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祝聪迟迟没有得到回应,他加重了手里的力道,沈蓦回过神刚想过去开门,前者就着急忙慌地冲了进来。
“怎么了?”
沈蓦语气平淡,眼神里却带着疑惑,纳闷地看着对方。
“没……”
祝聪松了口气,他还原本还以为沈蓦身子累垮了,现在看见对方好端端地站在这里,提着的心也放了下去。
两人对视了几分钟,祝聪汇报了近期的情况,沈蓦觉得进展不错,便放心地把项目都交#给他做。
经过简单的商议后,沈蓦把工作交接后,便先行离开了公司。
此时外面阳光明媚,而他的内心却阴雨连绵,眉宇间愁云密布。
沈蓦抬着头望着天空,强烈的太阳光让人不得不眯着眼睛,他在心里暗自叹了口气,便开始了日常对洛白缨的寻找。
只有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他坚信着只要不放弃,总有一天会找到洛白缨的。
与此同时,白得刺眼的病房里,正在沉睡的洛白缨似乎发生了心灵感应。
她静静地躺在床上,而脑海里却不断出现某些熟悉的画面,甚至隐约还能看见一张男人的面孔。
但是对方却是背对着她的,无论如何也看不清具体的轮廓,只是迷迷糊糊分得清性别。
前方是白茫茫的一片,偶尔会出现亮光,只是产生了让人眩晕的效果。
洛白缨伸出手想要去拉住走在前面的男人,只是还没触摸到对方,他的身体便忽然四分五裂变成了碎片。
“啊……”
一声惊呼响彻整个病房,惊醒了还在打盹儿的张奶奶。
她看见洛白缨苏醒,慌张地凑了过去,紧张地问:“孩子啊,你终于醒了,身体感觉怎么样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啊?”
如此多的问题和关怀接踵而至,洛白缨木讷地摇摇头,原本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此刻布满了惊慌与无措。
想要抓却抓不住的东西,总是让人感觉不切实际。
她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心里感觉莫名地酸楚来。
就在这时张爷爷推开门走了进来,他手里提着鸡汤,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抖擞,大概是大家所说的“人逢喜事精神爽”。
他把保温桶放在病房内的桌子上,笑呵呵地说:“特地吩咐保姆熬的鸡汤,你现在身子骨还很弱,需要好好补补才行,不然以后容易落下病根子。”
听到这番话,洛白缨嘴角微微上扬,心里也似乎有股暖意在流淌。
可纵使张氏夫妇对洛白缨特别特别好,但始终也没让她感觉到家的味道,心里也有些东西放不下。
张爷爷倒了半碗鸡汤,小心翼翼地端到洛白缨面前。
可后者今天刚生完孩子,整个人都处于虚弱的状态,根本就不能独立完成这件事。
但幸好张奶奶是过来人,她也特别善解人意,伸手把装着鸡汤的碗接了过来,暗示老伴儿把洛白缨扶起坐在床上,然后一点一点喂她喝鸡汤。
半碗鸡汤下肚,洛白缨果然觉得心里痛快不少,她忽然瞥见小推车里面的宝宝,嘴角的弧度不禁微微上扬。
“男孩儿还是女孩儿?”洛白缨盯着那个肉乎乎的宝宝,心里弥漫着说不出的甜蜜。
那是她的孩子,和她血脉相同的后继者啊。
“女孩儿。”张爷爷轻声回答,补充地说:“我觉得挺漂亮的,以后肯定也是个美人胚子。”
“就是啊,咱们白缨都这么好看,胜出来的宝宝,长大后颜值肯定了不得。”
张奶奶接过话,笑得一脸慈祥,准备给洛白缨再盛点鸡汤。
洛白缨本来想拒绝,但是耐不过对方的好意,只好慢慢喝着鸡汤。
没多多久,一大碗鸡汤便已经见底,张奶奶给洛白缨递去纸张擦了嘴巴。
后者盯着车车里的小宝宝,试探性地问:“我可以抱抱孩子吗?”
“不行!”
这对年迈的夫妻几乎是同时吐出了这句话,两人对视了一眼,张奶奶解释道:“你现在身体弱,要是把孩子摔了多不好。”
“对啊,先把身子养起来,其他事情过几天再说。”
张爷爷跟着附和,又发现洛白缨的表情不太对,紧忙找借口把孩子送去了育婴室。
洛白缨望着门口微微出神,张奶奶走过来关心地问:“这是怎么了?舍不得宝宝吗?”
洛白缨点点头,她稍微怔了怔,然后继续盯着窗户发呆。
大概过了几分钟时间,张奶奶问起孩子的名字,洛白缨这才从思绪中抽身而出。
沉思了片刻,洛白缨才轻轻地说:“孩子的小名先叫做‘思儿’吧。”
“小名儿?”张奶奶有些疑惑,耐着性子问:“怎么不把全名取出来?”
“还没想好。”洛白缨摇摇头,心里五味杂陈,轻声地说:“孩子名字的事情,她的父亲也应该有份儿,我想等到去了墓地后,再想这件事。”
听到这番话,张奶奶先是愣了愣,稍后微微点头答应下来。
她心里是有察觉到某些事情,但碍于各方面的原因,必须好好地照顾洛白缨。
经过贴心的照料后,洛白缨的身体渐渐有所恢复,但因为当时生产确实让她元气大伤,所以依旧不能出院,必须先调养一段时间。
大概在医院观察了一周,洛白缨的身体才稍微好转,在补品和药物的滋养下,她的脸色也比之前红润了许多,但医生建议暂时不要出院。
张氏夫妇依旧很尽职尽责地照顾着洛白缨,夫妻俩怕她一个人在病房里闷着,还特地过来陪她聊天解闷儿。
孩子一天一天的长大,再看着张氏夫妇为自己忙碌的模样,洛白缨心里虽然感受到浓浓的幸福,但同时也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只是她总觉得这种幸福只是梦幻泡影,似乎随时随地都会消逝。
更为重要的是,她这段日子身体虽然渐渐恢复,但是头痛的频率却越来越高。
这种平淡而又幸福的日子过了好一段时间,直到那个人的出现,才慢慢打乱了洛白缨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