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灿一直想等到王雨佳,可能是习惯,他总想再看看她。
周末就到了,他不能再在学校等下去了,合同已经签完,他要去公司报到了。
周六早上,许灿收拾好东西,就叫车到了公寓。
下车后他打开后备箱,把行李箱搬了出来,可是手没拿稳,一下就掉在了地上。
可能因为他之前太着急没关好,箱子直接就摔开了,里面的书散落一地。
司机并没有看见,直接就开走了。
“啊——真的是醉了!!!!咋还开了呢……”
说着他扒拉两下头发,就蹲了下来,把行李箱重新放好,捡起地上的书一本本往里面装。
稍远的地方有本书,许灿就抻长手臂出去要捡,结果后面走来的人,一下就要拌到许灿胳膊上,他下意识地抬脚往前迈了一大步,结果躲过了许灿,却一脚踩在另一本书上。
“啊!!”
许灿看着自己被踩的书,惊呆了,他仰起头,正是寒宇。
许灿气得一下就站了起来,和寒宇对视着。
他瞪着寒宇,又低头看着他脚下的书,几个来回,寒宇却是没有感觉。
许灿用他张开的手掌朝着寒宇脚下的那本书,手指夸张的颤抖,心痛地问寒宇。
“寒老师,你这样无情地践踏着别人的信仰,良心不会痛吗?”
寒宇这才低头看去,看到脚下踩着东西,才把脚移开。
许灿一弯腰捡了起来。
“《瞧,这个人》,这——么大的一个脚印,你不应该和阿采说句抱歉吗?”
“抱歉。”
寒宇毫不犹豫地说完,就转身进去了。
“喂——”
哈,许灿感觉自己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抢答了。
这也太没诚意了吧!!!什么态度,我差你一句抱歉吗?还老师呢,真是没礼貌。
许灿拍了拍书封面上的脚印,把它摆进了行李箱。
他到公寓的时候,是白天河给他开的门。
白天河帮他把行李一起拿到了卧室。
进门的时候,许灿朝着寒宇的房间望了一眼,竟然关着门。
进到卧室后他问白天河,“寒老师在吗?”
“嗯,也是刚回来。”
“你跟他熟吗?”许灿一边放下东西,一边问。
白天河坐在自己的床上,边刷着手机边和他聊着。
“不熟,他刚来没多久。”
“他这人好奇怪啊,刚在楼下踩了我的书,就冷冰冰地说句抱歉就走了。”
“呵呵,他好像一直这样,应该不是针对你的。”
白天河微笑着说。
“一直这样??他一直就是这样一个——无表情,无温度,无人性的……三无男人?”
“也,不能这样说吧,”白天河笑着皱了皱眉头,“毕竟我们不了解他,而且——”
白天河看了眼门口说:“听说他才19岁。”
“哈???19?果然不成熟,那就不能叫他三无男人了,应该叫他三无……小学生。”
白天河看着许灿无奈地摇摇头。
嗡嗡——嗡嗡——
白天河看了眼信息,和许灿说:“是凌云姐发的信息,让我们下午去公司。”
“哦,干嘛?”
“要开个会。”
许灿把自己的床头柜擦了三遍,然后把行李箱打开,将里面的书一本本地摆在了床头柜上,放不下的就整齐地摆进下面的抽屉里。
白天河看着有点佩服地问,“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带书来的练习生。”
“什么意思?”
许灿不确定地问,“你是说我……不够专业吗?”
“不不不,”白天河急忙摆手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佩服,真心地佩服。”
许灿这才笑笑。
白天河继续说:“其实我上学的时候也喜欢看书,可是后来我发现,大家除了上课,课余时间都不看书的,我就觉得自己在那看书好奇怪,呵呵。你可以——”
白天河给他比了个赞,“不但带书来,还带了一箱书来,牛!”
许灿笑笑,把自己的箱子放进了床底下。
“衣服放哪儿啊?”
许灿问。
“嗯,这里有柜子。”
白天河站起来,把许灿带到床对面,一拉柜门,“这里有四个格子,我用了一个,你选一个吧。”
许灿先把柜子擦了三遍,然后才把包包,衣服什么的都放进去。
“你很爱干净哦。”
白天河说。
“嗯,有点吧。”
“有点?呵呵,真谦虚。”
两个人对视了一下,就一起笑了起来。
叮咚——
“嗯?有人来了?”
许灿看了看门口。
白天河顿了顿,就听见隔壁的门响,然后有人走出去开门了。
门开了又关上了,然后又是隔壁的门响。
白天河这才开口,“是寒老师的外卖,现在应该是中午了。”
许灿一副了解了的表情点点头。
“那我们中午吃什么?”
“一会儿美美会给我们送盒饭。”
“谁?”
“美美,就是平时会负责我们衣食住行的一个小妹妹。”
许灿点点头。
然后看着旁边白天河的柜子,又看了一眼白天河。
“白天——”
许灿一副左思右想的样子。
“河。”
“对对对,白天河,哎,以后叫你老白吧。”
“嗯,好啊。”
白天河很高兴,觉得许灿这个人还挺好相处的。
“老白,我能把你这衣服整理一下吗?”
“嗯?我的衣服?”
许灿冲他很认真地点点头。
“现在不是挺好挺整齐的吗?还怎么整理啊?”
白天河一副不解的样子。
说完,就见许灿把白天河挂着的几件衣服全部拿了下来,然后按照黑白灰彩,彩又按照赤橙黄绿青蓝紫的顺序排列好,当然没那么多颜色,没有的就跳过了,不过大框还是在的。
“怎么样?”
许灿一副求表扬的样子。
白天河虽然有点懵,但还是礼貌地冲着许灿比了个赞。
许灿笑笑,“不客气。”
说完他关上柜门,走到床边,把白天河的床单拉得整整齐齐,枕头放在中间。床头柜上的一个斜摆的相框摆正。
最后环顾了一下四周,走到窗边,把没有完全拉开的半边窗帘,用力一抖,完全拉开。
然后两手一摊,“好了,完美!”
“……”
白天河刚才还觉得这个人很好相处,可是现在看来,他隐隐约约中,有了一丝不详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