了她。
荣婉若接下药包道:“你放心吧,只要有法子,我便会不遗余力的去完成,你…也要小心。”
昭宁宫。
皇后刘氏正坐在书桌前写着什么,刘德全便进来禀报道:“娘娘,太子殿下在外求见,您要见吗?”
刘氏原本下意识的是要回绝的,但忽然想到什么便放下了手中的笔,“他还真能沉得住气,让他进来吧。”
片刻后,南宫烨大步走了进来,恭敬的行了一礼,只是看着刘氏的眼神不知什么时候发生了变化,与之前的绝对恭敬有所不同,但刘氏似乎并未发现。
“你倒是沉得住气。”刘氏暗嘲道。
南宫烨没有接这句话,而是岔开话题道:“儿臣此次过来是给母后报喜的。”
“报喜?何喜之有?你难不成是昏了头了?”刘氏还以为他是为了之前她剥削他的权利,扶持七皇子上位的事,却不曾想他居然说报喜,他莫不是昏了头了,觉得这是喜?
南宫烨道:“并未,儿臣是想说…儿臣得了小皇子,这对于我们南燕的江山社稷应当是好事。”
闻言,刘氏即刻起身,走到了他的面前,面上带有喜色,“你是说…荣婉若生了?还生了个儿子?”
南宫烨点了点头道:“千真万确,她生孩子的时候,儿臣便在门外守着,亲眼见了那孩子。”
“好啊,这倒是个不错的消息,看来她的那个肚子还算争气。”刘氏笑道。
这是他难得的一次看到她笑,此刻想来…似乎一切都能说得通了,对这个一向对自己严厉的母后…似乎再也没有之前的敬畏了。
他有意试探道:“既然…她已经诞下了皇子,这皇位……”
“现在还不是时候。”他的话还未说完便直接被刘氏否决了,几乎不带一刻的犹豫。
南宫烨的眼底闪过了一抹深意,“现在还不是时候,那…母后觉得什么时候才是时候?”
听他的语气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刘氏抬眸注视他道:“怎么?你心急了?”
南宫烨则是语气平静道:“没有,儿臣只是觉得朝中众位大臣一直在猜测父皇的事,奏折也是时不时的提起这件事,我们应当给众位大臣一个交代,而不是一直这么拖着,并且…父皇看起来似乎也不会醒来了。”
“急什么,反正最近本宫将触及政事的事情交给了七皇子,他们自会触及,你也不必忧心。”刘氏故意道。
闻言,南宫烨心底立即涌起一丝怒意,但表面依旧很平静,“母后,您似乎很看重七弟?”
“那孩子不错,你父皇也尤为喜欢,算是众位皇子中鲜少能拿得出手的了,最近的表现也还算可以,有模有样的。”刘氏故意道。
“既然母后也这般赏识七弟,便不怕日后他同儿臣争抢皇位?那母后这么多年的筹谋可就要付诸东流了。”南宫烨也不避讳道。
“自古以来便是弱肉强食的世道,强者生存,弱者只能被世道抛弃,你若是抢不过七皇子,日后七皇子念着本宫的好了,也能唤本宫一句母后,对本宫来说,也只有强者才能坐上那个位置,既然你之前便已经数次违背本宫的意思了,那么本宫现在也不会特意的去为难你了,看你是否能凭借自己的力气挣得皇位。”刘氏语气淡淡的道。
这番话无疑是激跨了南宫烨心底最后的一层防线,想要得到皇位的欲望也是愈演愈烈。
“今日打搅母后这么久了,儿臣也该退下了,改日再过来探望母后。”说着便自行行礼,之后便离开了这里。
刘氏也没再阻拦,只是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轻叹了一口气。
“娘娘今日这么做…恐怕日后太子殿下会记恨您啊。”刘德全进来之后忍不住开口道。
“记恨?他不敢的,本宫自小便对他严格要求,说了多少忠言逆耳的话,他都没有一句敢反抗的,本宫做了那样刺激他的事,他的反响也只是平平,本宫倒要知道此次他有何作为。”刘氏笃定道。
刘德全道:“太子殿下也只是在您身边才会如此,在别人眼里可是谁都不敢招惹的,前段日子便当场格杀了一个侍卫呢,血迹流了好大一块呢。”
“这事本宫怎么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刘氏突然转过眸子看向刘德全。
“这件事情奴才也是听说的,似乎是因为那日一个侍卫带着太子妃不甚闯进了地宫,太子妃欲要杀了荣大小姐,太子殿下大怒,原本是要杀了太子妃的,但因为烈英在一旁劝阻了几句,太子才将剑转到了那个侍卫,杀了那个侍卫泄愤的。”刘德全道。
“果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到了那个地步还杀自己的人,他到现在还被那个贱人迷的晕头转向,我看啊还是本宫对他的惩戒并不够,那荣婉若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没有那个金刚钻还非得揽那个瓷器活,以她那愚蠢的法子还想杀了荣家那个丫头,也真是做梦了。”刘氏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刘德全沉吟许久劝阻道:“皇后娘娘,既然太子殿下对荣大小姐一往情深,何不干脆成全了他们两个,荣大小姐的家室也不差,对太子殿下来说也算是好事,您若成全了他们,太子殿下说不定还要对您感恩戴德呢。”
闻言,刘氏的脸上迅速闪过一抹厉色,“当初太子当众与傅锦离比武要娶她的时候,本宫不是没有想过成全他们,当时就连皇上都已经下旨了,本该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着实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到那个地步,再之后本宫便得知她与傅锦离勾结在一起,便更不会让太子接近她,那个女人不是什么善类,又与那傅锦离勾结在一起,太子接近她指不定会被暗算,等于安排了一个定时炸弹在自己身边,本宫又怎么会允许。”
“娘娘顾虑的是,傅丞相怎么都不肯到太子的阵营,说不定届时定是一个隐患,如今皇上又昏迷不醒,他指不定会趁着这个时间段闹事,好在国舅爷派人在路途中拦截住了他们,才一直没有顺利的回到京都,奴才还听说傅丞相又犯了旧疾,他那一把弱不禁风的身子骨,恐怕也熬不了几日了。”刘德全回想道。
闻言,刘氏的脸上这才露出了一抹满意的笑容,“这才不失为是一个好消息,还是大哥办事稳妥,最好让他死在路途中,这个人本宫算是厌恶至极,跟他父亲一样顽固,傅老丞相之前活着的时候,便对本宫是百般的刁难,没想到他的儿子也是个不识好歹的,他若是早日归顺我们,也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唉,这便是他自己的选择了,娘娘不是也给过他机会了嘛,是他自己自寻死路的,对了娘娘,奴才还想问一句,皇上他…当真醒不过来了吗?”刘德全突然想到什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