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谦刑将手中的针管和倒下的林雨柔一起交给旁边的保镖,目光放在宋染的脸上没有移开过。
宋染看到墨谦刑手里的针管,才明白林雨柔为什么突然倒下,她楞楞地看着墨谦刑不说话。
“你是想自己跟我走,还是想像她一样被抬走,”墨谦刑突然开口。
“墨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墨谦刑没有回答她,而是掏出另一根针管,向宋染晃了晃。
“我跟你走!”
宋染了解墨谦刑,她若在废话一句,他就真的会给自己扎一针镇静剂。
墨谦刑听到这句话,挥了挥手,立马就有两个人对宋染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宋染视死如归的走出了公寓的门,临走时回头看了一眼屋子里,那里面还有祁君送她的一大束满天星,如果祁君知道她又回到了墨家,会不会恨她呢。
宋染的视线被缓缓关上的电梯门阻断了,她垂下眸子,心里不断告诫自己: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后悔今天做的这个决定。
车子离墨家越来越近,宋染目光所及之处也越来越熟悉,很快,车停在墨家门口,宋染看着熟悉的大门,心里百感交集,她终究还是回来了。
墨谦刑抓住她的手腕,疾步走进屋里。
客厅里站了三个穿白大褂的医生,像是等候已久的样子,一看见墨谦刑,立马上前恭敬地叫了一声:“墨先生。”
墨谦刑点头示意,退后一步,将宋染交给他们。
宋染心里瞬间明白,墨谦刑想要干什么,乖乖地任由他安排。
“你不问问我想要干什么?”墨谦刑反倒先开了口。
“我问有什么意义呢,问了,墨先生也不会放我走。”宋染干脆张开双手,一副任凭处置的样子。
墨谦刑瞳孔微缩,她的一言一行都和宋染截然不同,从前的宋染看见针头便会神色紧张,十分害怕,可是眼前的宋染,却毫不畏惧。失忆,生理的本能是不会改变的。
墨谦刑心里起了疑心,但一切都要等医生检查过后再说。
宋染被打了一针镇静剂,倒在了墨谦刑怀里,宋染柔软的身体唤醒了墨谦刑的身体记忆,他开始心跳不断加速起来。
将宋染抱进房间放在床上,墨谦刑带上门,静静地坐在书房等待着检查结果。
半小时后,医生敲响了书房的门。
“情况如何?”墨谦刑立马起身问道。
为首的一个医生摘下口罩,拧着眉回答:“宋小姐脑中未发现淤血,但后颈处有一个明显的疤痕被纹身遮住,这个疤痕的所在位置十分靠近记忆神经,所以说如果受伤过程中伤及了记忆神经,的确有可能出现失忆的情况。”
墨谦刑听后,沉默了半响又问:“那有没有可能恢复记忆。”
“这个……”医生犹豫着开口,“得看病人的意愿,如果病人潜意识里排斥这段记忆,那恢复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墨谦刑车彻底陷入了沉默,宋染当然是排斥的,她应该恨极了他。
送走医生,墨谦刑回到房里,镇静剂的药效未过,宋染还在沉睡之中,墨谦刑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沉睡中的宋染,他已经好久没有仔细地看过她了,她瘦了,脸庞也不在像从前那般红润。
墨谦刑忍不住伸出手接近她巴掌大的小脸,拇指在她柔嫩的脸上摩挲着,心里泛起一阵疼惜。
天色微明的时候,宋染就醒了,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手工编织的落地窗帘,外面熟悉的鸟叫声,头顶镶满水晶的吊灯,宋染起身下床,被窝在沙发里的墨谦刑吓得尖叫了一声。
他像是一夜未睡,眼睑下泛着淡淡的黑色。
“醒了?”墨谦刑的声音比早上的凉意还冷了几分。
宋染微微点头。
墨谦刑从沙发上起来走出房间,不过一分钟又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张纸。
“记得这个吗?”墨谦刑将那张纸递给宋染,是宋染的卖身协议。
怎么会不记得,宋染正是因为这张协议,生活才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是什么”,宋染拿起来仔细地看起来,“情妇?”宋染假装疑惑抬头看向墨谦刑。
“就算你失忆了,但你是宋染的事实是不可更改的!你别想逃出我的掌心”墨谦刑一根手指挑起她的下巴,语气带了几分魅惑,几分威胁。
“我说过我叫宋然然!”宋染提高了音量。
“宋染也好,宋然然也罢,只要是你,就只配做我的情妇。”墨谦刑不知什么时候点起了一根烟,重重的吸了一口,“难道祁君没告诉过你,你原来的身份是什么?”
“原来的身份?”宋染配合着墨谦刑,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你原来,叫宋染,就是这纸上的宋染,宋染,你这辈子都别想逃离我。”墨谦刑掐灭烟头,突然凑到宋染面前,呼出的气带着烟味喷在宋染脸上,呛得宋染咳嗽起来。
宋染不说话,她怕多说几句就暴露了她其实没有失忆这个事实。
墨谦刑却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两根手指挑起宋染的下巴,脸凑得十分近,近的宋染可看清他脸上的每一根汗毛。
“你的父亲宋远害死了我的父亲,这个债你要替他偿!”
“你胡说!”
宋染眼眶发红,情绪有点激动,她的父亲一生为人正直,连爬到手上的蚂蚁都舍不得伤害,怎么可能因为贪图利益就去谋害人命。
“怎么,你想起来了?”墨谦刑看她如此激动,眼睛一眯,怀疑地看向宋染。
意识到自己的情绪过于激动,宋染深呼吸一下,又换上宋然然的面孔:“请墨先生出去,我还要继续休息!”
墨谦刑目光跟随着她:“出去?去哪?这是墨家,只要我想呆在这,谁也没资格命令我。”墨谦刑又凑到宋染耳边,压低声音说道:“还有,情妇就该履行情妇的义务”。
墨谦刑的语气十分暧昧,换做以前宋染早就开始脸红心跳骂他不要脸,可那毕竟是从前。现在的宋染不是几句话就能被撩倒的。
“墨先生若丝觊觎我的美色就直说,何必扯些无中生有的事情来当借口。”宋染说着反而妩媚地笑起来,一只手攀上了墨谦刑的肩膀,指尖蜻蜓点水般划过他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