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猴子一脸茫然的看着吴穹,“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我倒是弄清楚了一些东西。”吴穹似在回答猴子,又像在自言自语,“不过眼下有一处不好解释的异常情况。”
不对。吴穹皱了皱眉,自己的思路想当然了。
小腹隆起就一定是怀孕么?
万一徐阿花根本就没有怀孕呢?
“你的思考还需要再深入些……再深入些……”沙哑的声音自黑暗中传来,在耳畔回响,吴穹盯着冥冥的夜色,眼神幽微。
“是你吗……”朦朦胧胧的雾中传来凄切低迷的声音,吴穹微微皱眉。
这是在梦中,毫无疑问。
他觉得这个梦来的蹊跷,擦拭着额头间的冷汗,手机上显示时间是凌晨四点半,吴穹正准备继续安睡,忽然之间听到门外传来细碎的响动,是木门开合的吱呀声。
吴穹推开窗子,院子过道的尽头,是校长的房间,里边算是“宿舍”和“办公室”的“二合一套间”,猴子和校长都睡在里边,开门的声音毫无疑问就是从那个方向传来。
没有人从院子里走出去,那肯定是有人从外边回到屋子里。
凌晨四点半才回屋。吴穹皱了皱眉,他顺着过道走到校长睡觉的屋子门前。
他没有推门而入,木门那头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房间里同样有人站在门前,吴穹甚至能察觉到对方正透过门缝瞧着自己,门板传来轻微的被挤压的声音。
透过门缝,吴穹嗅到了空气中弥漫着某种刺鼻的味道。
酒味。
吴穹甚至听到微弱的酒嗝声,对方似乎迅速的捂住了嘴巴。
“叔……你干啥呢?”房间里响起呼唤声,木门那头战战兢兢的窥视者似乎有些手忙脚乱。
“有……有贼。”老校长小心翼翼的捂着自己酒气熏天的嘴巴,拍打着房门。
“您又胡说了。咱们这破地方,贼来了铁定走空,能偷啥?难不成还能把桌椅书本偷回去当柴烧不成,赶紧睡觉吧您呐!”猴子尖细的声音再次响起。
他踏着拖鞋迅速下床,拉开老校长,用力朝着木门一推。
门外夜色寂寥,空无一人。
猴子在过道来回张望,他也嗅到了空气中刺鼻的酒味。
他“啧”了一声,望着佝偻着背钻进床的老校长,猴子无奈的叹了口气。
第二天早上,吴穹端坐在房间里正继续翻看着“钱明”遗留下来的物件,查找和徐阿花有关的线索,门外忽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开门一看,猴子一脸忧虑焦急。
“出事了?”吴穹神色平静的看着急切不耐的猴子。
猴子小心翼翼的点头道:“昨晚……村长家似乎闹鬼了,现在村长跟发了疯一样,一定要把井里的小花媳妇找出来,这会村子里的人全跑村长家看热闹去了。”
人确实是很有意思的动物,对邪秽之物畏惧如虎,却对热闹趋之若鹜,两种矛盾凑在一起,却又天然的谐和。
猴子知道“小钱老师”是来查找小花媳妇自杀的真相的,村长家这事闹起来,他第一时间就过来通知了,对于吴穹来说,这还真是个非凑不可的热闹。
村长家的屋子是白砖红瓦的三层小洋房,在村子的最里边。出村的路,就是从他家门口修起的,那是一条宽敞泥泞的大路,一直延伸到通往镇子的水泥路上。
现在村长家的院子里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村长神情古怪,整个人脸色惨白,像是遭遇了极大的惊吓,吴穹将对方的表情看在眼里,缓缓推开人群。
村子里的人知道吴穹和已死的徐阿花不清不楚,如同躲避瘟神一般的为吴穹让开了一条道,倒是给他省了不少推搡人群的气力。
“村长,这井底下真的没东西,你就是把井底挖穿,咱们也找不见小花媳妇……”对讲机里传来声音,同时间,井底挥舞铲子的声音也停住了。
“我每天晚上都听到井里有奇怪的声音,这难道是假的?”村长横眉竖目,冲着对讲机狠狠的喝骂道,“给老子挖!挖不出人来,你也别上来啦!”
“老大……”徐正龙漂亮的小继母拉扯着他的手臂,颤抖着低声说道,“你就别管你爹了。我……我也听见了……”
“吓人的紧呢……”话音一落,她忍不住再次打了个哆嗦。
“那天你们就不该把小花媳妇关到咱们这个院子里来……”
徐正龙怔了怔,他盯着眼前的旧水井,露出些许惊异的颜色,随后神色阴厉的瞪了自己这个漂亮继母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