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难？
听到这两个字，于明抬头看了一眼姜钧山。
新能源科技的研究已经到了最后阶段，基本上所有能够遇到的困难，早在几年前就已经解决了。
剩下的，就是慢慢完善了。
但如果要说一点困难都没有，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于先生，嗯……”似是看出了于明的犹豫，姜钧山双手扣在一起，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于老，咱们已经是老熟人了，有什么事情您尽管开口，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绝对不会有任何推辞。”
“姜少，不瞒你说。”听到这话，于明点了点头把心里话说了出来：“油霸的研究基本上已经结束了，但现在还有个收官的困难，就是储存的问题。”
“储存？难道油霸不能存放？”姜钧山皱了皱眉，眼中顿时间露出了些许不悦之色。
在此之前，姜钧山了解的可是油霸已经彻底完成，就等着上面那几位老领导开批一下文件，就能入市发行了。、
你现在跟我说没办法储存？
在听到这话之后，姜钧山下意识的认为，于明所说的储存问题，是油霸不能存放。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问题可就严重了，这就好比是石油，石油如果不能存放的话，那将没有任何的价值。
“不是，不是那个意思。”见姜钧山脸上露出怒意，于明急忙着急的解释，因为太过激动，导致他那张满是沟壑的脸上都有些红晕。
于明是个老实人，当然了，用老实人来形容他可能有点不太准确。
可以这么说，于明这大半辈子基本上都是在实验室里度过的，他到现在都还没有结婚，甚至就连身边的朋友都没有几个，从二十来岁一直到现在，除了带过几个徒弟之外，其他几乎没有什么交集。
但，同样的，他把这辈子的时间都用在了研究上，所收获的研究成果更是惊人的。
在接手新能源科技之前，他曾经致力于研究人类衰老，这是个老掉牙的话题，往前数三五千年，秦始皇在一统六国之后，下半辈子十几年的时间都在研究如何长生不老。
这是个老掉牙的话题，但却一直有不少人都在研究。
但收效甚微，因为这需要反反复复做无数个实验，甚至还要弄出来一个模拟的生态环境仓，然后不厌其烦的在这个模拟的环境里记录各种各样的生物数据。
从七八十年前，就一直有人在做这个，但却少人能够真正坚持下来，即便能够坚持下来，所收获的东西也是少之又少。
而于明则不同。
早在他入职生物研究院之前，他就一直在研究这个，直到成为院长之后，才算是大张旗鼓的搞了起来。
十二年的时间，他还真研究出了点东西。
据说关于如何抵抗人体衰老的药物，现在已经在制作当中，只不过于明对这个不感兴趣，在研究出来之后，他便退出了。
随后，便投身于新能源科技这个项目。
正是因为这样的经历，所以他不是个善于交际的人，甚至面对姜钧山这个二十来岁的青年，他激动起来甚至连说话都有点磕巴。
“于老，您慢慢说，别着急，咱们有的是时间。”见于老这幅激动的样子，姜钧山这才算是松了口气，急忙劝慰道。
“不是不能储存，是储存的方式有点麻烦。”于明缓了口气，慢慢的解释道：“因为油霸是特殊液体，所以一般的容器是无法承载的，如果用玻璃瓶子的话，玻璃会影响到油霸的使用效果，所以需要专门制作一种类似于香水瓶子的容器，但……”
于明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
姜钧山点了点头，话都已经说的这么明白了，他当然已经听懂了：“于老，那这个容器的制造价格在多少？”
“并不贵，但是相对来说麻烦一些，之前公司里已经制造出了相应的机器，但制造的速度却很慢，如果需要大批量的生产，可能需要找专业的工厂去定制，会有点麻烦。”说着，于明用手比划了一下，大概也就是巴掌大：“一个瓶子的成本价最多三五块钱，但是可以循环使用，只要不损坏，用个三五年甚至更长时间都没有问题。”
三五块钱？
说实话，如果不是可以控制的话，姜钧山真的差点笑出声来。
他本以为，于明要说的这个容器制造的成本价格，会在三位数甚至更高。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倒也不是不能接受，毕竟油霸这东西以后肯定是可以代替石油的，真到了那个时候，但凡是家里有车的人，谁会舍不得花这点钱？
成本才几块钱的东西……
姜钧山忽然眼前一亮，这东西虽然成本低，但却是油霸的必需品，到时候油霸上市的时候，这个东西的定价，还不是想定多少就是多少？
别说是几十或者几百块钱了，就算是上千块，恐怕也会有人买的啊！
“于老，这是小事情，前期需要多少钱，您说个数就行了，只要下个月能够正常上市就行。”虽然心里欣喜若狂，但姜钧山脸上却并没有多少明显的变化。
“这，这就太好不过了。”于明搓了搓手，也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其他什么情绪，于明脸上刚淡下去的红晕再次升了起来。
……
沈玉有些无法想象，郑什是如何拿到证据的。
华府的员工，上至经理，下至保洁和服务员，沈玉还真没有一个认识的，但郑什一下子抓了那么多人，并且挨个去做工作，让他们编造出这样一个所谓的‘证据’供词。
甚至，在沈玉看来这个环节还是最简单的，而最难得地方，是后续把这些所谓的‘证据’落实。
比如具体的藏DU地点，所谓的销售下线，以及进货渠道，这些东西统统都要有，甚至还不能全部是凭空捏造出来的，要有具体的东西，以及具体的人。
“厉害，厉害。”沈玉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郑什脸上自信的笑容，毫不吝啬的称赞道：“郑主任，这一套手段实在是厉害啊，就是不知道花了多少心思，花了多少钱？”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郑什哈哈一笑，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沈玉：“沈玉，我真不明白，你到底在这儿跟我耗什么，你是觉得我不可能把你怎么样？”
见沈玉阴沉着脸不说话，郑什冷哼了两声：“你明明可以过上逍遥自在的生活，哪怕是不靠陈家，有陈庆余在，你这辈子也可以衣食无忧，做个富二代不好吗？非要去招惹那些你惹不起的人，啧啧……”
说完，郑什看都没有再看沈玉一眼，转身便走了出去。
按照正常逻辑来说，郑什应该是不大可能说这种话的，他毕竟是国安局的主任，这算得上是偷偷在给姜钧山办事，他应该不会自己找死的承认出来。
能说出这样的话来，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他真的已经拿到了证据，并且是绝对可以把自己送进监狱的证据。
“呼……”
沈玉长舒了一口气。
说实话，沈玉是有点紧张了，因为消息的闭塞，现在沈玉根本不知道外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沈玉看来，这是一场拉力赛。
比的，是自己和姜钧山的耐力，谁能扛得住压力，并且一直扛到最后，那谁就是胜利者。
姜钧山扛的，是舆论和金钱的压力。
而沈玉这边扛的，则是来自于郑什，编造的那些所谓‘证据’的压力。
谁先扛不住，谁先崩溃。
“沈玉，你没事吧？”
郑什离开后不久，苏芸推门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担忧的神情。
“没事。”沈玉苦笑着摇了摇头：“最起码，暂时没什么事。”
“我觉得你不会有事的。”苏芸给沈玉倒了一杯水，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竟是带着一种坚定。
“为什么会这么说？”
苏芸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因为我听局里其他人说过，郑主任这完全是在胡闹，很容易就会引火自焚，就算是想把人送进监狱，也没有这样弄得。”
看来，郑什的动静闹得很大，就连国安局的其他人都知道了。
可那又怎么样？
只要郑什提供的证据是真的，是真实存在的，到时候在法官面前一样可以定罪判刑。
至于他闹得动静是否太大，谁会在意呢？
甚至，沈玉都能猜得出来，这件事情结束之后，姜钧山肯定会给他一大笔钱，一个天文数字。
让他可以辞去国安局的职位，拿着这些钱去国外潇洒，甚至是奢靡的度过下半辈子的生活。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郑什也不可能如此拼命。
“呼……”
沈玉再次长舒了一口气，他尝试着去缓解内心的压力和紧张，但却似乎并没有什么好转。
见沈玉一脸忧郁的样子，苏芸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出口，只好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沈玉忽然叫住了她。
“怎么了？”停下脚步，苏芸有些意外的看向沈玉。
“能不能帮我个忙。”见苏芸脸上露出难色，很有可能张嘴就要拒绝，沈玉急忙补充道：“对你来说只是举手之劳，绝对不会让你违反任何纪律。”
苏芸看起来很犹豫，不过最终还是没有拒绝沈玉的请求，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好吧，你说是什么事情，我会去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