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虽然穷,但是却不想赚这种昧着良心的钱。
他们不去偷,不去抢,只靠自己的双手赚钱,至少这样能够活得心安理得。
“你就收下吧,相信我,收下这笔钱,你比我更需要它。”
高睿将钱塞给老板之后,转身就走,来到了已经快被打成死狗的二环十三少的面前。
“以后不要再这么嚣张了,不是所有人都跟我一样的好脾气,一样的善良。
现在你只需要给我的朋友到一个歉,然后你就可以带着你的兄弟们离开了。”
高睿掏出一支雪茄,叼着在嘴里点燃,用平淡至极的语气说道。
本来今天到刚才为止,他的心情都非常的好,可是却被这群家伙给破坏掉了。
为此,他们必须要付出代价。
“你……你别嚣张,今天是你仗着人多才打赢我们的,有本事咱们约一个时间茬架,时间你定,地点我定,能叫多少人就叫多少人,你敢不敢?”
二环十三少怎么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对另外的人服软呢?
现在的年轻人,最讲究的就是面子,要是让他们没了面子,那简直比杀了他们都难受。
听到这个乌眼青,鼻子出血,身上都是四十五码脚印的家伙说出来的话,高睿忍不住的笑了。
现在的年轻人跟他们那会还真是不一样,当初面对这种情况,他们只是老老实实的认错,然后找机会再打回来。
可是现在的年轻人,嘴倒是挺硬,但是办事的能力却软了许多。
“我没有时间跟你耗,快点道歉,然后走人。”高睿吐出一口烟雾,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这种事情在他的面前,简直就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没有任何的区别。
“好!你有种!让我道歉可以,你知道我爸是谁吗?”
二环十三少见这个戴着帽子的家伙软硬不吃,于是只能使出最后的杀手锏,自报家门。
“哦?你爸是谁?”高睿挑了挑好看的眉毛,饶有兴趣的问道。
难道说,这个家伙的父亲,就是李刚?
不是吧,阿Sir,真的会这么巧吗?
“那你就听好了,我爸就是龙腾集团市场部的策划主管,陈亮!”
二环十三少说完之后,很是得意的挺了挺胸膛,丝毫看不出刚刚经历了一场毒打。
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根本就没有注意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场上的气氛有些怪异。
当然,就算他感受到了这种气氛,多半也会以为这帮人被自己雄厚的滔天背景吓傻了。
高睿沉默片刻,转头看向一旁的王佳悦,“给陈亮打电话,立刻让他过来。”
王佳悦现在就是市场部的经理,同时也是陈亮的顶头上司,这个电话还是让她来打比较合适。
“好。”王佳悦点点头,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直到这个时候,二环十三少才从自己的幻想世界当中抽离了出来,听着这个陌生男人的话,心中突然浮现出非常不好的预感。
二十分钟之后,陈亮开着自己那辆新买的凯美瑞,来到了顶头上司的指定地点。
他是龙腾公司草创之处就加入的元老级人物,虽然能力不算特别的出众,但是胜在吃苦耐劳,一直兢兢业业。
这么多年以来就是靠着自己的勤奋,成功的从最开始的底层员工,混上了集团的中层领导。
虽然平时没有机会能够公司的灵魂人物高睿见上几面,但是在心中,陈亮一直都非常的感谢他。
因为高睿给了他一个机会,让他能够通过努力改变自己的命运,和全家人的命运。
现在,他每个月拿着同行业中最丰厚的薪资,能够为儿子提供追寻赛车梦想的资金,也能够让老婆在同学聚会当中有面子。
每年还能带上父母,一家人去国旅行一次。
陈亮真的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圆满了,甚至有些夸张的说,他已经别无所求了。
他感激带来这一切的高睿,这也是为什么他在凌晨三点钟,顶头上司王佳悦一个电话,他就毫不犹豫就赶来的原因。
因为高睿带给他一切,所以,他就要用更努力的工作态度,去回馈给整个公司。
可是当陈亮下车的之后,他就有些懵逼了,为什么大排档的门口围了这么多人?
而且还停着那么多改装过后的车子?
虽然儿子经常不回家过夜,但他还是感觉其中有一辆车子,跟当初他给儿子买的那一辆很像。
陈亮连忙跑了过去,立刻看见向他抬手示意的王佳悦,“王经理,请问您叫我什么事儿?”
“你仔细的听我说,什么事情等我说完之后再说,明白吗?”
“明白。”
王佳悦整理了一下思绪,随即开始将整个事情叙述了一遍,并没有添油加醋的行为,一切只是力求真实。
陈亮听完之后,心中立刻涌现出将这个败家儿子打死的念头。
可是,他目前最要紧的事情不是这个。
“韩总,不好意思,我替我儿子给您道歉了。”陈亮走到韩子梦面前,二话不说就是九十度鞠躬。
而这一切,都被二环十三少看在眼里,一脸的不敢置信。
毫无疑问,他的大脑已经宕机了,他想不通,为什么自己的父亲,会做出这么丢面子的事情。
“算了,老陈,咱们都是同事,这事儿就算了吧……
这也就是今天遇上我们,要是遇上别人,你可就没有这么好收场了……”
韩子梦到底是刀子嘴豆腐心,看着老陈都快五十岁的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这样的事情,也是有些不忍心。
“谢谢韩总,谢谢韩总……”
陈亮感激涕零的说着,可是心中却没有一点轻松的感觉,因为还有一个更大的难题在等待着他。
他转过身子,看向了那个带着帽子,低着头抽雪茄的男人。
他露出苦涩至极的笑,朝着那个方向走去,每走一步,身体就佝偻一分,每走一步,精神就萎靡一分。
短短的几步路,仿佛就像攀登珠穆朗玛峰一样的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