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男人麻木地解释着,“没有为什么,我们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罢了。”
做他们这一行的哪有什么道义可言,只要是上头吩咐下来的任务,他们就得去完成,否则没有命的就会是他们自己。
顾夏暖还在抽噎:“她才四岁啊……你们怎么可以?你们以后也会有孩子啊,不丧良心吗?”
她现在满脑子都充斥着乔乔白嫩肌肤上的红痕,那些伤口深深地刺痛着她的心脏。
左卫行见顾夏暖这样,心疼极了,赶紧上前把她搂在怀里,轻抚着她的肩膀安慰着。
顾夏暖死死地抓着左卫行的衣角,眼泪肆意地打在左卫行精致地西装上,嘴里只是在不停地重复:“乔乔她还那么小……左卫行,她还那么小……我真不配当一个母亲。”
顾夏暖说的每一个字,都重重地砸在左卫行心上,心如刀割。
左卫行边继续拍着顾夏暖的背,边冲着朱崇吩咐道:“他们怎么伤害的乔乔,就让他们怎么结束吧。”
朱崇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吩咐手下去把工具拿来。
此时被控制的黑曜党的两个成员,当然也懂左卫行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虽然他们知道自己肯定活得出不去了,但是即将面临的惩罚未免过于残酷,都开始不安地扭动着自己的身体。
朱崇死死地盯着跪倒在地上的两人:“都安生点!否则就不是这些惩罚这么简单了!”
就在此时,一直晕倒在地上的刀疤男,却突然有了动静,掏出口袋里的手枪,强撑着身子站了起来。
本来以为刀疤男命已休矣,就没有派专人去制衡他,现下他突然醒来,所有人都出乎意料。
刚刚还不安地在原地扭动的人,被刀疤男这一个举动大受鼓舞,趁看他们的人去找工具了,都开始反抗起来,反正都是死,那么为何不在搏一把?
其中一个人眼见着就朝顾夏暖那边走去,而且他的腿间竟然还藏有枪。
朱崇急忙朝那两个人脚上一人蹬了一脚:“行动!务必保护boss和顾小姐的安全!”
一时间,郊区空阔的仓库里乱作一团,枪声不断。
左卫行见形势混乱,倒是依然十分沉着,护着顾夏暖急急地往安全氛围撤退。
只见烈焰队上来三四个人已经按住了那个藏枪的人,将他手里的枪夺了下来。
正微松了一口气时,忽听得刀疤男一声暴喝,整个人将那些控制着他的人甩开。
他本来就是黑曜党有名的一员猛将,虽然胳膊受了伤,但是凭借着一股毅力,这拼命一跃之下,那些烈焰队那些人动作再过于敏捷,但是也控制不住了。
说时迟那时快,挣开束缚的刀疤男一扬起手来,原来竟然腰间也藏着枪。
只听“砰砰砰”连着三声枪响,烈焰队的一名队员反应过来,飞身扑过来,想以身挡住。
左卫行只觉得身子猛然间剧烈一震,顾夏暖却是失声尖叫了一声,紧接着滚烫的血就已经滴在了手上。
烈焰队的那些队员们,已经将刀疤男还有那两个男人重新按住,用牛筋绳将他们双手都捆了起来。
刀疤男犹在地上乱骂:“左卫行,你这个王八蛋!老子没想到今天竟然会碰到你,真是冤家路窄!老子手下两个兄弟都是死在你们烈焰队手上的!老子今天没打死你,老子死不瞑目……”忽然嘴里被塞下了一个布条,再也骂不出来了。
三个人已经被捆得如同粽子一样,朱崇早就吓得魂飞魄散,只飞奔过去,想看左卫行手上股股的血迹:“左总,您这是伤在了哪里?”
左卫行却像恍若未闻般,只是紧紧地抓住他衣襟,嘶吼道:“去找医生,快去找医生!”
朱崇这才注意到,此时倒在左卫行怀里的顾夏暖,面色如纸,米黄色的上衣已经被鲜血染红,还在汩汩往外涌着血,一看就是受了重伤的样子。
烈焰队早有队员飞奔着去打电话了,左卫行手上紧紧地抱着自己怀里的顾夏暖,那样子像极了陷阱里的困兽一般,眼中闪着骇人的光芒。
左卫行一把夺过朱崇手中的枪,朱崇只来得及叫了声:“左总!”
枪口就已经对着那个刀疤男的头,朱崇大惊,只听“砰砰”两声巨响,刀疤男的脑袋就已经开了花。
左卫行紧接着就掉转枪口,被束缚的黑曜党的手下,五六个人都被绳子捆着,身子不安地扭动着,哪里能挣得动半分。
左卫行已经扣动了扳机,一枪接一枪,枪枪毙命,却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直将所有的子弹都打光,方才将枪往地上一摔。
如梦初醒般地将顾夏暖打横抱起,见她奄奄一息,呼吸已经微弱不可闻,脚下不由得踉跄了一步,发狂般跌跌撞撞地抱着她往门外的车上疾奔。
暖暖,你不能有事啊,我才刚刚将你找回来,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否则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我是不会允许你将我一个人丢下的。
朱崇简单嘱咐了烈焰队一分队副队长林木盛几句:“收拾好残局,通知韩云飞处理好他那边的任务之后,来boss的私人别墅来找我,其余等我安排。”
然后不等林木盛回复,就急急地跑步追上了左卫行,给他拉开了车门,帮助他护着怀里的顾夏暖,安稳地坐了进去。
然后就赶紧上车像左卫行的私人别墅驶去。
受了枪伤肯定不能去公立医院,左卫行以及常常受伤,都有了经验,而且左卫行一直也怕这场面吓到老太太,所以选择的处理场所都是左卫行的私人别墅。
一路无言,只有顾夏暖时不时的痛哼,车子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开的极快。
等他们赶到私人别墅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有一位来自瑞士的厄尔。雷蒙德医生在那里,他本是左家的家庭医生,医术也是颇有名气的,现在正在与护士在低声说些什么。
韩云飞刚安顿好乔乔和橙橙,把他们送回了四合院,交给了凌火火。
就接到了林木盛的电话,嘱咐他赶紧去私人别墅,韩云飞不敢耽搁,赶紧驱车朝别墅赶去。
刚进别墅停好车,韩云飞就看见一部汽车疾驰而入,一直开到楼前才停了下来。
韩云飞认得下车的是帕特里克医生,这位德国医生本是外科界的圣手,在世界上都数一数二,最近正在a市进行医学交流。
韩云飞一见到帕特里克医生,不由心里一惊,急忙快步跟上去,和那位帕特里克医生一起走进了别墅中。
朱崇正在楼下大厅里焦急地踱着步子,一见到帕特里克,如同见着救星一样,说:“帕特里克医生,左总在楼上等您。”
说完朱崇亲自在前面引了路,领着米勒上楼去。
楼上走廊里,真正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站满了烈焰队的队员。
顺着走廊向左一转,便是极大的套间,他们穿过茶水间一直走到里面。
安顿好了顾夏暖之后,厄尔。雷蒙德医生正低声叮嘱着护士一些注意事项,就见着帕特里克医生进来,两位医生匆忙握了手,便开始用德文交谈顾夏暖的情况。
朱崇见着左卫行一动不动地坐在软榻上,护士正替他清洗手上的血迹,连忙过去。
他见那伤口其实只是被子弹擦伤了一道,伤口虽长,但是伤得极浅,并没有伤到筋骨,这才松了口气。
他正欲说话,只听左卫行十分简单地说了两个字:“让开!”
朱崇忙侧身往旁边一让,回过头去,这才瞧见那卧室的大床之上,两个护士正忙着替顾夏暖止血,许多的药棉纱布不停地换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