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再度确认过后,小护士才异常肯定的道。
“不会记错的,我印象还特别深,当时她羊水破了,晚上家属就都来了,只不过因为难产,当时问家属保大还是保小的时候,她婆婆还一个劲儿地保小呢,只是可怜了她,嫁了一个窝囊的老公,被他妈瞪一眼,就什么话都不敢说了。”
我整个人都懵了,问了死亡的时间,正好是我第一次梦到她的时候,可是这么多人,为什么只有我梦到呢,我当初不过是下意识地随意一瞥啊。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我失魂落魄的,完全没有想去上班的心情。
给郝婷婷打了个电话,结果这家伙没接,就在我犹豫着要不要再打一个的时候,电话居然回了过来。
我一看,虽然是郝婷婷的号码,却没有来电地址的显示。平日里我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现在才发现。
没有过多的在意,我按下了接听键。
“喂。”
“我的童大小姐诶,怎么要死不活的,你的生气呢。”
电话那头的的郝婷婷应该是有话要说,不过听我那有气无力的打招呼,显然又想数落我几句,可我现在也就任自己去了。
“婷婷,我今晚能不能休息一晚上。”
“你怎么啦?”
我隔着电话摇了摇头,嘟囔着道:“我也不清楚,就是觉得最近一直怪怪的,特别是今天,我感觉好像什么麻烦事儿都找上我了,我想休息休息。”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晌,不过很快,婷婷就笑了笑安慰我道:“那你今晚就休息呗,我先帮你守一晚上,不过呀,你可得快点儿帮我把状态给调整回来。”
我轻轻地嗯了一声。
“还有啊,你有什么事儿一定要跟我说啊,如果是要预支工资这些,都没问题的。”
心里微暖,还不等我说什么,婷婷那边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这妮子,不是应该有话跟我说的么。
原本是准备回家,可拐过街角的时候我才突然想起吴白的事情来,今天都一天了,吴白也没给我发条信息什么的,电话也没有,难不成还在公园?
想到这里,我摸出电话就给吴白打了过去。
可电话刚一接通,就传来吴白有气无力的声音。
“童芊,别过来。”
我呆住了,吴白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我甚至没有来及问清楚吴白原因。不过从他刚刚的语气听来,似乎很是虚弱。
我再也管不了什么吴白口中的别过来,打了车就赶紧往公园的方向疾驰而去。
到公园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些不太对劲,现在不过才八点多钟,天已经完全黑了,可平日里不说灯火辉煌,却也亮如白昼的公园,现在看去却是冷冷清清。
只有不远处的两盏路灯,用尽全力地想要用那昏黄的光照亮所有,可不管它们怎么努力,光源始终无法穿透五米范围内。
至于其他的灯,今天晚上竟然都没亮。
我先去了保安室,可里面同样一个人没有,我按了墙上的灯源开关,可什么反应都没有,看外面的情况,这也没停电啊,怎么就单单公园里的灯没法开。
发现保安室里没人,我也管不了那么多,火急火燎地就朝着吴白和那老道士应该在的池塘位置跑去。
今晚的风说不出的冷,刮在脸上有一种刺痛的感觉。
池塘这里同样是黑漆漆的一片,灯源就好像是被人给故意掐断一般,我见四面无人,只好又拿出手机给吴白打了过去。
电话铃响起的一瞬,冷不丁我被吓了一跳,因为我发现,吴白的手机居然就在距离我不远的地上。
我赶紧上前,还不等我去将吴白的手机捡起来,鼻腔里就冲进来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那味道有些刺鼻,甚至夹杂着腥臭味儿,我不禁回想起那天发现小保安的时候,他正在不断啃食着手上的死鱼,然后就顺手用死鱼的骨头,狠狠插进了自己的眼睛里。
心里担心吴白,我蹲下身捡起手机后就想去那几棵歪脖子树下面看看,可就在我蹲下身一瞬,一个黑影猛的抱住了我,还不等我发出惊叫声,那黑影就猛的捂住了我的嘴。
他的手黏黏的,带着些许温热,而且身上除了血腥味儿以外,还有一股熟悉的味道。
“别动。”
是吴白,吴白的鼻息喷吐在我后脖颈上面,粗重又附有温度,不过他的呼吸急促,在捂住我的嘴后,又刻意的开始压低呼吸的频率。
我整个人就被吴白这么搂着,一动也不敢动,就在我想问问吴白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的时候,另一个黑影的出现,险些惊掉我的下巴。
那是一个有些肥胖的人影,黑暗中,那家伙在池塘边绕来绕去,手里似乎还握着什么东西,月光掠过,寒芒一闪,我眼里有惊惧之色闪过,那家伙手里面握着的,竟然是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我发现自己的呼吸也粗重了许多,喉咙口就像是被一口痰给堵住,想说些什么,可到头来却是无声,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那胖胖的人影在池塘边转悠了好几圈,似是下定决心一般,在池塘边准备了好一会儿,才纵身一跃,噗通一声跳到了水塘里。
直到那胖胖的人影落进水中,一直紧绷着心神的吴白,身躯才逐渐松懈下来,他先是松开了捂住我嘴巴的手,整个人往后一倒,就倒在了碎石路上。
而他手里的另外一个东西,也从手心里滑落。
刚才那东西一直抵在我的腰上,硬邦邦的,一开始我还以为是什么棍子之类的东西,现在接着微弱的月光定眼一瞧,才发现那竟然是之前老头给吴白的那个小棺材。
只不过现在那小棺材上都是血,包括吴白的身上,同样有大量的血迹。
我将吴白给扶了起来,这才发现在他的后腰上,竟然有一条狰狞的伤口。
还不待我检查吴白的伤口,猝不及防的,另一个人的声音,也刹那刺进了我的耳朵。
“小子,死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