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小羽一下子冲到白泽的跟前,“白泽一族为求祥和,千万年来遭遇了太多的事情,他如今变成这样也是因为……”
小羽回头看了看受伤的白泽,他已经缩小成了一只羊羔般的大小,再度失去人语的能力,身上血流不止,“你,你倒是给个反应啊。”
锦鲤收回玉昆,带着血色的两瓣桃花,灼灼生辉。她眸光里尽是冷色,白衣回到身上,隐隐约约的浮动仿若随时准备着出手取了白泽性命。
“卿卿——”(要杀便杀。)
锦鲤冷冷地呵了一声,白衣如同影子一样从身体里飞出,身前跟着的玉昆比白衣速度更快,只听到刷刷两道血光,却不是出自白泽身上,而是小羽的翅膀。
锦鲤蹙眉,“师兄,把小羽带走,白泽我亲自动手。”
“不要啊,锦鲤,道长!鲤凰,鲤凰你心有苍生,白泽一族万年传承于你大业有用,鲤凰,小羽求你了,饶他一命吧。”
“小羽,抱歉了。”锦麒来到小羽身边,在她脖子上点了一下,术法的光一闪而过,小羽便昏厥了过去。
白泽以为,锦鲤不敢杀她。
“卿卿!”(你当真要杀我!)
玉昆不再给他说话的机会,一左一右像是取人性命的黑白镰刀,两道光影落下,白泽却安然无恙。
“清图,出来见我。”锦鲤看着门外,语气冰冷凉薄。
清图早已经在外面了,白泽父母料到自己孩子今日有劫难,央求之下他才过来,今日手里拿着一把玉骨扇,只是面对锦鲤的时候,还是有些彷徨。
“小鱼儿,你……又长大了。”
锦鲤微微抬起下巴,“也是,白泽到底是你送过来的,该隐如今没人能打得过你,你要带走,我留不下,不过,白泽一族,日后莫再让我遇到,否则,杀一个是杀,是尽了,为万妖除害。”
“卿卿——!”(你才是万妖之害。)
“那就更留你不得,妖神可是四处在找你,滚吧。”
清图走到白泽身边,看了眼他身上的伤口,若非小羽挡着,白泽如今已经殒命,四万年出一只真泽,只是脑子越来越不好使。
“你与别的神兽不同,你是自己要来的,我不过是给你领路,她若要杀你,我原不该阻拦。”
锦鲤翻了个白眼,往后坐下,清图来,哪里有那么简单。
“但你不可用玉昆杀我桃溪神兽~”清图笑呵呵的。
锦鲤伸手,玉昆飞来,“白衣。”
“是。”
白衣出现,接过玉昆,另一只手在其中一瓣桃花之上轻轻一点,一缕青色的烟雾从玉昆里窜出来,被白衣收进自己体内。
“小鱼儿——”清图还来不及阻止,就听到了清脆的一声响,桃花尽碎,散做片片细碎的花瓣朝着东方桃溪之处飞去。
清图瞪大了眸子,后退一步,看着一脸冷硬的锦鲤,心口发堵,“玉昆是你桃伯赠你,便是你的东西……”
“我的东西,杀一只妖,你还要指指点点,当年帝释天窥天一缕天道,借白泽之口,企图杀尽十二祖巫后裔,怎不见你们这些伟大的神明出来,说个一二?”
锦鲤嘴角的戏谑,眼中偶尔扫过白泽,他此时已经开始发抖,今日清图也保不住他,桃溪玉昆锦鲤都肯毁了去,自己算什么!
“上神,我白泽一族但求祥和,上神!”清图的神识之中,白泽在苦苦哀求,而眼前的这位少女,似乎万万年前……不,她其实素来如此。
这,便是几位古神们选择她的理由。
“也罢,你爹娘那里,桃溪自会安顿好。”清图说完要走,白泽咬住他的衣摆,这时白衣已经出手,
可白泽只是感觉咬住了一道风,扭头的时候,白衣的袖子已经卷上了他的身子,越缩越紧,他绝望地看着清图离去,一步万里,一行泪留下来,突然看到了自己的爹娘急匆匆地跑过来。
“鲤凰!求您放过孩儿,他年幼无知,心气高,若真要一命相抵,你就拿了我的命去吧。”
美人儿带雨梨花,白衣的手微微一颤,“白衣!”锦鲤怒喝一声,那白绫瞬间收紧,血色渗出白绫,白泽母亲发出一声尖叫,跪倒在地,被卷住的白泽心痛不止,他的父亲却也只能扶着妻子,战栗着身体看着自己孩子被绞杀。
锦鲤起身,缓步来到白泽身侧蹲下说了句,“看来,慢慢杀了你,也不错。”
“卿——!”白泽发出嘶鸣,但白衣的境界比之锦麒不相上下,他动弹不得,只有眼泪止不住的流出来,锦鲤冷漠地看了眼那一对美人,“念你是个宝贝,呵,也就你爹娘,当你是个宝贝。”
然后起身,转身之际,白泽父亲突然奋起,一口黑锅当空出现,像是被人握着锅把手一样,朝着白泽父亲挥了过去,到是没有打飞出去,但也重伤倒地。
“夺天之息,乃是天道赠我与桃凰,你们心有不甘,跟桃凰不甘去啊~”锦鲤笑眯眯的,一招手,大黑锅便给了过来,“嘶~也是,这桃凰和清图那都是活了不知年岁的老怪物,你们小小心思……不用猜都知道,做军师的,就安安分分待在营帐里,想要去杀人泄愤,你们也配?”
哭惨了的白泽母亲突然止住了哭声,她抬起头双目无神地看向锦鲤,桃溪山上的人也好,妖也罢,都说她生的美,化形也美,可再美,竟然也比不上此时坐在屋子里的那个少女。
“鲤凰——十二祖巫后裔全部活着,放过我孩儿吧。”
“妖神在哪。”
“当真不知。”
“我屋子里那些蛋。”
“我定然,一一告知。”
躺在地上的白泽不明所以,他疑惑地看着自己母亲,这是怎么回事。
锦鲤却不以为然,勾唇笑了笑,撤掉了束缚着白泽的染血白绫,白衣嫌弃地一手划断袖子,“得洗。”
“去。”
白衣带着白绫离开,锦麒抱着已经疗好伤的小羽进来,“那两位是?”
“白泽父母。”
锦麒不以为意地点点头,然后瞟了眼踉跄的白泽父亲,“他要伤你?”
锦鲤一点头,“小羽怎么样?”
“没事,这个比较厉害。”锦麒指了指白泽母亲,锦鲤一笑,“这是自然,她才是真正的白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