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 尚文悦今天可是连午餐都没有吃,一下班也没来得及吃晚餐,直接就赶来酒楼了,一来就被灌酒,这胃能舒服才怪。
赵曼妮劝尚文悦的话一字不漏地落入刘刚的耳中,他轻嗤了一声,对赵曼妮的单纯想法感到可笑。
刘刚对尚文悦直接说道:“就只差一杯了,尚小姐,你喝完,策划书我立马同意,项目我立马签。”
“不要啊,文悦姐……”
赵曼妮那带着丝丝哭腔的声音还在耳边响起,大家都是成年人,都明白如果尚文悦今天真的被灌醉了会发生什么。
而那第六杯酒就摆在桌子上,就被尚文悦无力发软的手握着,至于喝不喝,全看尚文悦。
尚文悦似是突然发了狠一般,狠狠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尖,直至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开来,那刺痛感成功激起里她神智的一丝清明。
借着这股清醒的劲,尚文悦假意歪倒在了赵曼妮的身边,用一道极其微弱的声音对她说道:“打电话给陆景川,不管用什么办法,只要联系到他就没事。”
她粗略估计了一下,自己喝完这第六杯,只要等刘刚签了项目,应该还能拖着刘刚一阵子,而海悦酒楼不管是距离陆氏还是距离陆家大宅都不是很远,皆处在A市的繁华地段,只要赵曼妮能够联系到陆景川,一切都迎刃而解。
再怎么说,她也是陆景川明面上的未婚妻,陆景川一定不会放任她不管的。
尚文悦的底气就在这里。
“好……好……”赵曼妮慌忙应道,事到如今,她也没有心思去想尚文悦和陆景川是怎么回事了。
只见尚文悦举起那第六杯酒,在刘刚的注视下,即将递到嘴边喝下。
可是酒杯还没来得及碰到她的唇瓣,包厢的门突然就被人从外面踹开。
“砰!”的一声,实木质的门板狠狠砸在了墙上,发出一阵不小的动静。
只见陆景川身着一身黑色西装,眉目间戾色满布, 特别是在看见尚文悦醉醺醺的样子时,脸色骤然一冷,十分难看。
陆景川的突然到来,让刘刚忍不住收起脸上蠢蠢欲动的欲色,连忙便起身迎接:“陆总,您怎么来了?快快快,来坐下。”
他这谄媚巴结的样子格外的丑陋。
可是陆景川却一个正眼都不屑给他,锐利的鹰眸直视尚文悦。
尚文悦冷不丁就和他对视上,两道目光在空中相撞,惊得她心头一颤,也不知是出于心虚还是怎的,她立刻就把酒杯放在了桌上,好像方才举起这个酒杯的人根本不是她似的。
“还嫌喝得不够多?”陆景川清冷的声音在尚文悦的头顶上方响起,带着浓浓的冷意。
尚文悦低垂着头, 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般,趴在桌面上,一半是因为醉意,一半是因为她现在还不敢面对陆景川。
她甚至都不用抬头,就能感受得到这个男人的冷眸里一定凝聚着狂风骤雨,即将突破出来,席卷而来。
陆景川突然起来就已经足够让众人吃惊了,可是他现在对尚文悦说话的样子 明显透露出两个人“不一般”的意思。
这让刘刚的脸色变幻莫测,简直跟吃了狗屎一样难看。
在陆景川强大的气场压迫下,他的额角都忍不住发出了冷汗,不安又紧张,生怕这个尚文悦真的跟陆景川有着什么关系。
要知道,就是给刘刚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沾染和陆景川这个恐怖的男人有关系的人啊!是个他都不够陆景川灭的!
赵曼妮也很震惊,结结巴巴地话都说不出来,但是却很自觉地站起身来,给陆景川让了位置。
陆景川淡淡地扫了赵曼妮一眼,越过她,来到尚文悦的身边,盯着这个女人的趴着的脑袋,又气又无奈:“不回家了是么?”
尚文悦顿了顿,喝醉酒的她现在反应还很迟钝,半晌之后才后知后觉地使劲儿摇了摇头,嘟囔了一句:“要回家,要回家,我在等你带我回家呢。”
这么孩子气的话语从尚文悦的口中吐出,明显就是在对陆景川撒娇。
这让在场之人通通都忍不住到吸了一口凉气。
因为他们发现,陆景川居然没有抗拒尚文悦的撒娇!并且还弯下了腰,一把将尚文悦给懒腰抱起,那眉宇间铺天盖地的冷意中,竟出奇的裹挟着一丝温和。
天,刘刚这些连腿都惧怕得在打颤了,他终于能够确认,自己真的是动了不该动的人。
“陆总……”刘刚还想说些什么来补救一下,可是陆景川抱起了尚文悦,幽深如狼的眸子里迸出了一道冷光,直射向刘刚,直接把他吓得喉中一哽,冷汗直流,顿时什么也不敢说了。
“刘总,今天这两个人我带走了,你没意见吧?”男人不轻不重的语调落在包厢内,却无形中裹着滔天的低气压,让刘刚嘴唇一哆嗦,连连摇头道:“不介意不介意,陆总慢走,陆总慢走……”
陆景川抱着像猫儿一样依偎在自己怀中的尚文悦,背对着还在发愣的赵曼妮吐出一句:“你不走?”
赵曼妮这才一顿,连忙跟上了陆景川的脚步,一起离开了包厢。
等陆景川一离开,刘刚就猛地腿软,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他的助理见状,连忙上前想去搀扶,可是却被刘刚一把推开。
“这下完了!完了啊!招惹上了陆景川,这可怎么办啊……”刘刚坐在地上,肥肉挤在一块的脸庞上满是恐惧。
……
出了海悦酒楼之后,赵曼妮就识相地和陆景川打了一声招呼,道:“总裁,那,那我就先走了,文悦姐就交给你了。”
说完,她便匆匆离开,好像见证了什么天大的事情一般,连头都不敢回一下。
而陆景川淡淡地将视线停留在尚文悦的身上,眼底带着浓厚的墨色,怀中女人许是被这么抱着很不舒服,软乎乎地嘤咛了一声:“走开……走开……”
尚文悦只觉得自己靠在一块硬邦邦的东西上,一点都不像家里大床那样软,让她难受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