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藤根盘根错节的护着,把那物愣是包裹成了一个‘球’形,我离的近,心里一半是好奇,一半则是来自对此物的好奇心。众人大费周章,竟是对着一个‘球’感兴趣?
吴白拿起精致匕首割断老根,他托举起那球来:“这是长明灯,里面的东西是石莲花。”
我感受到他的视线,将头撇开望着一旁去,看着我做什么?
花导游和王宝等人虽然看似漫不经心,我却察觉到他们都在盯着吴白手里的东西。
在吴白拆开藤蔓的时候,只听到不远处的风声灌进来的声响,又是将王宝吓得喊出声。一次两次还行,多了次数只觉得让人心生厌烦。而后方的石门在王宝向后退一步的时候缓缓而开。
“进去看看。”吴白提议这么一句,石莲花却被他收入了怀中。
远方的石门内处幽深,门中凝结的水滴声溅落在布满青苔的石头上,把石头之下都滴出来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凹坑。我望着前方的石门,一阵似有若无的山风吹抚,背后冒出的冷汗沾湿身后的衣物……
往前走之时,脚腕处似是有一藤蔓缠着绊了我一下,使我不得惊呼出声!
“怎么?”吴白没有回头,他越过花导游走前方去。
花导游望了我一眼,似是想安慰。
我不是矫情的人,一路上发生邪门的事情如此之多,让人实在难以言喻。看着吴白往山洞行去的身影,心里不免有些疑惑,这石门难道就非去不可?
就这么一恍惚与愣神的时间,我就渐渐的落到了他们的身后。抬脚时牵扯皮肉传来的痛让我低下头查看。
袜子上的毛线破开,脚踝处三点口子上下三分,一直冒着血。
“山区多的是蛇虫鼠蚁。”
我抬头,吴白伸手把我拉起来的时候,瞧见他肩膀上一条黑色蠕动着的虫蛭,黝黑的三只眼睛,眼瞧着就要爬吴白的脖子上。
“啊!”
一声惨叫把我二人惊醒,“有虫子!”
“什么?”
“我说你身上……”我愣了愣,吴白的肩膀上只有一片被水浸泡多时的草叶片子,黝黑的斑点像是眼睛。
吴白却已经拉着我超石门内跑去,花导游那一行人手持手电筒,王宝抖着身子,手电筒的光照着两米之高的石壁墙。上面生长蔓延的藤蔓遮住了墙壁,吴白大着胆子揭开,墙壁上所写‘擅自闯入,有死无生。’几个年代久远用繁体字所书写的字迹。
王宝拽着花导游痛哭,我走入他们几个人身后,嘴里嘀咕希望不要在发生别的什么。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王宝心惊往后退去,连带着把没有防备的我往后撞倒。
脚下踩的就是水,青苔湿滑,加上脚踝处的痛使我心里都想骂娘,只觉得在此时,腰身忽然一沉,把我使劲儿的向下拉去!
“童芊!”有人叫道。
他们所站的位置后面就是藤蔓,枯黑的叶子遮住墙壁,谁知道那藤蔓后面不是墙,使我倒了个空。
在那一瞬间,我瞧见王宝转过头,脸上不是惊恐和愧疚,而是带着阴惨的笑容。
她……是故意的?!
我胡乱的抓,一时间也不知道那些同伴在忙着什么,这鬼山洞处处针对我。只觉得摸到了一块腐朽的布料,我狠下了心,抓住藤蔓往上扒,只听到细微的‘咔’的声响。
吴白喊我:“醒了么?”
“命大,还没被折腾死!”久久我才满不在意的回道。
我看他皱眉,抓住我的手腕:“你还不快松开手。”
我借着手电筒的光,被这么一折腾只见自己手上竟然抓着一截小臂骨,吓的我顺手要扔,却被吴白拦住,一道黄色符纸贴在手腕上圈着,吴白神神叨叨:“这可是救了你一命。”
王宝轻声:“刚才你昏过去,手里死死拽着死人骨头,怎么也不肯松开。可把我们都吓坏了。”末了,还添了一句:“你可真是命大!”
我望了一眼王宝,沉声吸气时只觉得脚踝还痛,站起来又被刺了一下。吴白细心,察觉我的异样,关心的问:“怎么了?”
扒开脚腕处的袜子,除了那破掉的毛线之外,并无任何的伤口。
我低下头来,想悄悄附在吴白耳边说这个王宝不对劲的事情,花导游却和其他人指着前方的石门过道:“再往前走,那里似乎有出口。”
王宝面上不喜,她沉着脸手上抓着张宝的手表:“刚才我好像看见了黑色的虫子。”
我看她指着吴白:“就是从你拿着的东西里面爬出来的,你给藏起来了?”
“快点出去,不要走散了,实在不行咱们直接报警。”我提议说,拽着吴白的袖子,让他搀住我。我轻轻嗅到吴白身上蔓延着的泥土的腐朽气味,眼角余光瞥见王宝几乎狰狞的脸。
花导游到底也是个女孩子,被这一连串的事情吓住,没有王宝如此叽叽喳喳,一路上认真的运用她野外生存的知识指引我们。
可是这一次,废旧的古墓,天然生长蔓延的藤蔓。还有几个不知所谓的猪队友,单就一个王宝就够让人不省心的了。
“你觉得疼么?我背你。”
吴白已经弓着身子绕道我的身前,而此时,王宝却在我的身后,许是我身后沾过水。总觉得冰凉刺骨,即使有吴白揽着我,也觉得寒冷,使我无法渐渐温暖起来。
我总觉得意识昏昏沉沉,方才倒下去时王宝的神情让我觉得心慌。吴白想宽慰我,主动跟我小声攀谈:“这石莲花并非是人工打磨,而是水冲刷石头,自然而然的行成了莲花模样。石莲花为灯托,灯火长明,说明墓主人生前也是个有身份的人。”
“如秦始皇陵也是有金玉琉璃瓦和石莲花所作长明灯,可以照见地下宫殿的辉煌。”
我不以为意,转过头盯着王宝,顺着吴白的话:“长明灯……长明灯,这灯又不曾亮起,怎能说是长明灯?”
花导游离得远,一男生压着嗓子惊呼:“有光!前面就是出口,快来人!”
‘桀桀——’
我听到一声轻笑,带着不屑,顺着那石门过道里面的山风吹佛,前方花导游手上的手电筒一时间闪了几下就灭了灯。那压着嗓子的人见到了光就往前跑去。
我只感觉我身后一沉,似乎是有人拽着我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