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是一场梦吧,我使劲儿的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疼得我赶紧松了手。
“这…不是梦!?”疼痛感同时证明了这一切都是真的。
房门外面再次传来了房东大婶的声音,“明天必须把房租给我交了,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房东大婶的声音听起来充满了坚定的语气,想必要是我明天再不交房租的话,她一定会破门而入,将我的所有行李都扔出去。
“知道了,我明天就会交的。”我慌忙的把手机收了起来,回答着房东大婶。
这时,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并伴随着房东大婶嘟嘟囔囔的声音,不用想就知道是在骂我。
回归安静之后,我再次拿出了手机,当我确定银行卡余额为五百万的时候,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天上掉馅饼了?!”
殊不知,根本不是什么天上掉馅饼,这个馅饼是从地下来的。
或许是因为这意外到来的五百万使我感到了舒心,此时我紧绷的心终于放松了下来,看来明天的房租有着落了。
我所住的是一栋老式居民楼,所以隔音效果特别的差。之所以选择条件这么差的地方,原因只是价格低而已。
晚上我躺在床上,黑漆漆的天花板上,思绪飞转。
一个月之前是太奶奶的生日,我和姑姑一家回到冯家老宅去见太奶奶。太奶奶说我惹上了什么东西,叫来金大仙,然后鬼使神差的举行了冥婚。
也就是说我嫁人了,而且是嫁给了鬼。
再然后就是在草地上醒来,遇见了一家好心人打了顺风车。
我把所有的事情回想了一遍,但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儿。明明只是去了几天的事情,但转眼间就过去了一个多月,那么我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难道都呆在老宅子里吗?
满脑子的疑问等待着去解开,可越是想要解开,谜团却越来越大。
最终使我放弃的是阵阵来袭的困意,想着想着我便进入了梦乡。
梦中,并不是很冷的空气突然像是打开了空调一般,传来了一阵凉飕飕的冷风。
我不由自主的裹紧了身上的被子,身子蜷缩在一起,双手抱着膝盖,把头埋在了怀中。
不知不觉中,我的手像是伸到了冰箱里一样,冰冷的感觉并没有让我感到太多的不适,反倒是十分的熟悉。
“阿乐……”
这时,黑暗的空气中传来了一阵低沉的男声。
男人的声音压得很低,生怕吵醒自己宝贵的东西一样,但语气中更多的是疼惜和宠溺。
听见有人在叫我,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我翻了个身,再次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房门大婶像是一整夜没睡守在房门外一样,比闹钟还要准时的把我叫醒。
“来了来了。”我整理着乱糟糟的头发睡眼惺忪的回答。
“交房租。”打开房门,房东大婶伸出手放在了我的面前。
那是一只厚厚的手掌,手掌上布满了皱纹,粗糙的痕迹证明她年轻时候一定吃了不少的苦。
我看了一眼,然后对上了她的眼睛。
“等我一下啊。”我转身回到房间里去找手机,边走边把房租用手机转账了过去。
“好了,收到了吧?”我问。
房东大婶看了我一眼后默默地拿出了手机,确定收到我的转账后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走之前还不忘挖苦我,“年纪轻轻不好好上学,怪不得没人要,哎。”
我望着她的背影,不由得笑了出来。
是啊,我确实没有人要,出生的时候父母就不在了。不对,准确的来说应该是我还没有出生,父母就因车祸身亡。
从小在姑姑一家的各种漫骂声中长大,寄人篱下的感觉我深有体会,于是才决定搬出来自己住。
果真是个可怜的人……
关上房门,望着不大的房间,二十年来的行李也不过这么多。揉揉眼里的一层薄雾,乌云散尽后一切云淡风轻。
与此同时,一家医院内。
“开门,让我进去!里面是我爸妈,我要进去!”一路从病房出来的表妹找到了手术室,声嘶力竭的拍打着手术室的大门。
追上来的护士一把将表妹拉开,表情严肃,“里面正在做手术,你这样做只会添乱,赶紧回去休息,医生会尽全力的。”
表妹依旧不依不饶,不顾一切想要进到手术室里。
她回想到一家人的经历,先是爸爸丢掉工作,自己的不雅照片被公布在学校的贴吧上导致退学,妈妈买的股票暴跌。
这次原本好好的一辆车突然发生了车祸,以至于父母二人此时还在手术室里抢救……
所有的一切都是拜冯满乐所赐!
“冯满乐!”想到这里,表妹愤怒的握紧双手,眼眸中闪烁着阵阵怒火。
突然,吵闹的表妹晕倒在了地上,吓得护士赶紧叫人将她抬回了病房。
手术室里,医生已经连续抢救了五个小时,可病床上的人依旧没有太大的起色。
一个是玻璃碎渣扎进了喉咙里,虽说已经将玻璃块取了出来,但今后可能无法再说话了。
另一个经过抢救保住了生命,但却失去了双腿……
此时的我躺在床上发呆,想着银行卡上的余额,打电话到银行查询了转账记录,银行工作人员告诉我最近并没有人给我转账,也就是说这笔钱一直在我的卡里。
可这样的话一切就更加的说不通了,即使不吃不喝一辈子,除非中彩票,我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多钱。
五百万对于我来说是一个天文数字,足以无忧无虑的过完一生。
一个月没有住的房间布满了灰尘,昨天回来的过于匆忙,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打算今天来个大扫除。
整理桌子的时候,一张纸掉在了地上,拿起一看,原来是我的大学录取通知书。
我停下了手头的工作,望着手中拼凑起来的录取通知书,一时间思绪万千,所有的情绪涌上心头,眼前不知不觉的笼罩着一层淡淡的薄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