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门,一个笑颜如花的女孩儿站在门外,我一时没料到,原本我以为会是一个中年男人,亦或者是中年妇女,特别是那种失业在家,无所事事的人才会来这个地方租房子。
倒不是我咒包租公,实在是这里太过偏僻,当初如果不是没钱,我想也不会选择这里,索性现在已经熟悉了这里的一切,除了不熟悉四周的租客外,都还好。
“请问,是房东吗?”
女孩儿很漂亮,长得柔柔弱弱的,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苍白,一头短发染成了淡黄色,如果我是阳光的话,我想她的头发还会变成好看的金黄。
“不是,不过我可以带你看房子。”
女孩儿显得很是拘谨,害羞的点点头,又抿了抿嘴唇,这才笑着答应。
我从浴室里拿了钥匙出来,没想到大白却跟了上来。
这只肥猫就跟在我脚边,没有叫唤,也没有其他多余的动作,就这么静静地跟着。
一直出了卧室,又走出客厅来到过道,那肥猫才纵身一跃跳到了过道边缘的栏杆上打盹儿。
“呀。”
女孩儿在见到那只肥猫时,并没有如我所想的那般特别喜欢这只猫,她惊叫了一声,整个人紧张的连退好几步。一直走到屋檐下避无可避,她才双手扶着门框,没有软倒下去。
“不,不好意思,能不能,能不能让它离我远一点?”
她的脸色越加苍白,我皱了皱眉,也明白猫这种东西虽然可爱,可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喜欢猫的。
我过去抱小白,可我手臂还没伸到小白的面前,后者就凶狠地呜了一声。龇牙咧嘴的模样看得我心头一紧,重要的不是小白的模样,而是它的那双眼睛,那双眼睛就像人的眼睛一般,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被小白这么一瞪,我也不得不回过头来,转身去开女孩儿要租屋子的门。
“不好意思,这猫是房东的,只是暂时放在我这里一天,昨晚都挺乖的,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这样,我先跟你把东西收进去吧。”
女孩儿轻轻地点头,一张小脸早已面无血色。
“我从小就怕猫,怕它们会抓瞎我的眼睛。”
女孩儿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东西给提进屋子里。
出乎我意料的是,整个屋子异常的干净和整洁,窗帘和棉絮都是新换的,还装上了空调,而且厨房里很多厨具都是新买的,看看这里,再联想到我当初刚来这里租房的时候,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看的出来,女孩儿对屋子里的一切也非常的满意。
这哪里是租房,分明就是拎包入住嘛。
这间房比我的大些。我的屋子是一室一厅,而眼前的这间则是两室一厅。
“我还有个朋友。”
女孩儿笑了笑,这才接着又道:“这屋子是我早就看好了的,你们房东联系我的,只是我们一直都是用消息联系,所以我还以为你就是房东呢。”
女孩儿笑了笑,直到把所有东西都搬进屋子里之后,她才大方的伸出手来。
“我叫篱落,今年刚上大二,你好。”
我嘿嘿一笑,受宠若惊一般伸出手,跟她的手握在了一起。
“童芊,自由职业者。”
简单的自我介绍,我和她算是已经认识了。
“我朋友明天才过来,到时候你过来玩儿呀。”
我笑着答应,心里却又一种奇异的感觉,那是一种久违的感觉,从小到大,我也不曾交过多少朋友。
“我们,算是朋友了吧?”
篱落小心翼翼的侧过身子来,不确定地问我。
“啊,你说啥?对,对啊,朋友。”
听我这么回答,篱落似乎很开心,欢呼雀跃一般把自己的东西一件件的拿出来,不时的对我笑。
这小姑娘的笑容挺有感染力的,对于我来说,这样的笑容,简直太温暖了。
只是……
我看了小姑娘的手一眼,几乎就是下意识的去看,刚才她握住我手掌时,竟没有丝毫的温度,就像一具死去多时的尸体。
不过现在是早晨,她也刚刚从外面过来,这应该很正常才对。
“这是你的钥匙,如果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先走了,我就住旁边,一般在家,你要是有什么问题,也可以过来找我。”
“谢谢啦。”
篱落抱以我甜甜的微笑,我也冲她笑了笑,随后我就退出了屋子。
退出来后,我发现小白还在刚才的位置上趴着,一双猫眼则紧紧盯着眼前的屋子。
我顺着小白的目光看过去,正对着的却是门牌号。
303。
在这里住了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休息到门牌号这个东西,转头看了一眼我的。
302。
我的屋子旁边还有一间空屋,门派号上是301,只不过似乎空了很长时间了。
在301旁边就是房东的屋子,没有门牌号。
而302旁则是一条过道,过道旁边就是下楼的楼梯,而过道一直延伸出去还有二三十米,过道两边都是屋子。那些房间似乎住了人,只不过我平日里也没看到多少,但是我经常都能看到门口放着一双双鞋子。
至于过道顶上,则是两个白炽灯,其中一个还时好时坏。可房东就当没看见一样,很久了也没修。
“你还敢凶我,再凶我,今天中午你就别想吃饭了。”
我瞪了肥猫一眼,后者“喵”了一声,竟主动跳下水泥栏杆,跑到我面前不时用那一身肥肉来蹭我。
我无奈。重新抱起大白进了屋,把闹钟设置到中午的时候,我才又重新钻进了被窝。
做梦似乎已经是家常便饭,而且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在梦境里,我拥有自己的意识,而且可以知道自己是在做梦,且很多时候,这些梦似乎都在预示着一件即将要发生的事情。
这一次梦境的地点,就在我出租屋的门口。
天际暗沉,为数不多的几朵云彩也霎时隐没在了黑暗中,周围的温度开始下降,光线也越加的暗了下来。
我站在过道里,有些许的不知所措,别过头,则是一排排早已放好的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