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染仔细看了看墨谦刑,几天不见,他瘦了许多,面色红的不太正常,下巴上还露出一点儿青黑色的胡茬。
墨谦刑有些头痛,双手揉揉太阳穴。身形不稳,墨谦刑差点向后倒去,扶住了门框,才站稳。
宋染看到墨谦刑向后倒去,手伸到一半又缩回来,所幸他扶住门框站稳了。
宋染想了一会儿,还是开口,“你怎么了?需不需要告诉林雨柔让她陪你去医院看看?”
墨谦刑在从公司来墨家之前才好不容易找了很多理由把林雨柔打发走。
墨谦刑对林雨柔声称自己发烧生病怕传染她,还有家里佣人都放假了没人照顾她,让她暂时回林家住几天,现在宋染又突然在他面前提林雨柔,墨谦刑不由得有些恼。
“不必!她不在家!”
宋染觉出墨谦刑语气的突然变化,变得恼怒了,但又着实搞不明白他的脾气为什么这么多变古怪,从前不是这样的。
看了看墨谦刑红的不自然的脸,宋染耐着性子问,“墨谦刑,你发烧了吗?”
墨谦刑突然把宋染的手抓起来,贴到自己的额头上,“你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
宋染吃了一惊,感受到手背处灼热的温度,烧的吓人,“你找个人带你去医院看看吧。”
“宋染,你一会儿让林雨柔陪我去医院,她不在这里你又想着找其他人。明明是你离我最近,所以,你为什么不考虑一下陪我去医院呢?陪我一下,就这么难吗?”
人在生病的时候往往十分敏感脆弱,哪怕是像墨谦刑这样的性格冷淡的总裁,在生病的时候也总会想触到心底的一点柔软,渴望得到照顾。
“你如果愿意让我陪你去的话,我可以。”
傻瓜,怎么会不愿意呢?墨谦刑在心里说。
“你不要想多了,家里没人,我给佣人们放假了,他们元旦之后才回来。所以,我找你,是迫不得已。”
其实墨谦刑从公司回来的时候只是稍微有点儿烧,回家吃了点儿退烧药,烧不没退,反而是烧的更厉害了。
墨谦刑昏昏沉沉的在琴房外面听宋染弹钢琴唱歌,准备待会儿就走,可是手机响起来,把宋染招惹出来了。
事情就发展成了现在的样子。
到了楼下,一个人影都不见,果然是给佣人们放假了。
偌大的墨宅显得十分荒凉,别墅就算是再有格调,再富丽堂皇又怎么样,没有人的居住,没有烟火气息,都只能被称为一个建筑物,而不能被称为一个房子。
而如果一个茅草屋,有相爱的人住在那里,哪怕生活清贫,也可以被称为一个家。
这偌大的墨宅,只可容身,不得安放宋染的灵魂。
想到这一点,宋染低头叹了口气。
车上,墨谦刑和宋染两个人一起出去,第一次是宋染开车。
宋染早就考了驾照,后来虽然不怎么碰车,但是头脑和肢体都比较灵活,车技也还算不错。
“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会发那么高的烧?感冒还是?”
“没有感冒,嗓子发炎,咳嗽了几天。”
宋染“嗯”了声,实在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待在家里的这几天,外面的圣诞氛围更加浓郁,许多店的门口都摆上了圣诞树,缠绕上彩色的灯,冬天天黑的早,小彩灯都闪烁起来,此时的A城已经是色彩斑斓了。
墨谦刑看着窗外温馨热闹的景象,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头侧向宋染那边,还闻得到宋染身上独特的牛奶香,钻进鼻孔里带着一股甜甜的味道。
“染染,对不起,染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这样的……”
宋染听到从墨谦刑嘴里说出这样的话,浑身都颤抖了。
上次喝醉了是“染染,我想你了。”这次发烧又是“染染,对不起。”
宋染不知所措,“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你啊?墨谦刑,算我求求你了,如果恨我的话就一直不要对我好,如果你不那么讨厌我,那你能不能不要再对我说那么狠的话了?”
宋染说的声泪俱下,可是墨谦刑烧成这个样子,又睡着了,哪里听得到。
到了医院,墨谦刑还是没有醒,宋染把车停在停车位,叫醒墨谦刑。
“墨谦刑,墨谦刑。”
没有回应,墨谦刑动都没有动。
宋染摇摇墨谦刑的胳膊,“醒醒。”
依旧没有反应。
宋染把身子靠过去解开墨谦刑的安全带,后面一双手突然附上宋染的背。
随后一只手抓住宋染的肩,另一只手覆上宋染的头,把宋染的头往自己怀里按。
宋染柔软带着小苍兰香的头发蹭到了墨谦刑的脖颈,痒痒的。
“医院到了,你干什么?”
“让我抱你一会儿,就一会儿。”
宋染突然有点儿喜欢这样生病时候的墨谦刑,没有以前那样的冷酷锋利,浑身都变得柔和许多,说话也不再那么强硬,而是带着妥协商量的态度,仔细品品,还有点儿撒娇的意味。
宋染没再反抗,只是这样的姿势有些不舒服,过一会儿腰就有些酸。
宋染僵着身体不敢动,任由墨谦刑抱着。
突然,墨谦刑猛地把宋染推开,像是受到惊吓一般,“我刚刚不舒服,你不要在意。”
宋染好久没有看到这样孩子气的墨谦刑了,有点儿可爱,又很好笑,于是只能强忍着笑意,“我知道,下车吧,去检查一下。”
墨谦刑走的是快速通道,在人满为患是医院里不用排队不用预约就可以在专家组问诊。
“先生,说一下您的病情。”
“嗓子疼,应该有些发炎,咳嗽了几天,发烧。”
“从什么时候开始烧的?”
“今天下午。”
“吃药了吗?”
“吃了退烧药,但是没用,烧越起越高。”
医生递给宋染一支体温计,“小姐,麻烦你帮你太太试一下体温。”
宋染有些尴尬,看了墨谦刑一眼,还是接过了温度计。