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严重的地方,就是他的双手。
从第一次见到那双手,我就想明白了为什么在胖保安的家里,除了他自己的指纹和其他痕迹外就再也没有第二个人的。
刘强双手的皮肤看起来极为薄弱,光滑干净的手掌上满是皮屑,就好像轻轻一碰,就能让那薄薄的一层皮彻底破裂开来。
“所以,这件事儿,算是结束了吧。”
刘天明点了点头,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还有话要说。
“你,还有事儿?”
我回想起刘天明刚刚和我一同开口时的滑稽样儿,忍不住问道。
“其实,也不是什么怪事儿,就是你刚才晕倒的时候,嘴里一直在喊你们不要过来,你已经死了,不要过来之类的话,我对这个比较感兴趣。”
刘天明说的我心里一紧,刚才我似乎并没有做一些怪异的梦,又怎么可能会说这样的话。
而且届于刘天明的身份,这家伙不会以为我杀人了吧。
“江雪是谁?”
不过很快,刘天明的另外一句话,才又让我回想起一些事情。
眼前是梦里的十字路口,周围一切都很寻常,谈笑着离开的男女,打闹着穿过人流的小孩儿,还有那站在十字路口旁,等着红绿灯的来往车辆。
我身上开始泛起一股轻微的疼痛感,这样的感觉很不舒服,我想要摆脱,却又无法摆脱。
我低头,发现江雪支离破碎的尸体正在往我身边爬来,我不断的后退来躲避江雪的双手,可能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喊出了江雪的名字吧。
从回忆回到现实,我看着一脸求知欲的刘天明,心里在说服自己。毕竟他救过自己一命,这件事怎么说也是我心里的另外一道坎,江雪虽然死了,可很多东西并不会因为它的消失就彻底不在。
有一种叫做回忆的东西,比真实存在的东西更可怕。
“是我的一个高中同学,不过在月前,她已经死了,是自杀,新闻上可以查到的。我刚才睡着的时候,梦到她了。”
刘天明显然松了一口气,那如释重负的模样反而让我有些忍俊不禁。
“那个,你不会是以为,我杀了人吧。”
刘天明尴尬一笑,脸上的表情已然说明一切。
这也不怪他,任谁听到这些话,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会胡思乱想,更何况刘天明的身份还是局子里的人。
“你还信教?”
刘天明突然从身上拿出了一张符咒。
“这是护士从你身上取下来的,我找人打听过,上面符文的意思是驱邪避凶,而且还是道家符篆,用我们的话来讲,就是平安福。”
我拿着那又重新包成了三角形的符纸,握在手里,感觉他的重量是如此的沉重,沉重到我有些拿不稳。
这应该是小宝悄悄塞在我身上的。
“你还真是神通广大,居然连这种事情都打听过。”
对于这件事,刘天明倒是出奇的没有笑,他看着我,把符纸郑重其事的拿了过去,看了几眼又放回到我的手心里,这才道:“俗话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以一个过来人告诉你,有的事情你可以不信,可千万别诋毁。”
刘天明的话让我略微诧异,他这话的确不像是一个警务人员说出来的。
“怎么,你也有类似经历?”
回想起自己先前的种种经历,包括这一次的危机,也是因为那天晚上的驱邪才招惹上身的。如果不是这样。相信自己这群人也不会被刘强找上门。
刘天明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而吴白因为我和刘天明的谈话早就已经结束,也坐到了我的窗前,看着刘天明,一副想要知道的模样。
刘天明拿出手机来,似乎是看了一眼时间,看完之后,这才也找了根凳子坐下。
“其实也不算是什么秘密,不过我能走到今天,也跟那件事脱不了干系。”
听刘天明这么一说,我也顿时来了兴趣。
“所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一旁的吴白也忍不住询问到。
刘天明看了吴白一眼,这才叙述起来。
“算起来,那应该是十年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我可不算是局子里的人,只是一个小小的片警,我记得那天晚上我值班,差不多是凌晨时候,我接到了一个电话,对方也不说话,电话那头只有很大的雨声。”
“我以为是恶作剧,也就没在意,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然而,就在当天晚上,富民街公园发生一起命案,死者为女性,三十岁出头,死因是头部曾遭受重击。本来命案这事儿当时跟我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可没来由的,我想联想到那打电话报警的电话,可现场没有任何其他人的痕迹。”
“有人说是不是她自己摔倒撞死的,我当时听到这种说发,心里还想就这样的智商,还是别待在局子里祸害人了。当时没在意,粗略了解后就离开了,可怪事儿那天晚上后就找上门来了,第三天,依旧是我值班,没想到午夜一到,电话就打过来了。”
“又是那个号码,这一次对面依旧是淅淅沥沥的雨声,可我转身就拉开了窗帘,外面哪里有下雨,我感到奇怪,就回拨了过去,结果回拨后显示对方手机关机。”
“这一次,我依旧没有放在心上,可你们猜最滑稽的事情是什么,那案子在一星期后居然结案了,理由真特么是摔死。我当时都懵了,但凡是个正常人也知道那女人不可能是摔死的,不过当时我势单力薄,什么都没有。这件事就算心里不忿,也无可奈何。”
“我根本没有改变的能力,且当时在现场的确是什么证据都拿不出来。就这么过了大概一个星期左右,依旧是我值班,依旧是午夜十二点,这一次的电话里倒不仅仅只有雨声,还有一个女人的声音。”
“那女人不断说着救命,我问她在什么地方,她当即说出了事发地点,竟然就是先前那女人死亡的公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