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孩儿,深夜,美酒。
这些单独的东西凑到一起,也就成了眼前的不眠夜。
一张小桌,没开灯,桌中央放了一盏橘黄色小灯,灯原本在我床头柜上,郝婷婷说是为了烘托气氛,就给拿了出来。
老实说,我的酒量几乎等于没有,一罐啤酒下肚,我就已经觉得头重脚轻。
郝婷婷的兴致不减,只见她一口气灌了半罐啤酒,顺势打了一个饱嗝,丝毫没有平日里那小家碧玉的模样,问题是这家伙现在还穿着我的睡衣,和我一样散乱着头发,恍惚间,觉得好像是我自己在跟自己喝酒。
在郝婷婷三寸不烂之舌的教唆下,确切的说,是她把打开的啤酒往我怀里一塞,我就又喝了一罐。
我知道自己是有些醉了,可大致的思路却是清晰的。
“婷婷啊,咱们家到底是卖什么东西的啊,我看那些家伙跟我要的东西可都不一般呐。”
我打了个酒嗝,含糊不清地道。
我想婷婷应该清楚地听到我说了什么,她的脸色,在我问出这句话时,明显愣了那么一下,我虽然晕,却也看的清楚。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我就是想知道嘛。而且,有人跟我说,一年前咱们店里还曾发生过一场大火。”
郝婷婷脸上的表情更难看了,不过她却是突然站起身来,而后看着夜色朦胧的窗外,第一次跟我说起了她的事。
“是啊,一场大火,那场大火几乎把所有东西都烧了,我还担心老爸一蹶不振呢,可好在,老爸很快就重新振作起来,我们家的生意,也因为那场大火的缘故,越加红火起来。”
“可是婷婷,我听说。”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不会连那个也信吧?”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郝婷婷给打断,而她也没有给我继续往下说的机会。
“我知道你想说啥,你想说别人告诉你,我和老爸都在那场大火里被烧死了对吧,哈哈,可我现在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么,那场大火的确是差点把我和老爸都烧死了,不过啊,还差那么一点点。”
郝婷婷转过身来,用食指和大拇指凑到我面前,就裂开一小条缝隙,而后接着道:“就差那么一点点,我和老爸真就被烧死了,不过好在老天保佑,我们死里逃生。”
“而且老爸为了纪念这一次火灾,就在当时发生火灾的店铺后面修了两座坟,却没有刻下碑文,老爸曾说,永远不要忘记自己是干什么的,也永远要居安思危。”
我愣住了,却是没有想到婷婷居然经历过这些事情,却从来没有听她跟我说起。
“至于你刚才问我,我们家是卖什么的,原本我是不想跟你说的,当时不想跟你说呢,是怕你害怕不敢过来上班,现在你要是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咯,咱们家啊,是卖纸扎的。”
“纸扎你知道吧,就是白事时用到的那些纸人啊,纸汽车啊,别墅啊,等等等等,不过现在嘛,我们都实现网络化了,至于你说阴森森的那个APP,哈哈,就是我自己搞出来的,有氛围吧。”
郝婷婷话刚说完,就受到了来自我的无情白眼,那眼神里我想大致充斥着三个郝婷婷一眼就能读出来的词。
神经病。
“不过话说回来,谁会跟你说这些啊,这不是明摆着离间我们姐妹感情么。”
郝婷婷的回答让我感到安心,同时也对那老道士的话和行为觉得不知所云。
按理来说,他和郝婷婷家应该没有,甚至不可能有往来才对,可他为什么要说这些话来挑拨我和婷婷之间的关系。
“其实,我和那家伙也认识不是很长时间,因为他帮过我和吴白,所以对他还是挺敬重的,我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
说着,我就把老道士的模样说了出来,让我没想到的是,郝婷婷居然下一秒就把那老头的地址给说了出来。
果不其然,老头和郝婷婷是认识的。
“我还说是谁呢,原来是他啊。”
郝婷婷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却是让我隐约间,猜到了一些什么,她们家,和那老头一定有什么过节才对。
“你要是说其他人,不管是谁我都会觉得奇怪,你要说是那老头啊,我就觉得再正常不过了。”
“啊?怎么?”
婷婷沉默了几秒钟,才把剩下的酒给一口气喝净。
“那老头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我想问为什么,可郝婷婷在说完这句话后,就转身进了卫生间,似乎并不想多说什么。
有关于婷婷的这些误会,婷婷都已经解开了,这倒是让我放心不少,老道士说的那些话虽然有真的,假的却也不少。
“上次你带到店里的那个东西,就是那老头给的吧?”
突然,婷婷的声音出现在我耳朵里,我抬头一看,发现婷婷就站在卫生间旁边,应该是喝了酒的缘故,手还扶着一旁的门框。
我点点头。
“他说那东西可以帮我一些忙。”
“那事实上呢?”
我沉默了,老头一开始给的符纸,好像的确是对我有效果,只要符纸留在身上。就几乎没有做过噩梦,可这仅仅是一开始的符纸而已,后来的那些东西,包括现在还带在我身上的玉佩,就没那么好的效果了。
甚至我觉得有没有老头给的这玉佩都一样,该碰到的怪事儿还是一点不少的出现。
“他后来又给你东西了么?”
婷婷站在厕所门前,脸色不是太好,不知道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还是刚才我说的那些话,亦或者是那个老头的原因。
我点点头,从脖颈上把那红色玉佩取了下来,又递给了郝婷婷。
郝婷婷接过玉佩,脸色再度变得难看。
“这玉佩比你一开始拿到手里的时候,应该红了不少吧。”
我愕然,这一点倒是没怎么注意,现在郝婷婷这么一提,我又接过玉佩一看,果不其然,手上的玉佩和一开始看到的样子,果真是红了许多。
“这是死人身上摘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