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结果你放过他了啊。”
顾渊有些失望地走在锦鲤身边，看着她咬着一个不知名的水果吃着，眼里藏着笑意，就好像恶作剧成功了还没被人发现的那种得意。
“差不多就行了，意在教育。”
顾渊却是不以为然，“茯苓不会放过你的吧。”
“哦，所以？”
“也没什么。”
但到底迦冽的事情，还是传开了，各种猜测都有，“最后变得那一下，很明显还是化形啊，根本不是真身。”
“你又知道了？”
“小公子境界又不高，他是化形还是真身，我当然知道。”
“那他化形成人的时候，你不也夸了老半天？”
“诶你这人……”
“少在人背后嚼舌根，干你什么事儿就整天嘴个没完的。”
赤牙因为境界突破的缘故，出去历练，这才回来就遇到这样的事情，但毕竟事关东海皇族，他还是要维护一下东家颜面的。
但心里对于迦冽和茯苓，同样也起了疑心。
“不同你对嘴，等到龙皇回来，此事他必然要纠察一番。”
赤牙冷笑了一下，“人家家事，你个收人家俸禄的，是不是关心太多了？”
对方也是位将军，只是境界和级别没有赤牙来的高级，眼下赤牙总是驳斥自己说的话，也恼火了起来，“我纵然是拿俸禄的，那我也是有的选择，大不了我去西海。”
“要去趁早了，龙皇这不就是请其他三海龙王过来了，赶紧趁着这个机会表表忠心。”
“你！赤牙，你别以为你现在渡劫了，我就拿你没办法！”
赤牙要游走的身子停住，然后扭头回来看着他冷笑一句，“哦。”
茯苓被锦鲤和韶光这一出吓得不轻，没有管迦冽，直接到迦柯钦的行宫来，“夫君！夫君，眼下整个海宫都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了！连迦冽都被他们欺负。”
她在石门前哭嚎，却没有发现，迦冽就冷着眸子站在门边上，听着她哭，然后一阵泡沫涌起，他的真身就显露了出来。
鲛人。
顾渊跟锦鲤对视一眼，等到迦冽游走，立刻跟了上去，“不是说鲛人早已经灭族了么？少有的几只也都在玉皇山脉之中隐匿起来了。这是怎么回事？”
“这位茯苓的的确确是鱼龙一族没错，迦柯钦绝对不会是龙皇心肠好抱养来的，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迦冽不是他们的孩子。”
“迦柯钦看着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的鱼，茯苓倒是真的有些令我恶心。”顾渊说着，然后拉了一把锦鲤，“这不是东南海的交界处么？前面是结界啊。”
锦鲤神念铺展，进入到南海结界之内，“看来，皇族小公子，心思果然不简单啊。”
“是鲛人的话，就说得通了，天生就是魅惑长相，幻化一双人的腿比全幻化简单的多。”顾渊说道。
锦鲤点头，拉着顾渊退回十几米，“有人。”
浓雾一阵波动之后，从结界阵法之中走出来一只四脚毛兽，“看着像老虎。”
“不是。”
“那是什么？”
锦鲤皱皱眉，“不是普通的妖兽，有一丝上古气息。”
“这不奇怪，跟鲛人接头的妖兽……像不像白泽？”顾渊突然压低声音，语带惊恐。
锦鲤点了点头，“但不是白泽，气息不对。”
顾渊想到了一个人，不对，一只兽，但是不敢说出来。
锦鲤看到顾渊这有话不吐的模样，问道：“你想说，白泽的儿子？汤庆？”
顾渊沉默着点了点头。
“先回去，问问白泽就知道了。”
“不是说，白泽夫妇把汤庆扔到了玉皇山山脉之地了么？怎么跑到南海去了。”走出一段距离，顾渊疑惑地询问。
“我用大黑锅跟师兄联系的时候，白泽还在该隐山，形态是挺像狮子老虎之类的，没看清有没有独角。”锦鲤仔细回想。
顾渊盯着锦鲤好一会，“神念之下，他是谁。”
“汤庆。”
不管锦鲤再如何不想承认，神念不会出错，她的神念强大恐怖，确定是汤庆那必然就是汤庆。
顾渊知道锦鲤心里不好受，安慰道：“未必是白泽教唆的。”
“这不是坏事，原本也没考虑到四海之间的恩怨，再说……其实与我们无关。”
看着锦鲤明显神色不悦，顾渊点破局面说道：“迦娜跟你有关，迦冽名义上可是迦娜的弟弟，如今老龙还没有定下东海太子。”
锦鲤仰头呼出一口气。
“我来处理。”
“嗯？”锦鲤微微侧头，看着顾渊，“算了吧，生意上的事情都有够你忙活的，再说了，灰枝国海港的事情，是否还没有解决？”
顾渊摆摆手，“这其实是一件事，我来东海的目的就是为了找能够从东海进入南海的线路，这样，反向行进，从灰枝国海港口直接进入南海，南海到东海一条线贯通，会比只做南海生意要更加赚钱。”
“你倒是想的多，跟眼下这件事情，哪里又是一件事情了。”
“东南海关系更进一步，是我该促进的局面，不过眼下……似乎即将要恶化。”
锦鲤仔细打量顾渊，然后问道，“为何恶化了你还要笑。”
“也不知道打起来，东南海海族将领士兵们，缺不缺兵器，缺不缺疗伤丹药……”
锦鲤竖起大拇指，“对你而言，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做生意的。”
顾渊指了指锦鲤，“你的事。”
“那什么，回去问问迦娜一些事情吧，等到老龙请了其他龙王过来，白泽也该带着孩子们过来了。”
锦鲤立刻转移话题，先一步朝迦娜行宫飞去。
顾渊微微一笑，跟上。
迦冽根本没有想到身后有人跟着，“大人，那个锦鲤，果真如你所言，十分可恶。”
隐藏在迷雾中只显了个轮廓的汤庆发出沉闷地一声哈气声，“此事还要怪你和你那个惹事的娘！”
迦冽垂头，“您知道那不是我娘。”
雾气微微转动头来，“你要拿下东海，就必须认她做娘，四百年都过来了，难道到如今你要放弃？”
迦冽猛地摇头，“我不会放弃的！拿下四海，让我族人回归，是我此生的夙愿！”
雾气哈哈哈笑了，“是，你我都是为了族人。迦冽，去吧，按照原先规定的来，南海老龙已经衰败，命不久矣，马上就要迎来我们的时代了。”
“是大人！”
迦冽似乎只是来这里寻求一下自信心的，他收起了来时颓丧的情绪，水泡泡鼓动，下半身又成了一双腿，脸上的鲛人鱼鳃和鱼鳍收回去，一个粉嫩可爱的男孩子再度出现。
“娘……”
“你去哪了。”茯苓声音嘶哑，整个人看着失魂落魄的样子，但是面对迦冽，她的眉目立刻倒竖起来，眸子里寒光迸射。
迦冽故作害怕，支支吾吾，“我……我就是……”
“好了，不用告诉我。”说着摁了摁太阳穴处，“你父亲快出关了，你去迎一下，机灵一点，别整日地被你姐姐占了先机。”
“我，知道了。”
迦冽站在那里，不言不语，茯苓挥挥手让他离开，说了句，“看着就来气。”
幽暗之处，迦娜无声无息地看着，直到迦冽离开，她才走出来，“母亲。”
“迦！迦娜……你怎么在这。”
迦娜轻蔑地一笑，“父王快要出来了，我来守着。”
“没关系，你父亲这里有我呢，外头不是还有客人么？你爷爷的亲戚们来了么……你放心吧，这里有我呢，你去忙你的吧。”
迦娜皱着眉头，看着这个惊慌失措的女人，有怅然，但更多的是对自己的悲凉，“我还以为，对弟弟你格外偏爱呢，到头来，连弟弟你也如此对待。”
“不是的，迦娜，我，我是爱你的……”茯苓上前一步，似乎要和迦娜解释清楚，然而迦娜只是往后退了退，“我虽然从小被爷爷带在身边，可我还是敬你爱你的，哪怕，哪怕你对我不闻不问，可我知道你是我的娘亲。”
“迦娜，你听我解释，迦冽他……他不是……”
“他不是什么！？”
石门轰然打开，一道巨大纤长的黑影窜出，来到茯苓面前化作人形，“父亲！”迦娜惊喜地叫道。
迦柯钦成功蜕变成了龙形态，接下来只要好好修炼，就能化身真龙。
“迦娜。”迦柯钦面对迦娜多有愧疚，就在刚才他听到迦娜说，“不闻不问”的时候，自己又谈何不是呢。
“迦娜，你不必难过，她不是你的母亲。”
“夫君！！”茯苓不可思议地看着迦柯钦，他隐瞒了这么多年，为什么这时候要说出来，“为什么，明明……”
迦柯钦冷哼一声，“明明什么？迦娜是我的女儿，你以为，我可以任由你一直胡作非为下去？此次进阶，我看到了过去很多的事情，所谓的闭关不过就是让我自己反思。”
他说着，很是痛苦地看了眼迦娜，“一眨眼，你已经这么大了，父亲这么多年亏欠你的，日后都会一一补给你。”
迦娜张了张嘴，然后看着茯苓，一时间没有接受过来这件事情。
“没事，等父亲慢慢跟你说。”
茯苓绝望地跌坐在地上，然后咆哮着，“为什么，既然不爱我！为什么娶我！为什么？”
迦柯钦点点头，“是，这件事的的确确是我的错，当年我答应你姐姐照顾你，你说，姐夫平白照顾妹妹于理不合，让我娶你，我便娶了。我当初就该拒绝，断了你的心思。”
茯苓一怔，看着迦柯钦，看到了他眼里的厌恶，纵然自己长了一张跟姐姐一模一样的脸，可他还是讨厌自己，厌恶自己。
“到底哪里不一样，哪里……”茯苓咆哮一声，化身成鱼龙，然后扭头盯着迦娜，一双鱼眼翻出死白，突然巨大的身体冲向迦娜，迦娜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急急后退。
迦柯钦龙身一闪，迦娜只看到眼前似乎有一重黑雾卷着自己，瞬间就转移到了另外的地方，鱼龙没有料到迦柯钦如今的实力如此可怕，急急摆尾，停住了身子，扭头怒目瞪着迦柯钦。
“我待你如此好，五百年来，处处以你为尊，处处为你着想，到头来，什么都没得到！连孩子，孩子都没有。”
迦娜抬头，“迦冽。”
“不是。”
“那他……”
迦柯钦也不知道迦冽是谁，从哪来，但他是孩子，是无辜的，“还是你弟弟。”
迦娜点了点头，“我的母亲，是她姐姐么？”
迦柯钦点了点头，然后来到茯苓跟前，“你真的，处处为我着想么？”
“你什么意思？！”
“呵。”迦柯钦冷笑一声，“若非是父亲看出你的心思，何必把迦娜带走，养在身边，你当我们都跟你一样，蠢不自知？”
“我待迦娜！从未苛责！”
迦柯钦再次变回人身，然后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鱼龙，“她娘留下来的东西，你没资格动，也没资格做主知道了么？”
茯苓一颤，“那，也是……”
“鱼龙族的规矩，我比你清楚。”说着，迦柯钦拿出了那白玉贝壳，交给迦娜，“这样东西，就由你再交给你的老师吧。”
“谢谢父亲。”
锦鲤来的时候，茯苓已经遍体鳞伤，迦柯钦的行宫也到处都是打斗痕迹，迦娜还在晃神，“怎么。”
“道长我的娘亲早就死了。”
“嗯……但她是爱你的。”
迦娜灰败的眸子突然一亮，“是啊，父亲说，娘亲给我留下了很多好东西，都在鱼龙族那里保管着。”
锦鲤这时候想到鱼龙族长，才明白，原来他口中的王妃，并不是茯苓。
“你父亲会怎么处置茯苓？”
迦娜摇摇头，“道长有看到我弟弟么？”
锦鲤指了一个方向，“估计又在哪个地方看戏。”
“看戏？！”
顾渊悄悄拉了拉锦鲤的衣袖，“她刚接受一件事儿，暂时不提了吧。”
“有什么瞒着我么？”
“啊他……”
顾渊连忙抢话道：“没事——你弟弟还挺可爱的。”
“可惜不是我的亲弟弟。”迦娜笑一笑，然后说，“我去找找他，跟他谈谈。”
等到迦娜走远，锦鲤才蹙着眉头问，“干嘛不说呢？”
“小朋友的心思你不懂。”顾渊语重心长地说道，“迦娜虽然修行年月比我久，可放到鱼龙族里，也就是个孩子，弟弟不是亲弟弟，娘亲是小姨，就已经够让她伤一阵子的了，如今还要告诉她迦冽在谋划她们东海……”
锦鲤十分不解地问顾渊，“现在不说，等到迦冽把事情做出来，我就成了恶人。”
顾渊一噎，锦鲤又说道，“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啊，这事关我们东海海族这样的话，她也会说的，还是你要替她处理了迦冽的事情？”
“我——”
顾渊无话可说，锦鲤烦躁地一挥手，“去看看吧，汤庆心思蔫坏，就怕一个比一个坏，到时候我们无所谓，最是受伤的就是迦娜和他父亲。”
“不然，我去跟迦柯钦说一说。”
锦鲤思忖了片刻，然后点头，转身就朝着迦娜追了过去。
迦娜沿着锦鲤指的路一直找到一处岩石缝里，迦冽就背靠着还海岩，垂着头，迦娜的到来让他很是意外。
“你怎么一个人待在这里。”
迦冽慌张地看着迦娜，张嘴吐出一个“姐”字，锦鲤的身形就到了，她瞥了眼迦冽，然后对着迦娜说，“带孩子回去吧，这里是东南海交界处，不安全。”
迦娜抬头看了看四周，眼前是男孩境内，黑漆漆的一片，阴森恐怖。
“你怎么到这儿来。”担心地说道，然后拉起迦冽的手，“跟姐姐回去吧。”
锦鲤皱皱眉，选择了沉默。
迦冽古怪地看了眼锦鲤，然后继续低着头。
“父亲说，日后他身上的龙鳞会传给你。”迦娜淡淡地说出这句话，甚至有些愉悦。
她明显地感觉到手心里握着的小手微微地动了动，低下头看着迦冽，“迦冽不高兴么？”
“高……高兴。”
“虽然你不是鱼龙也不是龙系，但是龙的逆鳞对所有的妖兽来讲，都是大补良药。”迦娜继续说道，“你虽然天资不差，不过以后东海因为爷爷的原因，肯定会四面受敌，你厉害，我也厉害，我们就不怕了，只要别的海域不来惹我们，东海就是四海之首。”
锦鲤怅然，“真自信啊。”她迈着慵懒的步子跟在姐弟两身后，偶尔看看迦冽的背影，鲛人获得龙的逆鳞，会不会有什么神奇的现象发生呢？
看着迦冽任由迦娜拉着的小手，她心里的决定似乎微微晃动了一下。
“你还记得小时候，我修行累，都是你来给我送好吃的么？还带了茯苓给你的玩具来给我玩呢。”
“你，你记得。”
锦鲤听到这个对话，低头微笑了，然后偷偷地溜走。
来到迦柯钦的行宫，还没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怒音，“不可原谅！”
“道……道长。”
锦鲤看着怒火冲天的迦柯钦点了点头，“不慌，看你女儿怎么解决。”
“可是迦娜她……”
“迦冽是鲛人，来历不俗，若是能够解开心结好好对待，日后对你们东海是助力。”
“鲛人！？怎么会？”迦柯钦不可思议地说道。
锦鲤也觉得不可思议，失笑摇头，“等到这孩子心结解开了，自然会告诉你们的，眼下，让迦娜带着吧，好好的待他，按照你说的，孩子是无辜的。”
迦冽和迦娜走到的时候，锦鲤明显地有所察觉，这孩子这时候是真的有些依赖迦娜了，小妮子挺厉害啊，不愧是自己看中的人。
只是她没想到，迦冽突然松开迦娜的手走到自己跟前问，“为……为什么不肯收我为徒。”
锦鲤挑眉，换了个坐姿，外头看着迦冽，“我不乐意啊。”
迦冽微微抬头看着锦鲤，看到漂亮的道长此时也是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可跟先前的笑意完全不同，这时候她笑的温和真诚，不再有戏谑嘲讽。
原来他们真的只是讨厌自己的娘，讨厌茯苓那个女人。
跟自己一样，讨厌茯苓那个女人。
迦娜连忙上前来，“倒不一定要拜师的啊，你可以去该隐山学习，怎么样，那里也有一条小鲛人哦，是个妹妹哦。”
锦鲤倒是没料到，迦冽居然把自己是鲛人的事儿都说了出来，挑了挑眉，“我收学费的。”
“小，鲛人？！”
迦冽没有想到，“这世上，还有鲛人么？”
“哈，多着呢……怎么？”
迦娜对着锦鲤使了个眼色，迦冽自己开口说道，“我以为，他们，他们都被杀了。”
锦鲤眸子一暗，问道，“你看到了他们被杀了？”
迦冽点了点头，然后头垂得更低。
“什么时候。”
“我，还在蛋里面。”
锦鲤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你儿子的学费你出不出啊？”
迦柯钦笑眯眯地说道，“道长肯收，多少学费，我都出，我想他爷爷也会答应的。”
“爷，爷爷？”
“迦娜，哈哈哈，我回来了！”老龙的声音适时的想起，他虽然嘴里喊着迦娜，目光却找到了迦柯钦，十分欣慰地点头，“好，很好啊，你也长大了。”
这句话说得迦柯钦老脸一红，“多谢父亲。”
老龙拍了拍迦柯钦的肩膀，然后低头看着迦冽，良久说打了句，“去吧，该隐山还有你姐姐可以照顾你，我们也放心。”
“我，可以么？”
迦冽抬起头向锦鲤征求最后的定夺，锦鲤看看小男孩，看着他眼里的光，问了句，“该隐山的规矩很严格，你若是违背了，付出的代价你无法想象。”
迦冽握拳，狠狠地点了一下头，“我愿意。”
——就像迦娜姐姐说的那样，只要东海强大，四海就要以东海为首，我是东海皇族的小公子，也是未来的决策者之一，东海是迦娜姐姐的东海，也是自己的东海。
——而且，杀我族人的，是南海海族。汤大人，你不告诉我，但是我都知道，现在我找到更好的办法覆灭南海了。他们不会利用我，不会威胁我，他们就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不像你，不敢用真面目示人。
欢庆开始之前，三海龙王还没有到齐，来的最早的是北海龙王，西海说是在路上了，可南海迟迟没有动静。
锦鲤来到盛装打扮的迦娜面前，偷偷地问，“你怎么说服你弟弟放下仇恨的？”
“啊，我说，以后东海就是他的。”
锦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