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锦鲤转身要走,白衣担忧道:“此番,必然是有更大的预谋,整个虎厄陆地,都没有任何的迹象表面要发动兽潮。”
“只怕这次兽潮,不是来自九陆。”锦鲤看了看星河,扭头对大师兄说了句,“剑池在哪?”
锦麒思索一会,“只记得是当年师父带我和师弟去修行的一处地方,不过,如今想来的确不在九陆。”
“麻烦了啊。”
另一边,莫不是见主城之内久无动静,从钟楼之上一步步,临空而向主城。塔楼的那道黑影,心烦意乱,“开启护城大阵,通知王上了么?”
“大司命,王那边没有给回应。”
“这是要我死么!”
自己跑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丢下整个虎厄,还留下一个什么兽潮的传言,搞得虎厄人心惶惶!
如今妖也惶惶。
就在刚刚,大司命就感觉到了一股视线,来自周围,冰冷得如同在看一个死人一样,那股强大的气息锁定了自己就那么一瞬,似乎是在确定是不是他,可一个呼吸之后,连一个影子都没留下地消失了。
哪怕是鬼魅也该留个魂息吧。
可那一束目光的来源,他根本就无法判断是什么。
“终究还是低估了桃凰,低估了他对这片大陆的供给。”大司命有些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派人去交涉吧。”
“大,大司命?”
大司命说完,身形散做片片飞叶消失不见。
派人去交涉,派谁?
大司命其实看到了,他们意欲谈一谈,可是去的大妖,还没靠近莫不是,就被一剑砍飞了。
“大司命呢?”
“大,大司命逃了!”
往主宫走的大司命脚下一个趔趄,听到了满城的逃亡呼喊,他皱眉一愣,听清了他们呼喊的话之后,气得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还没等他进主宫去联系妖王,莫不是已经飞到了主城的大阵之上。
一道道残月的剑光落在大阵防护罩上,大司命时不时地听到“咔啦”的碎响,寸步狂飞,来到主宫之内,立刻拿出灵石,放入各个阵点之上,“你可害惨我们虎厄了!”
最后阵眼之处的灵石刚落下,主宫大殿上空,一道巨大的虚影出现,它通体黢黑,身体上流窜着灵炁符文,头有独角,眸色如同曜日金轮。
可形体模糊,辨不分明到底是什么东西。
“何事?”
“莫家家主莫不是,现已突破到渡劫圆满,只差临门一脚就要登仙了,可突然来寻虎厄麻烦,你在哪里!”
那黑影听完,神色不动,良久耳朵微微一抖,听到了外头的动静,才要说话,大殿的门,被一剑劈开。
莫不是眯眼一瞧,明白了个大概。
“妖王,原来做了逃兵。”
虚影转身,扫了眼莫不是,金轮眸子转了转,“为何犯我虎厄。”
“放屁,你虎厄?不做人就可以不要脸是么。”
妖王怔了怔,好像是没想到莫不是如此大能,居然是这个脾气。
“说话啊。”
妖王默然,大司命却是气得指着莫不是问道,“招你惹你了!?”
莫不是啐了一口,“怎么的,丰荣找你惹你了。”
“丰荣之上,那位锦鲤,乃我妖族命数,变化不定,她若不除,我妖族恐有大患。”
“那你就发动兽潮,踏平丰荣?比我下作,我若是乐意,明早虎厄,寸草不生都行。”
黑兽朝前走来,大大的脚掌落在空中,走到莫不是跟前,低头凑到他眼前,“你要与我为敌?”
“是啊。”
“为何。”
莫不是笑了下,“打你就打你,怎么还要理由。”
“人类比我们妖族,果然更加不可理喻。”
莫不是气笑了,哈哈哈一番后,扬剑指着妖王,“啧,连真身都不敢出现的怂玩意儿,你做过人,见过几个人?”
妖王似乎陷入了回忆,然后扭头,对着大司命说道,“他要闹便舍了虎厄吧,我还有事。”
莫不是眯眼,突然问道,“你在四度。”
黑兽身形抖了抖,莫不是继续道,“也不过就是四度那帮秃驴的走狗,行吧。”他的剑一收,背身准备离开。
“你,你不会要去四度吧。”
莫不是“嗯”了声,“你可知道,四度的佛子来自何处,是何境界吗!连——连妖王都不敢忤逆……”
“啧,你们是不是没有见过锦鲤,所以不怕她?”
黑兽和大司命都有些莫名其妙,锦鲤,不就是一个元婴期的修士么?
再厉害,能厉害到哪里去。
莫不是看到他们的神色态度就明白了什么,“嘿嘿,秃驴们看来什么都没跟你们说,又不远,就在丰荣,自己不会去会一会么?啊对了对了,天星商会拍卖那天,四度去的几个大乘修士,可回去了?”
“你!”
莫不是不再说话了,冷笑了一番,离开了虎厄都城。
这茬没找成,还得去跟锦鲤说一番,天亮之际,人已经来到了点翠峰底下,晃悠了半天,结界一晃,开了门。
“特地还要你来说一声,其实也不必。”
莫不是对着锦鲤拱手,“昨夜去了一趟,妖王似乎已经不在虎厄那地方了。”
“嗯,我知道,去了四度吧。”锦鲤风轻云淡的说了句,拍了拍座位,“劳烦。”
“仙子您——”
“四度的和尚我也交涉过几次,不足为据,如今令我头疼的就是,兽潮去哪了。”
这个问题,从虎厄那边传出妖王要发动兽潮开始,锦鲤就在惆怅,这么大批妖兽,转去哪里了呢。
“用过早膳了么?”
莫不是僵硬地摇摇头,在锦鲤的注视下,动起了筷子。
锦鲤的腿一翘一翘的,手托着腮,似乎是在想东西,莫不是大气都不敢喘,等到他吃完,锦鲤突然问:“你见过那个妖王了?”
“啊,是,只瞧见了一个虚影。”
“说说。”
“形体像狮子,只是那一双眸子,叫我印象深刻,曜日金轮一样,看久了还有些心悸。”
目如金轮,狮身,“独角?”
莫不是连连点头,锦鲤的神色越来越凝重,“是……黑色的身子?”
莫不是又点头。
锦鲤起身就朝竹屋里头走,嘴里念着,“完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