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吧,韩云蕊有时还提心吊胆的,她总害怕李长乐会再次出现,害怕那天晚上的事会再次发生,如果朱崇再处理不好,那她和朱崇之间还会如何……
韩云蕊不知道。
韩云蕊知道自己心里有朱崇,可如果他真让她失望了,哪怕她不想,但真到了那个份上,两个人之间只怕真的会应了“破镜难重圆”这句话。
这一来二去韩云蕊对朱崇也与以前不大一样了,朱崇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同,只是韩云蕊再没有主动找过他,也不约他吃饭看电影,也不主动跟他聊天,连电话都很少给他打一个。
虽然朱崇约韩云蕊,韩云蕊并不会拒绝,说不上疏远,但是她的态度确实淡了很多,还总是呆呆的,也不像从前和他在一起那样爱说话,说不上是不高兴,但是也没那么高兴。
朱崇一开始也是哄着,知道是自己做的不对,韩云蕊因为之前的事情,如今也已经成了那种被伤了就会退缩的性子。
但是无论他是送礼物,是抱着花突然出现,还是经常去接她下班,韩云蕊这面上看着总是特别开心,又笑又惊讶的,但是朱崇看的出来,韩云蕊心里,还是不痛快。
朱崇只好四处问该怎么哄女孩子高兴,可得到的那些方法,他里里外外试了个遍,都要病急乱投医了,也没见着什么成效。
朱崇是愁坏了,只能见天儿叼着烟,皱着眉头。
这天左卫行刚到公司,寻思着跟朱崇商量商量工作,结果刚进门,就看见他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愁眉苦脸的,叹了口气,坐在了朱崇旁边,
“行了,你也别愁了,这后面的事儿一是得看丫头自己,二是这李长乐别再闹啥幺蛾子,也确实是棘手。
第二天我派人和云哲去找她,谁知道这小两口愣是没了下落,结果云蕊那儿也没个交代。”
“……”朱崇吸了口烟,没说话。
“也甭着急,这心里的疙瘩哪有那么容易解的,你心里那点儿你不也都没掰扯清楚嘛……更何况云蕊。你那些个法子也都是治标不治本,根上啊,是这安全感没到位。”
朱崇掐了烟,翘着二郎腿,“这云蕊心里的疙瘩不解啊,我那算个屁,我现在才明白,她啊有多重要,哎……左总,您说的倒容易,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啊,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记得大鹅怎么叫吗?该啊!都说前女友是道坎儿,你还偏就绊在这上头,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嘛……”左卫行靠在沙发上摊摊手。
“好了,左总,我知道,我知道,是我不对,您就别数落我了,有这时间还不如赶紧帮我想想招儿,这花都送了好些了。
玫瑰、百合、巧克力的,项链,耳环,手表……再这么下去,这后面的节日可怎么过啊。”
朱崇越想越头疼,他都透支了好几个节日的礼物了,到时候那些纪念日啊情人节啊,还不知道要怎么着呢。
左卫行摆摆手,又抱着胳膊,“得了,兄弟我年纪大了,想不出啥高招儿,看着架势送这些肯定是不成了。
但是依着云蕊的性格啊,你动手制作了的礼物啊,没准能顶用,这姑娘都吃浪漫那一套。
再者,你肯定得多陪她,多秀秀恩爱,微博啊,朋友圈啊什么的,多发发,再跟她多聊聊,女生总归是要靠哄的,还有,云蕊不是下个月过生日嘛……赶紧准备着。”
“嗯嗯,左总……那生日我当然知道不能马虎,亲手做的东西……这我得好好想想,我这笨手笨脚的,回头好东西再都让我给糟践了,不过秀恩爱……我还真没想到……”
朱崇捏了捏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
“加油啊,兄弟,任重而道远。”左卫行拍了拍朱崇的肩膀就走了,留他一个人在那儿思考。
朱崇后来时常陪着韩云蕊,还特意买了相机,记录些日常生活,这日子也是越过越像正儿八经的小夫妻了。
两个人也一起抽空做做晚饭什么的,朱崇也就顺理成章有了发微博,发朋友圈的理由和内容,每天放他俩晚餐的照片,配的文也越来越肉麻,什么“一生两人三餐四季”这种。
杨哲瀚作为一个也用过这句话的人,当然是头一个跑来不乐意,:“像话吗,像话吗,像话吗?”,左卫行也是显得尤为优秀:“净这个,净这个”。
韩云飞喜提热评第一:“记得把碗刷了。”,言外之意,别让韩云蕊洗,真·亲弟。
当然底下也有不少祝福,虽然大家都是一边柠檬精一边祝福,还有催婚的,也人猜是他俩谁做的饭,有猜朱崇的,说“敢让小爷动手,这日子怕是不想过了”。
也有猜韩云蕊的,“那我们小爷肯定手艺好些”。
不过就是没人猜是他俩一起做的,也是奇了怪了。
但看评论看的韩云蕊直觉得他们怪可爱的,虽然也有些人说韩云蕊不知检点,和朱崇就这么婚前同居,家长也不管管这种话。
两个人都没理,看着底下不少朋友也都替他俩鸣不平,还是接着一笑而过。
渐渐的,韩云蕊也没那么草木皆兵了,再加上带的新队员那边,也是频频传来好消息,这心情也跟着好了很多。
晚上两个人正一起做饭,朱崇自拍了一张,照片右半部分,是韩云蕊穿着围裙在厨房忙碌的背影,手里还握着锅铲。
发了条朋友圈,配文“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底下立刻又是一堆回复,
“我酸了……”
“所以小爷在做饭,朱队长再自拍??”
……
吃完了饭,朱崇搂着韩云蕊坐在沙发上看《闻香识女人》,看到史法兰和唐娜跳探戈的那一段,韩云蕊头回忍不住发出了花痴的声音,“阿尔帕西诺也太帅了……我的天哪……”
朱崇睁大眼睛看着韩云蕊,韩云蕊很少会在看电影的时候多说什么,除非电影很烂,有什么值得她吐槽的地方,她才会说上几句,难得韩云蕊竟然发言感叹。
“我的妈啊……怎么会有这么绅士的男人……我要是唐娜,这一辈子,有这么几分钟也就足够了,死而无憾。”
韩云蕊看的入神,眼里都不眨一下,泛着光。
“不是……就这么一支舞,还搭进去一辈子啊?”朱崇有些不解地问道。
韩云蕊像是怕打扰了电影里的两个人似的,放轻了声音,但又是怕朱崇听不清,头微微朝他靠了靠,
“也不是这个意思,这唐娜对于史法兰来说,就像是一朵鲜艳的玫瑰,他只夸赞一句‘美丽’,也不会折下,可对于唐娜来说,这位过客留给她的回忆太美好,值得一辈子念念不忘。”
等到电影里的那支舞跳完,朱崇在韩云蕊耳边轻声说,“那……咱们把它学下来吧。”
“你说什么?”韩云蕊猛的转头看过去,以为自己听错了。
朱崇看着韩云蕊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我说--咱们把它学下来。”
韩云蕊没说话,撑着身子坐直看着朱崇,不太明白,他怎么会这么说,虽然说她脑子里也有这个念头,不过也只是想想,更没打算说出口。
但是女孩子看到电影里这个场景,有这种想法也是常事,可是朱崇为什么会这么想,她实在是想不到理由。
“干嘛这么看着我……到时候就这样,咱们学会了,再给录下来,多好,你说呢?”
韩云蕊抬手摸了摸朱崇的额头,“哎,不对,这也没发烧啊……”
“去!”朱崇轻拍掉韩云蕊的手。
“不是……”韩云蕊一下笑了,“这……你怎么会……”
“怎么不会,我也想跟你一起留下些回忆啊,当然不是让你拿一辈子去回忆,因为我肯定是要把你这朵花给摘了的。”
朱崇又把韩云蕊搂进怀里,“而且,要回忆也是咱们一起,老了的时候,像现在这样,想想,到时候就不看人家跳的,看咱俩自己跳的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