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病房,我整个人就像是被重重迷雾包围在了最中间,伸手不见五指。
我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帮姑姑姑父交付了一笔医疗费用后才离开。
回到家,些许拥挤的走廊里挤满了人,为首的是房东大婶,其余的都是同栋楼层的居民。
我一边掏钥匙一边往里走,这时,住在隔壁的张奶奶看到我后对着旁边人试了试眼色。
“满乐啊。”房东大婶走了出来,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神情复杂。
所有人都以一种难以开口的样子打量着我,感觉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似的。
“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我疑惑的问。
“最近不少人说晚上吵得睡不了觉,你看看我们这些个老骨头,怎么经得起这样的折腾。”房东大婶抱怨说,“要不,你重新找个适合年轻人住的地方,你看怎么样?”
话音刚落,每个人向我投来了期许的目光,让我有种下一秒我就会立马答应下来。
整理了情况,我明白是什么意思了,这就是在赶我走吗。我思考了片刻,从拥挤的人群中挤了过去。
“好,给我两天时间,我就搬走。”我的表情冷漠,看着那些人的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心里如同掉入了深渊一般难过。
“对不起,打扰到你们了。”微微弯腰,道歉后隔绝了一切目光。
心情很不是滋味,从小到大一直被嫌弃的我怎么说也理应习惯了,每每被抛弃的时候心中难免有些悲伤。
还好不知名好人的五百万足够我搬家,否则我真的要流落街头了。
两天的时间过得很快,当我收拾好行李的时候发现自己仅仅只有一个行李箱,还有一箱学习资料。
走到门口,余光看到旁边的桌子上放了一个木制的盒子,是前些天夜里捡到的。
我好奇的把它打开,里面放着一个精致的白玉手镯,旁边附送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阿乐,别再丢了。
上面竟然写了我的名字,但这个东西一看都不是我的。
于是我再次合上了盖子,将它留在了这个房间里。
天空上飘着朵朵白云,时不时的会有一阵温风吹过,脸颊旁的发丝随风摇摆,像是有几只蚂蚁在脸庞上舞动一般。
一只手拉着行李箱,一只手抱着纸箱,好不容易才用胳膊触碰到了脸颊,谁知道哗啦一声,怀中的箱子掉在了地上,书籍散落了一地。
“哎。”我无奈的叹了口气,蹲在地上收拾了起来。
这时,原本被我留在房子里的盒子乖乖的躺在箱子的角落里,像是不曾离开一样。
我胡乱的把书塞了进去,周围流动的人群向我投来不满的目光,我紧紧地抱住纸箱,生怕再次掉落。
“姐姐,你是要找房子吗?”就在这时,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位可爱的女生,看起来和我的年龄差不多大。
“额,请问你……”我打量着她,并没有直接回答。
女生怕被我误会,赶紧解释说,“啊,我在找房子,看中了一套但是少个室友,见你带着行李或许也是找房子的吧?”
我看她也不像是什么坏人,便轻轻的点头。
就这样,在我还没有下一步打算的时候在马路上遇到了未来的室友。三十分钟后,我俩成功的来到了新家。
“这里一共有两个房间,公共客厅,厕所每个房间里面都有,还有厨房,可以自己做饭,不过我很笨,不会做饭。”女孩开心的和我说着房子的情况,说到最后竟有些不好意思。
我摇摇头,打量着这个看起来并不便宜的房间。
入门的客厅比我之前住的房子还要大,客厅的两侧是卧室,开放式的厨房,外加一个阳台,总体来说很满意。
“房租我已经交过了,因为实在是找不到更合适的,所以我便一个人交了租金再慢慢地找室友。没想到竟然这么幸运,下午就找到了,你说我们是不是很有缘分。”小姑娘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样,说个不停。
我礼貌的笑了笑,还是有些拘束。
这时,女孩指着左手边的房间说,“这个是我的房间,你可以住旁边那个,要不你先去整理一下,有什么事情我们等会儿再说。”
于是我就这样鬼使神差的走了进去,在无家可归的一个小时候后成功的找到了住处。
房间有一扇大大的窗户,乳白色的遮光窗帘搭配白色的轻纱,给人一种舒适的感觉。
我将箱子放在了桌子上,推开卫生间的门,忍不住感叹句,“这也太棒了吧。”
说实话,这里的条件和破旧的居民区想必,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根本没有可比性。
我简单的收拾了下,便看到小女孩坐在沙发上打着游戏。
“收拾好了吗?”听到我的脚步声,她微微回头,目光紧紧地锁定在屏幕上。
“嗯。”我点头,坐在了旁边的座椅上,小声的问,“租金的话…?”
“啊,一个月两千,我们平分就行,不过你不用着急,反正我也不着急用钱。”小女孩活泼开朗的笑容减少了我的紧张。
加了好友后得知女孩名叫悠然,本市人,为了提前体验大学生活便离了家,离开了父母的庇护。
自从那天之后,白天里悠然都在房间里睡觉,到了晚上才出门,我们两个虽然住在同个屋檐下,但是能见面的时间并不多。
私生活这种事情我也没有过多问什么,整日在房间里埋头苦读,废寝忘食。
那个男人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出现过了,很奇怪的是,他离开那天留下的梅花竟然还没有枯萎,从破旧的窗台换到干净的书桌上更加符合它的气质。
男人就这样消失在了我的生活中,如同他来时那般无声无息。
我所在的是一座公寓式的建筑,住在这里的几乎都是上班族和学生,一楼大厅的前台每天有人负责值班。
一天,在我回家的时候前台小姐姐叫住了我。
“你好,是冯满乐小姐吗?”
我停下脚步,点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