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有些不耐地走到门口，开了门，见到的是打扮休闲的余右航。
顾夏暖惊讶地瞪大了眼，很不给面子地上下打量了余右航几眼。
余右航被看得不自在，“啧”了一声，“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
顾夏暖：“没，就是好奇你也会穿成这样。”
余右航垂眸，看了自己这身装扮一眼，不就是卫衣牛仔裤，挺正常的装扮，也就是休闲了些。
“我是说，你以前从来没这样穿过。”顾夏暖解释道。
这回换做是余右航愣了一下，被顾夏暖这么一说，他确实想起来了，上一次这么穿出门，还是大学的时期，后来做生意了，应酬的事情多了，都是穿着西装的，何况后来直接掌管余氏呢。
他抿着唇，良久后问：“不好看？”
顾夏暖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还装模作样地又打量了几眼，神神叨叨地点了点头。
余右航皱眉。
她说：“好看，你的脸在以前公司里也是公认的好看，你在慌什么，怎么，是小姑娘说你不好看了？”
余右航脸色瞬间变臭，别开脸冷硬地说：“没有。”
“我开玩笑的，对了，你现在来这里不怕记者乱写吗？”顾夏暖左右张望了下，前两天家里门口都是记者，让她不堪其扰极了，今天倒是没看见了。
“都解决了。”
“这么快？”顾夏暖是真的有些些惊讶的，本以为是要花个几天的。
“你不知道？”余右航睨了她一眼。
顾夏暖摇了摇头。
余右航微微眯了眯眼，饶有兴致地瞥了她一眼，最后什么都没说，而是推开了门，自个儿走了进去。
“你还挺自来熟？”顾夏暖是这么说的，但也在他走进去之后顺手带上了门，双手抱臂，闲适地跟在他身后。
她知道余右航一向有分寸，突然来这里找她当然不是为了叙旧聊天的，估摸是有什么事和她谈，而目前于他而言重要的是简韵书。
果不其然，还没走到客厅呢，余右航就等不及地开口：“我想请你帮个忙。”
顾夏暖抬了抬下颌，“进去再说。”
余右航：“要换鞋？”
顾夏暖扶着门框失笑：“你还真是半点儿都没变，不用换，直接进来就是了，阿姨定期会来清洁。”
余右航依言走了进来，他是个很有教养的人，没有东张西望表现地很好奇，只是礼貌性地扫了眼，尔后问：“乔乔橙橙呢？”
“上学去了。”
余右航微妙地看着她，“乔乔我能理解，橙橙那小孩也要？”
顾夏暖反问：“为什么不用？”
“他那智商都能跳级了，学校里的东西是累赘罢了。”
顾夏暖见他泰然自若的神情，问了一句：“你也知道橙橙会那些黑科技？”
余右航笑了：“是我教的，算起来我还是他的入门师傅。”
“你什么时候教的？”她从来都没看见过。
“也没怎么教，橙橙领悟能力强……先不说这个了，说正事儿。”
顾夏暖也正了脸色，“说吧，是简韵书的？”
余右航没有扭捏，大方承认了，两人的默契使然，这些倒不用怎么猜的，顾夏暖当然也不会取消余右航，所以他才会来找她帮忙。
“要我帮什么忙？”顾夏暖问道。
余右航从兜里拿出了一个东西，放在掌心里。
纵使顾夏暖有猜测过余右航要用什么戏码去追女孩儿，但看到他手上那东西的时候也是着实吃了一惊。
“你确定？”她问。
“确定。”余右航说。
他的表情很淡，眼神也是清清冷冷的，但莫名却透着一股热烈，是顾夏暖从前未曾看见的。
“你决定了就好，那需要我怎么做？”
“你要帮我？”
顾夏暖觉得有些好笑，这男人都直接跑到她家里让她帮忙了，刚刚还信誓旦旦的模样，现在反倒是反问她是不是真的要帮忙，“余右航都开到口了，我哪还能不帮忙呢？”
“帮什么忙呢？”横空传来一道沉磁的男声。
顾夏暖和余右航两人都往门口那儿看去。
顾夏暖：“你怎么进来的。”
左卫行摇晃了下手里的钥匙，“开门进来的。”
顾夏暖：“……”
左卫行走了过来，挡在余右航和顾夏暖两人中间，隔绝了相互的视线。
“幼稚。”余右航嗤了一声。
“你不幼稚，追女孩儿还需要别人的女人帮忙。”左卫行也嘲讽他。
顾夏暖默默地看着两人斗来斗去，不由得吐槽了一句：“我看你们两个都幼稚。”
左卫行警告性地看了她一眼，也没说什么，偏头问：“你要帮什么忙？”
余右航后退了一步，不想回答他。
左卫行气笑了：“还不说？那我们不帮了？”
“我答应了。”顾夏暖适时插嘴。
左卫行磨了磨后槽牙，不怀好意地盯着他，眼里是沉郁的黑，仿佛能将人吞噬。
“你不许，我来帮。”左卫行说。
顾夏暖：“……”
真的好幼稚啊。
这回轮到余右航乐了，他摊手说：“凭你？怎么帮忙？”
两人身高相当，气势也旗鼓相当，犹如两尊大神在对峙着。
顾夏暖有些说不上话，其实这两人认真起来，或者是联手起来，真没有什么人是他们的对手，可这事儿毕竟是追女孩儿，两个钢铁直男加在一块怕是要直接把人给气走。
都已经要商量对策了，偏偏左卫行又闯了进来凑热闹。
“你知道我是谁？”左卫行冷道。
余右航挑眉，“当然知道，左爷，你商业上的能力没话说，但追女孩儿，貌似也是半斤八两，说不的人吧？”他说话的时候有意将目光投在顾夏暖的身上，意味深长地暗示些什么。
左卫行勾唇笑了，只是那笑容透着强烈的危险。
眼看着两人还要大战个八百回合的，顾夏暖烦躁地扯开了左卫行，对余右航说：“请问你们是什么中二病少年吗？在这跟小孩子似的吵架，以为是在神仙打架呢？来，说正事儿，要怎么帮忙？”
余右航抿着唇，漠然移开了视线，开口说出了他的计划。
左卫行在一旁听着，没忍住嘲讽了两句。
余右航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也回声呛了左卫行两句。
两人有来有回的，十分合配呢，顾夏暖想。
她冷笑：“要不你们俩在一起得了？我看你们吵得挺起劲的，俗话说，打是情，骂是爱，看你们应该是爱得深沉了。”
左卫行和余右航同时一顿，撇开了头，冷哼了声，
顾夏暖是真的不耐烦。
这两人都是叱咤商场的大佬人物，平常也是一个走温润君子的路线，一个走冷漠如冰的路线，一碰面就跟火星撞地球似的，火花噼里啪啦四溅，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好在后面左卫行和余右航没再互相讽刺了，左卫行语气态度差，但也给出了实质性的建议。
到傍晚的时候，左卫行被顾夏暖差遣去接乔乔橙橙了，顾夏暖负责送送余右航。
说是送，也不过是院子的一小段路。
日头落下，只余下橙黄的光芒照在大地上，风由微热变得凉丝丝的，拂过时还会卷起桂花的香气。
“你和他也蹉跎了很久。”余右航突然开口说。
顾夏暖敛了敛眼睑，轻轻“嗯”了一声。
他是知道她很多事情的，隐瞒些什么也没有意义。
“我的事，比较复杂。”顾夏暖只能这么说，总不能说如果继续和他在一起，她的处境会变得相当危险，据她所知，余右航商界强悍，但在黑道那边，却是没有涉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