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坐在锦府的台阶前,只觉得心有余悸,会是谁出卖了锦鲤?出卖了自己?那个佛子?他这成佛了,顿悟了,心思变坏了?
可是白衣还是相信自己的眼光不会那么差,况且拥有佛心的人, 这么些个阴暗东西,真的会去沾么。
可她又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存在不就是十分特殊的么,“应该还是神界内部出问题了。帝释天么?”
无论怎么想,白衣和锦鲤都认定,帝释天就是那个出卖神界的人,当然这个猜忌全是个人偏见,然而事实就是如今最不可能搞事的就是帝释天。想来他也没有这个胆量直接跟娲皇较劲儿了。
不然能任由自己作天作地?而且就算是受伤了吧,那也是比自己这个情况要好上一些吧,更何况,人家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古神之躯。
如果古神之中出现了叛徒,那她如今所做的一切,岂不是都白瞎,还是说,其实古神们也早已经有了察觉,都是警惕起来了,尤其是娲皇,早早的就在保护自己了。
想不通啊想不明白。
白衣揉了揉太阳穴,希望锦鲤能够快点蜕皮,她最讨厌想这种事情了,还是想想漂亮公子吧。
比如…
“可惜了不然我就去找那位佛子问一下,你们释教,是怎么一回事?你们净土是打算违反条约人么?”
然而净土并没有违反条约,只是帝释天那个傻子当年太过于相信净土被利用了,才让半数神兽,神祇,覆灭,存留下来的神祇多数也是不怀好意,神界被割据地四分五裂,惨不忍睹 。
现如今,唯一条约 的古神 锦鲤,她的该隐育婴室之内,养育了不少的新神兽,虽然还都年幼,可是有那位在,他们的成长速度,令人咋舌。
释教若是真的跟神界对抗,那么锦鲤就是他们最为忌惮的存在,一个被娲皇复活的新神,而且名正言顺地脱离了条约,若是事情真的如同锦鲤猜测的那样,恐怕这事儿就麻烦。
“条约都约束了些什么东西,我又不清楚,现在倒好,也没个人来帮我。”
白衣仰天对着天空问道,正在下棋的几个老头都是愣住,纷纷看向娲皇,“你闺女啊……老奸巨猾。”
“哪里?人家现在可是在无奈呢。”娲皇的举手投足都十分地好看,就像是春天里一株花,静静地开着,百花开的时候,她仍旧在那里,也是一朵花,就是更加惹人眼球但又不扎眼。
相比之下,锦鲤就更加热烈点,百花开的时候她就是最浓最艳的那一朵,白衣更加,还带了些仙气。
“这么一比较,为什么感觉白衣才是气质更加出彩的那个,可是你们好像都不喜欢白衣啊。”
帝释天的师父,一个看起来似乎是垂垂老矣的耄耋老头,说着这样的玩笑话,让许多人都噤了声,看向画面之中的白衣,摇了摇头,如此锋利的花朵,谁敢去招惹。
“当初清图那小孩儿都已经鼓起勇气了,小鱼儿突然弄出个白衣来,吓得人家到现在都不敢表露心迹,这白衣 如今已经收敛了,你徒弟率领万神围攻,若不是白衣,小鱼儿早已经身死道消,还由得着你在这里戏语我闺女!”娲皇冷哼,游走到老头的跟前,夺下他手里的一颗棋子,玉指一弹,棋子没入棋盘,两个看似年迈的人,愣了会,那棋盘咔嚓碎裂,于是这个结界之中的神祇们这才突然反应过来,就算娲皇的道身已经不见了,可她仍旧是娲皇,是受过大道感化的母神,跟那位开启昼夜的人一样,她掌控生灵,除却人类,还有新神。
还有妖兽,灵兽,神兽之下的兽族,皆是她的子民。
寂静过后,一阵茶香飘飘然地升腾而起,“都是为了神界,小鱼儿是我的孩子,是我割肉一样地送到桃溪去的,桃凰相中的人,我很放心,但你们我不放心,反正神祇可以修炼,得大道感悟领悟规则之后,自然会受封古神,我不担心,净土跟神界有约束,但是我们神祇之间,可没有,我不介意…走小天的老路。”
“娲皇严重。”
娲皇一哼,“当年要不是你们造反,我母神的名号怎会被仙人给 忘却,如今父权在上,我既不多问也不插手,也就是心疼我的小鱼儿罢了。”
“真要算起来,小鱼儿可算不得你的孩子。”
靠角落里有个神祇阴测测地说道,娲皇立刻接话,“是要是论资排辈,小鱼儿你们哪一个不得尊人家一声神尊?她不知道,你们也装糊涂,等到哪年,我道身回来,小鱼儿的父神回来,有的你们蹦跶。切—”
娲皇的话 太扎心了,而且那神态可不就是小鱼儿经常漏出来的么,一模一样,若不是小鱼儿长得明艳,恐怕就以为是小鱼儿突然出现。
斗了一番嘴,大家又各自回到自己的位子上,这个结界是娲皇设立的,身为三古之一的她,这设立个规则结界,只要他们解不开规则,就没办法离开。
但若是有人偷偷的去解规则呢,就立刻会被娲皇发现,身死道消那是好的了,娲皇的脾气可不好。
所以,大家都在暗中使用别的神通通风报信,不然,释教怎么会知道如何攻破锦麟的结界呢。
那可是碰到就死的大阵加持的结界,纵然是搬人海战术,也不过就是挠痒,可结界差点被击碎,这就问题太大了。
小九州有释教的势力,渗入到了锦麟身边。
白衣自然也是想到了,她能想到,锦麟自然也不会忽略这一点,于是,该隐和点翠,封山。
小九州的武夷峰点翠和九陆该隐,已经闻名遐迩,如今封山的消息一出,仙庭各大家立刻也得到了消息。
“看来,我们的确是错过了不少的东西。”钱城收到信息后,有些懊恼,“大弟子,晋家得了那两位先生的谢礼,今日锦仙子也登门了,”
“妈的!”
再是风度翩翩那也忍不住了,这一波亏大了。
晋家和欧阳家做了什么,不就是去溜达了一圈,捡了几个小石子,其他时间都是在闲聊,就那位先生离开的时候上去打了个招呼,现在比他们这辛辛苦苦一年得来的还要丰硕。
不光钱城生气,钱家上下哪一个人不气。
“弟子,如今这情况,我们根本讨不到丝毫的好处,晋家和欧阳家肯定会压低价格。”
钱城黑着脸,“货出概不负责,如果有人来闹,就打出去!”
话是这么说,可这到底也是一个麻烦,而且信誉方面一旦下滑,很可能手里剩下的丹药和仙器都要成为分发给弟子们的奖赏了。
也不是不可以,但,心有不甘。
说白了就是气。
“龙族如何?”
钱城突然想到什么,通传的弟子沉默了片刻,“听闻,龙族归顺,已经入了鲤镇,如今在莫先生名下,掌管丹药派发。
“什么!”钱城一拍桌子,“这种事情为什么不先通报!”
那小弟子瑟瑟发抖回答,“您说过,未有确定的消息不能通报。”
“榆木脑子!滚!”
钱城今日正在气头上,更是没有人敢来再禀报些有的没的,那都是绕着走,钱家的气压一直低迷了许久,却不见有人上门来闹。
一经打听才了解。
白衣虽然给了谢礼,可为了保证自己的公平性,说了谢礼就是谢礼,若是拿出去卖,不合适吧,这样的话。
而晋家和欧阳家原本也是打算拿这批丹药和仙器,提升一下综合实力,故而欣然答应,所以,除了钱家,并没有别的地方流出锦家丹药和仙器。
钱家的名誉保证了,但钱城羞愤难当。
他们不曾出手帮忙,一直在观望也就罢了,事后居然还猜忌,埋怨,一连串的别扭情绪让钱城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巴掌,亲自去钱家主跟前请命,负荆请罪。
钱家主也是正有这个意思,可是钱城毕竟是大弟子,负荆请罪,怕损失地不但是钱城的颜面,还有钱家。
钱家主毕竟对钱城赋予厚望,毕竟他的名字就是一城。
“家主,钱家为四皇之首,当有如此气量,否则叫人笑话。”钱城不想丢了锦鲤这样的合作伙伴,如今出现了锦麒锦麟两位先生,更是让人惊骇。
明显,只要锦鲤乐意,这两位师兄可以为锦鲤做任何能做的。
从晋妙的口中得知,莫桥手里有一道阵符,可灭了四皇一城,而那道符就是锦鲤的二师兄给的。
锦鲤的身上有无限的可能。
听了钱城一番解释,原本就只是犹豫的钱家主,立刻叫人备了厚礼登门请罪。
白衣这几日都是蹲在白矖的身边,偶尔哀怨几句,“你怎么就不会审问呢!你到底从母神那里学了些什么呀,你是不是整天就想着怎么超过锦鲤,怎么跟锦鲤比美了?你这心思就不对,
没学正统的东西。”
白矖只能任由同样也是殿下的白衣,絮絮叨叨。
毕竟若是有一个人能够撬开那秃驴的嘴,他们就不用蹲在这里了。
白衣还好吐槽呢,就看到了钱城带着礼上门来了,微微一笑,“哎,这个人应该会。”说完就瞬身来到了钱城身前。
钱城一见到白衣就下跪,白衣一搭钱城的肩膀,这下子两个人都在众人跟前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