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派的人是不讲道理。
单单凭借一个人的长相就将鬼王归结为坏人之列。
可是当一个长相很丑的人，行事又一向比较孤僻。
同时还从来不轻易解释，更有好几件事情真的被他撞上，便很难在众口悠悠的时候为自己正名了。
当然，最主要的是鬼王最终选择了和大家站在对立面上，真正的做了一些坏事。
那个时候的鬼王可能还说不上真正的大恶人。
但鬼王后来的恶念越来越多，不可控制。
才会被封印。
“我是不会和你合作的，你死了心吧。”苏瑾染看着鬼王，语气坚定，“非常手段要用就用，你爱怎么做怎么做。”
她也不怕鬼王。
一个鬼王，就要让她苏瑾染认输吗？
这一世，她才不会向命运妥协。
墨池冽从来都不在乎她的身份，如今她是独立的个体。
再者，活了两辈子的人，她不是任何人的分裂者。
“苏瑾染，你还要继续执迷不悟吗？你只是我分裂出来的一部分，我当初做的坏事你也有份，你以为你是善良的那部分，就可以忽略作恶的那部分了吗？”
“我做了坏事，你也有份，你说如果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苏瑾染其实是我的一部分，你也相当于是我，那些人会怎么做？”
鬼王看着苏瑾染，得意的笑了笑。
“众口悠悠，当初我就是因为这样被迫成为了一个坏人，不，谁说我就是坏人呢？那些好人又做了什么？什么是坏，什么是善良还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来决定的？”
苏瑾染还是看不透这其中的关键。
他就不相信，苏瑾染听了他的话会不动心。
善中有恶，恶中有善。
这个世界上又什么时候有过真正善良的人？
一点点坏心思都没有的人真的可能存在吗？
这些人只不过是假清高罢了。
如果真正的利益放在面前，总会有妥协的那一天的。
“苏瑾染，难道你就不想要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是你的奴隶，你的话会成为所有人的信条，你说让他们往东，他们绝对不会往西。”
鬼王一点点的分析其中的利弊，“想想当初你的父母，还不是因为你的地位不够高，什么男孩女孩，重男轻女，都是假象。”
“只要你和我合作，从此你就是这个世界上的王，父母教条也会被你踩在脚下，更不会发生你被卖给野蛮山村里当女人的事情，你也不会被逼着生孩子不是吗？”
苏瑾染猛地抬起头，看向鬼王。
她的脸有一阵的发白。
上一辈子的事情，就算是墨池冽，她都没有说过。
她是准备将上一辈子的事情藏进尘埃里面去的。
那最不堪，也最难堪的一生。
她从来没有想过要拿出来说。
更是从来不想被任何人知道。
鬼王怎么会知道？
苏瑾染努力的想让她冷静下来。
可是那羞辱黑暗的几年，却是不断的闯入她的脑海里，不管她怎么去忽略，都控制不了的去想起。
那些落在她身上的手，那一次次的羞辱。
一次次的怀孕一次次的生下孩子。
阴暗的山洞里，不堪的过去。
这辈子从重生以来，哪怕是已经避开了本来悲惨的命运。
哪怕是可以修炼，哪怕是报复了她的父母，可那些事情，却像是印在了灵魂里一样，被她深深的藏在最深处。
平日里忙着修炼，努力的提高实力，只想要改变命运，忙着各种事情的她没有时间去想那些过去。
上一次想起来是去秘境的路上。
正好遇到那些被贩卖的人。
当时的她便做了以往可能不会轻易做的事情，甚至冲动了一次。
有鬼王出世的事情，还有墨池冽子啊身边，所以那次她不堪的过去并没有对她影响多少。
现在，鬼王将那些不堪主动提起来。
苏瑾染的身子都忍不住发抖。
可是她不能妥协。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苏瑾染这样说着，却是躲开了鬼王的眼神。
第一次，苏瑾染没有和鬼王再对视。
她担心抬头从鬼王的眼里看到那阴暗看不到尽头的曾经。
那些过去，几乎已经成为了控制苏瑾染的枷锁。
甚至比聂柯的事情给苏瑾染造成的心理影响更大。
就算是如今，苏瑾染已经足够的强大，还和墨池冽成为了情侣，也有了一堆可以信赖的朋友。
但是她偶尔还是会担心这一切只是一场梦。
梦醒了，她又会出现在那个山洞，又会遭受那些可怕屈辱的事情。
鬼王扯了扯嘴角，看着苏瑾染的样子，知道他的这番话奏效了。
他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大，“苏瑾染，你以为不看我就能阻止我继续说下去吗？你以为重新再经历一次，不再走当初的人生路就能否定你身上发生的那一切吗？”
“我被封印了这么多年，再次出来我说改邪归正那些人会放过我吗？你们不还是在第一时间想要困住我？不想要我出来？甚至还没有确定我是不是已经改变了？”
那些正派的人可从来不会管什么真相。
谣言是能杀死人的。
“你说，要是所有的人都知道你本身的样子，知道你经历了那些，你觉得她们会怎么看待你？你已经脏了，墨池冽知道之后还会选择你吗？”
鬼王觉得，苏瑾染是愚蠢的。
早就可以合作统治这个世界，当时 苏瑾染非要不清醒帮着帝都学院的那群人，站在对立面阻止他出来。
一次次的和他作对。
为了一个陌生的男人，为了一群根本就狗屁不是的人。
这个世界上，只有权力和地位绝对的震慑力才是自己最好的保障，别的都是些虚的。
苏瑾染看不清这一点，执迷不悟，他不介意点醒苏瑾染。
说起来关于苏瑾染的记忆，也是这段时间一点点的出现在他的脑海里的。
就算是如今苏瑾染已经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但是到底也是鬼王曾经分出去的一部分。
鬼王才是真正的主体，拥有自己那部分的记忆，再正常不过了。
当然，鬼王知道的也仅仅陷入苏瑾染上辈子的记忆，这辈子的苏瑾染到底经历了什么，鬼王并不能看清楚。
有一团迷雾挡住了苏瑾染的记忆。
但没关系，大概很快，他就可以知道了。
看着苏瑾染，鬼王压了压嘴角的笑意。
继续道：“你以为真的不会有人知道你的过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